“……”範氏被盧家二老爺氣的差點頭頂都冒了黑煙,跟這一家子混不吝的計較,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氣死了。

範氏搞不定的事情自然是求助盧家大老爺了,“老爺,入住孃的院子也不是咱們願意的,可是咱們家現在這樣,迎娶人家窯金國二房的姑娘就要拿出誠意來,姚家也是看了我們家的院子,覺得常青閣太小了,若是因為個院子這門婚事做不成了,妾身覺得就是娘在家也不會讓這情況發生的是吧老爺?”

盧家大老爺這幾年沒有了官位,閒賦在家肚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這會子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嗯,夫人說得有理,老二你們一家不用看這院子怎麼回事的,住進綿壽院是姚家的意思,還是你們覺得我們盧家現在不需要這樣的親家?”

“娘已經好幾年不在家了,過年也不曾回來,大概是想一直住在慈雲庵了,我明天就去娘那裡說一聲,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的,人家姚家說了要一百八十抬雙抬的嫁妝,需要一個大庫房,這府裡能滿足這個條件的只有綿壽院了,好了天色不早了,都趕快休息吧,這幾天事情多著呢,後天就是婚禮了,這婚禮雖然是趕了點,但我們盧家也要做出樣子來,夫人這內宅就都交給你了。”

盧家大老爺四兩撥千斤的將這孫子搶佔祖母院子的事情給抹去了,徐氏雖然有些不甘,可是在盧家他們的話語權並不大,多年來一直這樣,還有盧家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家境殷實的親家來撐著門面。

否則盧家已經到了無法繼續過著呼奴喚婢的生活了,所以徐氏這種聰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站起來拉著盧家二老爺說道:“老爺咱們回晴暢院去,左右這婚事成了,新娘子都要叫咱們一聲二叔二嬸子的,這要好處的事情還在後頭呢,我們走吧。”

徐氏這人一直這樣,想什麼做什麼,現在二房她做主,盧家二老爺根本不管她,徐氏也不會讓範氏過分的沾她的便宜,所以現在不是鬧這件事情的時候,而是等新娘子嫁進來再說這利益的事。

孰輕孰重的,徐氏可不傻,要不這麼多年早就被範氏給拿捏慘了,哪裡還有今天這種能給範氏氣的倒仰的局面?

盧家二房兩口子瀟灑的走了,範氏的臉色立刻落下來,“老爺你看老二一家……”

盧家大老爺說道:“好了,住了咱娘院子的事情確實我們這一房理虧,等輝哥兒成親之後再說吧,這幾天你就在忍忍,徐氏就那樣的脾氣,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清楚,老二也是個沒骨氣就會在徐氏後面裝軟弱的東西,行了,天色太晚了早些休息吧,輝哥兒也回去吧。”

盧俊輝剛剛幻想好了很多美好的場景,就聽見父親這麼說,盧俊輝站起來就說道:“爹孃好生休息,我這就回去了。”

盧俊輝邁著大步子離開,今個晚上住在了環姨娘這裡,他倒是一天都不能走空,環姨娘一陣笑意的伺候,讓盧俊輝十分得意。

倒是範氏兩口子躺在床上睡不著,範氏想起姚家二房那個條件,這心裡就一緊,然後推了推已經快要睡著了的盧家大老爺說道:“老爺,老爺你睡了嗎?”

“嗯,哦有什麼事,今個乏了早些睡了吧。”

盧家大老爺都要睡著了給推醒了,有點不大高興,但也有些擔心這範氏是想要那啥,今年在這方面不知道怎麼了明顯力不從心,所以他有些推拒。

範氏一聽自家老爺這態度就知道他誤會了,範氏忍著氣說道:“老爺,妾身想說的是姚家二房想要購買隔壁宅院的事情,還說那宅子風水好,務必要買下來,讓輝哥兒他們小兩口住進去,可是咱們現在跟葉家搭不上話,我們該怎麼辦啊?”

盧家大老爺之前那欣喜的心情,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刻被剪掉了四分,本來昏昏欲睡的狀態也清醒起來說道:“這件事情確實不好辦,姚家二房這個想法可能我們不能大包大攬的說咱們能辦,若是可以的話,讓他們自己辦好了。”

範氏為難的說道:“老爺,姚家二房對著這件事情很重視,說如果咱們給這件事情辦成了,那麼他們還給咱們長房三個鋪子一個宅子作為謝禮呢,你說妾身能不動心嗎?”

盧家大老爺坐起來說道:“果真?他們竟然許下這麼大手筆?那個宅子有什麼好的?尋常的宅院,這幾年還讓一幫繡娘在裡面,再瘦了給咱們的鋪子是什麼鋪子?街角旮旯的也算鋪子,農家院子也算是宅院,這話咱們可不信,我們現在的情況儘量不要跟葉家對上,跟葉家對上這幾年咱們就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尤其葉鐸在京城,出了問題那廝可是會打上門來的,明天姚家二房再來人,就讓他們直接去第一街的玉顏坊商議這件事情,咱們家不參與了。”

盧家大老爺現在想想葉鐸的拳頭,還覺得肉疼呢,因此比起面對葉鐸的怒火,那些所謂的好處他也不想要了。

範氏不願意的說道:“老爺,那可是三個鋪子一個宅子啊,姚家二房的人都說了,只要事情辦成了,那些都是咱們盧家的了,這次為了輝哥兒已經將祖業都賣光了,兒媳婦嫁進來雖然嫁妝多,但那也是人家的嫁妝跟咱們盧家的家當沒關係,所以妾身才會覺得這倒是個機會,要不我們爭取一下?”

盧家大老爺想了想閉上眼睛在睜開說道:“還是那句話,讓姚家二房自己先去說,不行我們在試著跟葉家談談。”

範氏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這幾年跟葉沁慧那小蹄子交手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鬧了不少笑話,成為全城的笑柄。

那麼這一次兒子的婚事她極為重視,她相信兒子這次婚禮一定會驚豔全城的,她要讓那些瞧不起盧家的,看不上盧家的,這樣土豪的兒媳婦誰家有本事能娶回來。

所以範氏說道:“好吧,明天早上姚家二房來人說起這個話題,妾身就這樣回覆他們,目前最重要的是將人迎娶回來,其他的事情都是後話。”

盧家大老爺重新躺下說道:“嗯,夫人明白哪邊輕重就好,萬不能因小失大,姚家二房對於隔壁的宅子也沒有明確自己的目的,咱們不參與進去,省著裡外不是人,還要被葉家算計,沒勁!”

經過幾年的較量,盧家大老爺已經明白他那些算計對葉家也好,對慧姐兒這個外甥女也要,作用的都不大,反而讓他很倒黴。

所以這一次不管姚家二房惦記隔壁的宅子是什麼意思,他都不準備參與進去,與其跟著湊熱鬧得不到好處,還不如坐收漁翁之利的好。

盧家大老爺本就是喜歡算計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次跟姚家二房的婚事是誰算計誰了。

翌日清晨,清早天色剛矇矇亮的時候,街上的人影還很稀疏,忽然一個巷子口傳來驚呼聲,“來人啊,這裡好多凍僵的人啊,快報官啊!”

這一聲尖叫似乎驚動了整條巷子的人,很快出來了很多人,結果看見一個婦女拿著菜籃子正在發抖,而地上躺了很多凍僵的人,看樣子已經凍了很久了,這些人都是統一的暗紫色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也不知道在這裡多久了,沒有人敢上前觸碰他們。

這個婦女還是因為起早去早市買菜,一出門走了沒幾步剛轉彎就看見了這一幕,好多人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給她一個女眷嚇得夠嗆,大著膽子探探呼吸,都是有呼吸的,好像是人給凍僵了。

她一個女眷,肯定不能不能扛著這二十來個大男人走吧,只能呼救了,這一會子巷子裡頭出來很多人,這一片的監管很快也趕來了,幸好這些人沒有什麼傷痕,也不知道誰給扔這裡的還是怎麼回事。

監管走到一個衣著跟其他人不一樣的男子跟前,拍拍他的臉然後詢問道:“大兄弟醒醒,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有事沒事啊?”

這個男子似乎是被晃醒了,然後戒備的看著周圍的人,監管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都是這一代的居民,我是沈監管,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說。”

這個男子好像是看了好久眼前的男子,艱難的說道:“快給我們送到肅親王府,找慧親王夫婦,我們有急事,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