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江弦月頂替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並且利用救命恩人的名頭,耍了他十年!

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震怒已經充斥著整個病房,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低氣壓。

江弦月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下意識朝男人看了過去,登時就對上了霍項胤那一雙冰冷陰沉的長眸。

“阿胤,你、你怎麼了?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

霍項胤不帶一絲溫度的開了口,用沒有起伏的語調問她,“江小姐,那時候你每天什麼時候給我送食物,一天送幾次?”

江弦月心虛地晃了晃眼睛,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啊?我、我記不太清了……應該是每天早晚兩次吧……”

霍項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江小姐,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記得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江弦月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我……我真是記不清了啊!阿胤,這都十年過去了,那時候我才十歲,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記得住那麼多細節……”

霍項胤陰沉道:“你就是再記性不好,也不至於一個細節都對不上!”

她都說錯了嗎?江弦月又委屈地紅了眼圈,慌亂地找補道:“阿胤,你怎麼也不相信我了啊?我只是記錯了一些情形而已,不代表我們之間的相遇沒有發生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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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項胤看著又要開始裝可憐的江弦月,以前只是覺得煩躁,現在是覺得噁心!

當年,因為江弦月是拿著他留下的信物找來的,霍項胤又剛剛接手霍氏集團,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便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懷疑,派人去核實江弦月是不是那個救了她的女孩!

一開始,他只是想找到那個救過他一命的女孩,報答那個女孩的恩情,滿足她一些願望或條件,卻不想女孩找到他之後,便痴痴地纏上了他。

他不止一次非常明確得表示過沒興趣。

後來,江弦月便給他江看了一份檢查報告,說她因為體內殘留的蛇毒侵害了生育系統,被確診了終身不孕。

可笑!

這位江小姐矇騙利用了他這麼多年,讓他對她心存愧疚,即便再怎麼煩,也儘量忍耐包容。

這時候,夏萍也已經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在顧芯芯那個小賤人的故意引導下,弦弦當年頂替霍少救命恩人的事情好像要被發現了!

這可怎麼行!

她還指望著弦弦有一天能夠風風光光嫁進霍家的門,幫她揚眉吐氣呢!

而唯一能夠讓弦弦和霍少捆綁在一起的籌碼,就是這個救命恩人的名號了,如果今天真的被拆穿,就徹底沒戲了!

思及此,夏萍馬上過來替自家女兒說話,“霍少,我家弦弦忘性大,那麼多年之前的事情,她記錯了一些也是正常的!你不能因為弦弦記錯了一些細節,就推翻她曾經救過你一命的事實啊!”

霍項胤冰冷的目光掃了夏萍一眼,諷刺哼了聲,“怎麼證明真的是她救過我?”

夏萍蹙了蹙眉道:“還要怎麼證明?我家弦弦有霍少你當年給的信物啊!信物難道還惡能是假的嗎?弦弦,快!快把霍少當年就給你的那個手串拿出來給他看看!”

江弦月已經心虛亂了陣腳,慌極了,要不是母親過來幫她說話,她都忘了還有信物這回事!

趕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那個手串,遞到了霍項胤年前,可憐巴巴地道:“阿胤,你看,這不是你讓手下留給我的信物嗎?你可以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霍項胤垂眸看著江弦月手上的手串,沉眉,眯起一雙冷眸。

他不用檢查,那是他的東西,一看就能看出真假來!

手串的確是真的。

但江弦月剛剛所答的種種細節都對不上當時的情況,那絕不像是無意間記錯了,而像是她現編的!

夏萍一副心疼女兒的樣子道:“霍少,這個手串是真是假,我相信你心裡是有數的!如今,我女兒的不孕症雖然好了,你也不能忘恩負義,這樣懷疑我女兒啊!”

江弦月順勢也哽咽著道:“阿胤,我的身體恢復健康了,你可以不用再對我負責,也不用報答我的恩情,但你不能這樣懷疑我,我真的覺得很難過……”

霍項胤眉目緊沉,江弦月母女二人的說辭已經糊弄不了他,但礙於信物手串在江弦月手上,他沒有證據揭穿,證明當年那個女孩不是江弦月。

這時候,一隻小手橫空伸了過來,從江弦月手上拿走了那個手串!

江弦月一愣,皺起眉頭看過去,只見顧芯芯自然而然地將那個手串帶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芯芯姐姐,你幹什麼?那是阿胤給我的……”

男人的手串對於女孩纖細的手腕來說有點大,帶在上面晃晃蕩蕩的。

顧芯芯把胳膊抬到眼前來,玩味的欣賞著那個本就該是給她的手串,笑了笑,“江小姐,你真的覺得這個手串是我家霍先生給你的嗎?”

江弦月有些不爽地蹙了蹙眉,“芯芯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不是給我的,難道還是給你的嗎?”

顧芯芯點點頭,“沒錯,就是給我的!”

江弦月眼底盡是嫌棄,礙於不好當眾發作,只能儘量保持客氣地說道:“芯芯姐姐,你不要再開玩笑了,你當年都不認識阿胤吧!快把那個手串還給我吧!”

顧芯芯晃了晃手串,正色道:“江小姐記錯了的事情,就由我來告訴你吧!我家霍先生那天穿的是白色衣服,受傷的部位是左臂,因為在草叢裡咳嗽被發現的!他的救命恩人每天給他送一個饅頭,,他每天就吃一個饅頭,喝一點點救命恩人水壺裡的水!不愛說話,也不愛搭理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說他氣不氣人?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愛答不理的!”

霍項胤微滯,看向自家小丫頭,她怎麼會知道的那麼詳細?

他並沒有給她詳細講過,猶豫他當時中了蛇毒而失明,看不到,也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