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是要冤枉蘇音的意思,只是透過目前的證據來說,蘇音的確有些存疑,可能需要解釋一下。”

江烈陽的眉頭擰了起來,“她沒有做過的事情要她怎麼解釋?”

譚導頓時無語,這兩口子怎麼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啊。

“可是監控錄影明明白白地記錄著呢,我們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江總,您理解一下我們也不願意自找麻煩的。”

譚導這話說的自己很無奈,彷彿他剛才順隨其他人的意見留下蘇音,是百般無奈下的選擇。

江烈陽只是冷笑了聲。

“老譚,我對娛樂圈不是很瞭解,但是你難道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嗎?

我早跟你說過了,蘇音是才進圈子,她只想認真拍戲,對很多規則也不懂,所以我讓你多照顧下她,這就是你照顧的方式嗎?”

江烈陽明明帶著笑,但譚導卻頓時覺得冷汗爬滿了後背,甚至都不敢同他對視。

江烈陽也簡單看了兩眼監控,就可以確定那裡頭的人絕對不是蘇音,衣服一樣,動作卻有差別。

蘇音也察覺到了江烈陽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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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吭聲,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讓她格外地著迷。

“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其他劇組這種事也多了去了。怎麼好像你這劇組今天頭一回出現這種事兒似的,你分辨不出來真相?”

江烈陽這一連串的話壓得譚導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是我的問題,這段時間拍得太順暢了,我都快忘了怎麼劇組裡人多事雜,還有栽贓陷害的事!蘇音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他們這群做導演的,除了要管如何拍出完美的鏡頭以外,還要管大部分劇組上下的人員關係。並不是撒手只拍戲就成。

在他劇組都有規定,不準做對同劇組有所損害的事。明星演員之間偶爾會有摩擦,都是很正常的,譚導從來不去隨意地插手。

可是影響到他的戲那就另當別論了,這是他的原則問題。

“既然你意識到你們的問題的話,那人我就帶走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江烈陽就牽著蘇音的手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劇組。

完全沒有把那些人當回事。

蘇音回過頭來看了看導演,又看了看江烈陽。

直接就這樣離開真的行嗎?

她有些不安。

這樣會不會更被當成做賊心虛,所以落荒而逃了?

等他們兩個坐進車裡,蘇音才滿含擔憂地望著江烈陽。

“直接一走了之會不會讓不太好?

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心虛,所以乾脆逃跑?”

在她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把臨陣脫逃當做過自己的選擇。

她也不知道逃跑還可以作為處理問題的解決方式。

江烈陽看蘇音真這麼擔心,忍不住笑了下。

“那你做了沒有?”

蘇音有些憤怒地皺緊了眉頭,使勁搖頭:“我當然沒有做,我上午根本都不在劇組,怎麼可能做過!”

“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呢?難道還要畢恭畢敬地通知他們說你要回家吃午餐了嗎?”

江烈陽的話有點道理,蘇音乖乖靠在椅子上繫上了安全帶。

“但是他們都不相信我。”蘇音的聲音有些低落。

不管如何,他們一起合作拍戲到現在也相處了一段時間。

可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自己,這讓蘇音很是失落。

“我原本以為至少譚導會相信我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看來她自己有問題吧,不然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相信她呢?

江烈陽生過手來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直到把蘇音的頭髮揉亂之後才收回了手。

“你都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那些人相不相信你重要嗎?”

可沒想到蘇音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然重要,至少讓我覺得有人是願意站在我這邊的。明明平時我對他們的態度也不差,為什麼呢?”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即使有人相信她,在整個劇組都懷疑他的時候,也不太可能主動站出來替她說話的。

畢竟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不值得為了她以身犯險。

不值得。

更何況最重要的證據監控錄影上顯示的那個兇手穿著的衣服跟蘇音一模一樣,這實在是難以說清。

“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即使有人認為你是清白的,他們也沒有那個地位,支撐他們敢站出來為你說話。”

江烈陽單手開車,不時觀察蘇音的狀態。

她情緒一直不太好。

“是啊,我都知道,但還是難免失落。”

蘇音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像是不經意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會相信我呢?

就像他們說的,監控裡那個人穿的衣服都和我一模一樣。除了我之外,應該很少有人會相信那個人不是我吧。”

江烈陽漫不經心地挑起嘴角,“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你。”

蘇音頓時感動起來,看來即使發生那麼多糟糕的事,這個世界上也有人會義無反顧地站在她這邊啊。

可沒想到江烈陽接著說道:“我們倆認識這麼久,我對你的身材和一些小動作早就瞭如指掌。”

“啊?”蘇音有些驚訝,萬萬沒有想到江烈陽居然是這樣分辨出的。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燒了起來。

江烈陽目視前方,自顧自地往下說道,“就比如,你在開門的時候習慣性伸出的是左手,因為你是左撇子。

而影片裡的那個人很顯然是個慣用右手的人,再比如你走路的時候也不會像她那樣佝僂著身子,當然也不排除她是為了擋住自己的臉才這樣的。

最重要的是,你穿這件套裝的上衣不會像她那樣搭到肚臍以下的位置。

你腿長,那個人腰長。”

江烈陽越說蘇音臉越紅,沒想到他觀察這麼細微,就連她身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麼啊?你平時不會都在偷偷觀察這種東西吧?”

江烈陽切了一聲,一副蘇音在小瞧他的樣子。

“我曾經學過一點繪畫的,對於人身體構造還是有幾分瞭解。要不然我怎麼能一眼記住你身體上的特徵呢?”

蘇音臉色通紅,立刻讓他住嘴:“好啦,我知道你是人身體描摹大師,不要再說了!”

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情也因此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