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知道,這個山貓在李歲歲的調教下,格外通人性。

估摸著李家是出事了,他就喊上了自己的那些兄弟趕過來。

結果就見到這牛大娘準備動粗。

這還能忍!

“兄弟,給我揍!”

招呼一聲,整個院子就亂成了一團。

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牛大娘,于田機靈啊,場面一鍋粥的時候,他鑽過人群就趁亂給了牛大娘一腳。

等牛大娘摔在地上狗吃屎時,他已經換了個方向和其餘人混戰。

牛大娘壓根沒看清楚是誰對自己下的手,就覺得自己腰疼的就爬不起來。

“哎喲,哎喲,老孃的腰哦。”

“來人啊,來人啊,快扶我起來!”

她呻吟著,可惜雙方打得水深火熱的,沒人聽到牛大娘這聲音。

李歲歲則是當著牛大娘的面,拉過來椅子,讓自家阿孃坐下。

“阿孃,坐著看。”

對於這場面,李歲歲自始至終都很冷靜。

知道自家閨女性格,應該早有對策了,張慧娟安心坐著,無視了牛大娘那氣的火冒三丈的眼神。

遠洋商行的夥計,雖然體格看的壯,可不會打架,不像于田他們,三兩天就打一場。

打得鼻青臉腫的,過後又是好兄弟。

而且出招陰啊。

什麼下三路,什麼戳眼睛,不求文明只求狠的。

不一會的,那些夥計就有受不了的叫了出來。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被猴子偷桃傷了寶貝,更不想被白鶴亮翅戳了眼睛啊。

“錯了,我們錯了。”

“我們也只是聽話辦事的啊。”

“疼疼疼,好漢放手吧,是掌櫃的讓我們來的,說讓我們聽他妹妹的話啊。”

有人一陣哀嚎,哭喪著臉,底褲都給抖出來了。

在李歲歲示意下,于田才停了下來,彷彿這才看到牛大娘那躺在地上蠕動的樣子,一臉驚訝走過去。

“哎喲喲,我們不打女人的,你這是躺這裡碰瓷呢。”

“我看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也不害臊的啊。”

說著,強行將牛大娘從地上拽起來。

李家人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的聲音。

“啊!”

殺豬一樣的喊聲中,牛大娘暈了過去。

當然了,人沒事,就是疼暈了。

這下子那些夥計更沒了主心骨,一個個訕笑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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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滾,等著老子請你吃屎呢!”

粗人粗話,于田作勢揮舞拳頭就要再打。

夥計縮著脖子趕緊往外跑。

“等一下。”

清脆的童音中,李歲歲小姑娘指了指地上的那牛大娘。

“她你們忘記了。”

“是是是!”

找茬沒找到,反倒他們被打得跟個狗養。

夥計們面對這個八歲多的小姑娘那明亮的眼神,感覺自己像個沒用的垃圾。

沒臉見人了哦!

臉頰火辣辣的,一個兩個在李歲歲面前低頭,抬著牛大娘趕緊跑路了。

“謝謝于田哥哥。”

小姑娘脆生生的道謝,讓于田渾身舒爽。

“小事小事,我要是沒來,我家那個老爺子又得揍我了。”

于田撇嘴,拿著餘光看著李歲歲,就見到李歲歲莞爾的模樣,尷尬的摸著鼻子。

他爺爺說了,讓他和李歲歲多走近走近。

這就算了,竟然還警告自己別亂生心思。

他對一個小屁娃娃能有什麼心思。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頂著李歲歲的目光,于田待不下去了:“後面他們再來,你就讓大山來找我。”

“在我們村子裡,有我于田在,誰也欺負不了你們。”

拍著胸脯保證一番,于田跑了。

“我說于田,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嬸子說要給我們拿點吃的呢。”

“吃什麼吃,吃你大爺啊!”

小夥伴捱了于田一腳,門也被關上了。

李爺爺等人笑的合不攏嘴的,剛剛那害怕的氣氛消失,李爺爺還有些擔心。

牛大娘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脾氣橫,而且有底氣。

李爺爺知道遠洋商行的,之前馮菊娘也說了,如果能和遠洋合作,對村子裡大有好處呢。

也不知道菊娘那邊如何了,希望別被牛家這出攪和了好事啊。

想著,李爺爺偷眼看向李歲歲。

就見到自家乖孫女正在獎勵大山呢。

許是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對他笑了:“爺爺,不用擔心,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們的。”

她答應過阿爹,好保護好他們。

“哎,乖阿寶啊!”

李爺爺眼眶紅了。

一家老小都靠著一個小娃娃出主意,還想有點老不知羞的啊,要不琢磨琢磨,也找點事情做做。

且不說李爺爺的想法。

牛大娘帶著人來鬧事,差點傷害李歲歲的事情,在於田的添油加醋下,那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啊。

村長萬鼎,帶著人就去宏村討說法去了。

而周叔更直接,一合計,自己趕著牛車就去了清檯鎮。

他家成娃子說了,讓他幫著盯著點李家,不能讓歲歲小娃娃受委屈的。

他這不得過去告告狀。

……

清檯鎮三里街,回春醫館中。

老大夫姓丁,面對牛鐵柱的死纏爛打不耐煩了。

“都說了,你們發現太晚了,你們家兒子已經沒救了。”

之前因為小坪村的事情,他可擔憂了好一陣,生怕被縣太爺給辦了。

好在那縣太爺也沒做什麼,只是不輕不重的責備了幾句。

丁大夫便也卸了捲鋪蓋關門的想法,依舊將回春醫館開著。

而昨天大半夜的,這牛家人抬著一個牛壯就拍開了他的門讓他救命。

本以為個趁機賺一筆錢呢,可誰知道這小子玩得這麼花,得了這種病,誰能救啊。

“你不是大夫嗎,你為什麼不能救!”

牛鐵柱才不管丁青怎麼想,嚷嚷著嗓門很大,抓住丁大夫的手就要將人往自己兒子床邊拖。

不過他自己屁股上的傷口還疼著,一陣拉扯,傷口裂開了。

血液打溼了他的褲子,從後面看就像是女子信事來了般。

醫館中有個夥計沒忍住笑出聲,被牛鐵柱狠狠瞪了一眼。

“我是大夫,可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救的啊。”

“你要是想救你兒子,除非你能找到開出疫病那方子的老神仙。”

丁大夫也就見過阮老爺子一面,不知道對方身份。

可那方子他後來看了,佩服至極,都後悔當時沒留下來學個一招半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