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就特地請了林有越過來幫忙種茶樹,趁著天冷下雨前,把該種的都給種下,等到秋雨和冬雪一下,自然就增加了肥力。

林有越也沒推辭,把家裡的農活做完,立刻就來趙家幫忙了。

林有越做事還是很有章程的,辦得也很敞亮。

趙宛舒也不是簡單地讓他做事,還是打算給工錢的。

林有越開始還不肯要,畢竟親戚間幫忙,哪裡能要錢財,推拒了多次,最後趙三河干脆摺合著送了些禮,布帛,糧食,家用的東西都是用得上的。

林有越推辭不過,最後只能接了回去。

而很快,兩個孩子就滿月了。

趙三河高興,當日特地舉辦了個大喜宴,邀請了眾多親朋好友,鄰里鄰居的。

如今的趙家今非昔比,辦的酒席自也跟往日裡不同了。

親戚鄰居也很是給面子。

趙家沒要人給幫忙,就是鋪子裡的生意都特地停了半日,然後把人都調回來做事。

整個趙家喜氣洋洋,熱鬧一片,林家也來人了,林有越和小舅林有照都來了。

其中,林玉嬈和林玉珠,連著林家的兩個弟弟林理和林笑也從學堂放假來了。

林耀宗也能下地走動了,也跟林高氏也都來了。

算是林家上下除了兩個兒媳婦,餘下的人都來了。

是個難得的場面,也是對趙家的看重。

林彩雲見到許久不見的爹孃,少不得抱著哭了一場,特別是看到林耀宗病了一場後,整個人都不如從前精神古板了,她就更加的難受了。

林高氏摟著她,替她拍著背道,“這大好的日子,你哭什麼呢?你又是坐月子的好時候,哭得多了,對眼睛不好,以後老了就見工了。好了好了,我跟你爹都好著呢,看到你這樣的日子,我們也鬆快放心。”

林耀宗也頷首,他雖然病好了,但精神頭不如從前,今日也是特地趕過來的。

他說道,“從前我就看趙三河是個好的,這些年你雖然吃了點苦,但嫁人到底不如家裡當姑娘。難免有些的,但好在如今你們分出來單過了,日子也能敞亮些。”

“這以後也是要娶媳的,可別再小孩兒脾氣了。別哭了!”

當年林耀宗初始是看不上趙家的情況,趙家上下根本不疼趙三河,可見嫁過去當媳婦多難。但他只是跟趙三河說了一場話,被他真心打動,又看女兒那麼中意,他最後也就同意了。

現在也算是證明了他的眼光沒有問題。

林彩雲用手帕擦著眼淚,“阿河哥對我是很好的。”

然後,她又讓林玉嬈和林玉珠到跟前來,說了會兒話。

林玉嬈溫婉可人,說話細聲細氣的,林玉珠則是活潑可愛,林彩雲很是歡喜,給了兩人見面禮,就招手道,“阿宛在外頭,你們表姐妹年紀差不多,有話聊,去一道兒玩兒吧!”

林玉嬈和林玉珠便出去了。

林耀宗也去跟趙三河說話了,只餘下林高氏留著陪林彩雲說悄悄話。

今日裡家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趙宛舒也在忙,不過她就主要是在廚房,動動嘴皮子招呼人做飯,這些本來是家裡女主人或者是兒媳婦來做的,只是如今沒有,那就只能她頂上了。

而趙容則嘴皮子利落,就在前頭招呼客人,趙榮貴也在幫忙,倒是減輕了不少趙三河的負擔。

林玉嬈和林玉珠過來時,就看趙宛舒站在火熱的廚房裡指點江山的模樣,幾個丫鬟婆子被指使得團團轉,卻也井井有條。

林玉珠有些羨慕。

趙宛舒在錢蘭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兩人,她拍了拍身上的圍兜,走了過去,“玉嬈姐姐,你們怎麼來了?廚房熱得很,人也多,你們去外頭坐坐吧!”

林玉珠快人快語,“姑姑讓我們來找你。你這人好多啊,還要你在這嗎?我們出去玩兒吧,阿宛!”

她這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上會被她爹孃教訓調教後,如今她也沒跟趙宛舒置氣了。

只是進了趙家後,看到趙家這副富貴的模樣,她這心裡就很是欣羨。

林玉嬈拉了拉她,皺了皺眉頭,看向趙宛舒,笑道,“阿宛,我們來看看你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外頭人多,我們也不認識人,就想著來找你,好歹能搭把手!這些活計,我們平日裡在家裡也是做慣的。”

農家的孩子養得再精細,還是碰過些家務的。

趙宛舒雖然不喜歡林玉珠的說話方式,但今日來者是客,她也不好板著臉,更何況林玉嬈還很會打圓場。

她看了眼廚房,早上是最忙的,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好些菜都準備齊全了,但還是離不得人。

她想了想,招呼了下桑枝,“桑枝,你最是瞭解這些了,等會你看著辦。今日的十個菜,可一定得保證上桌,正午就得開席。”

本來這樣的事情交給錢蘭最好,但她不如桑枝穩重能辦事,所以趙宛舒想來想去,還是把這事兒交給桑枝了。

雖然桑枝不能說話,可能需要費些時間,但讓陵遊給她當傳聲筒,倒是也能用得好。

“我去把陵遊喊過來,你們仔細著哈!”

桑枝福了福身,表示自己聽到了。

趙宛舒便解下圍兜,帶著兩人往外走,繞開人多的庭院,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中途還撞見了一臉笑容的趙容則。

他覷見幾人,笑了笑,“阿宛,你這是帶著表妹們去哪裡?剛才我讓小康去買了瓜果回來,晚點讓他給你們端些來。”

說完,他又腳下帶風,飛快離去了。

林家姐妹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他說句話。

林玉珠面有驚訝色,“方才,那是阿則表兄嗎?瞧著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以前的趙容則臉上帶著疤痕,又早愛跟流氓地痞逞兇鬥狠,眼神裡總染著一股狠意,瞧著就很是兇殘。

她們幾個姐妹都不敢看他!

可如今的他,不但臉上疤痕澹了些許,穿著打扮也很有是乾淨利落,就像是外頭那些辦事利落的管事一般,很有些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