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軍心可用

如果可以選擇，崇禎倒還希望朱常武是那種有能力的權臣，甚至是名君。問題就是面對著人數有百萬的闖賊，他能行嗎？

就算是現在打敗了李自成一次，但人家大勢已成，接下來要怎麼辦？還有就是關外有建奴在虎視眈眈，這同樣是一個十分不好對付的存在，一想到這些，崇禎反倒對朱常武沒有那麼生氣了。

崇禎現在心念間的就是，自己是完了，那還是回到後宮接著去逼死皇后，殺了女兒好了。總不能讓自家人落入敵手，回頭再受凌辱。

只是不等崇禎從龍椅上座起來，轟隆隆的響聲突然就傳了過來。雖然可以感覺到距離還是有些遠的，但那聲音卻也算是清晰，至少他人在皇宮之中都可以聽得到。

“外面是怎麼回事？可是打雷了？”本能性的崇禎開口便問著，跟著他就想到，外面現在是晴空萬里，打雷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難道是紅衣大炮的聲音嗎？可好似動靜沒有這麼大吧？”

眼見著自家主子有了疑問，忠心的王承思馬上就出聲說道：“萬歲爺稍候，臣這就安排人去打聽，很快就會有結果傳來的。”

“準了，快去吧。”崇禎點了點頭，而在沒有確認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他決定還是等一等在去後宮。

崇禎放棄了現在就去後宮的想法，後宮之中，此時同樣也是人心惶惶。

闖賊來了，且兵臨城下，聽說連廣安門都已經被攻破之後，整個後宮是人人自危。

就在崇禎離開了周皇后的寢宮之後，皇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坤興公主、長平公主朱徽娖等就趕了過來，齊聚於此。

這些人中，皇太子朱慈烺無疑年齡是最大的，但也才只有十五歲而已，僅是比長平公主大上幾個月罷了。

十五歲的少年，雖然因為皇家的教育，已經知道了不少事，但心智難免還是不夠成熟，從身邊太監口中知曉了外面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是難免心頭害怕。

“母后，父皇能擋住闖賊嗎？”擔心之餘，朱慈烺這便把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

“當然能，你還有你們都要相信你們的父皇，他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你們的父皇解決不了的。”周皇后儘管也是心有擔心，可是當著孩子們的面，她還是語氣堅定的說著。

只是眼中的憂愁卻是說明她的內心遠沒有所說的那般更有自信。

長平公主朱徽娖似是看出了母后的擔心，不由自主她握緊了粉拳，她現在只恨自己年紀還是太小了，若是她可以長大一些，一定會找一個武功高手，好好學功夫，這樣在有人威脅到大明的時候，她就可以盡一份力了。

歷史中，是有這樣的記載，說是長公平主被崇禎斷了一臂之後，跟著被人救走，最後成為了武功高強的獨臂師太。不管是真是假吧，這一世，朱常武來了，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是人心不安，人人自危之時，廣寧門前，大批的闖賊正由這裡飛退而回。

去的時候有一萬多人，可是回來的時候，只用數千而已，就是這點人數還正在不斷的銳減之中。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追趕他們的明軍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吃了藥一般，一改往日與他們一觸即潰的態勢，這一回是追著他們打。

儘管很多闖賊已經扔掉了武器，竭盡全力在飛奔後退，但還有不少人被明軍追上，給砍翻在了地上。

明軍的勇猛，外加又是突然襲擊，更重要的是李牟等將軍們都已經死了，這讓闖賊成為了無頭蒼蠅，沒有人指揮之下，完全沒有了與明軍一戰的能力。

好不容易，一路的奔跑，終於撤回到了廣寧門城下，不少的闖賊都是鬆了一口氣，心想著這一次終於不用在跑了吧，畢竟他們已經看到有同伴迎接而來，且在城樓之上，已經有弓箭兵準備好了箭矢，此時應該換成他們去教訓明軍才是。

身後追來的明軍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由廣安門內衝出了騎馬的闖賊將軍，看到城樓之上已經有弓箭兵挽弓搭箭做起了準備，不少的明軍腳步不由自主就放慢了下來。

就是剛剛，他們之中已經有不少人手刃了闖賊，算是立了一些的戰功了，若是現在死了，那連兌換獎勵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是冤枉嗎？

可不等明軍士兵做出決定，是繼續追，還是後撤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就是為之一變。就見那些騎在馬上衝出城的闖賊將軍們，一個跟著一個落下了戰馬，就像是下餃子一般，是那樣的痛快和利落。

與此同時，震耳的炮聲很是突兀的在耳邊響起，在然後眼前的一幕不知道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就見炮聲之後，正對面廣寧門的城樓之上便起了一大片的塵土，隨後就有數不清的闖賊弓箭兵被炸死炸傷。

隨著一記記炮聲接連響起，城樓之上的一角被炸得生生塌陷了下來，跟著城樓上的闖賊便在哀嚎聲中，四處而竄。

敵人的將領被殺，弓箭兵被炸，所謂的狙擊這一刻成為了笑話，也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明軍是興奮不已。

他們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們知道趁人病，要你命的簡單道理。

既然連廣寧門的闖賊都亂成了一團，沒有了阻攔他們的能力，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當然是繼續衝，繼續的搶奪戰功了。

就這樣，一萬多明軍僅僅只是在略一猶豫之後便又繼續的向前衝去，在震天的喊殺聲中，廣寧門很容易的就被重新給奪了回來。

而這還不算完，奪下了廣寧門之後，明軍繼續向著彰華門方向就衝了出去，看那樣子，大有一鼓作氣要把所有的闖賊給趕出大明京師的意思。

“不錯，軍心可用。”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之中，朱常武收起了W86迫擊炮，嘿嘿笑著，跟著就是向前飛奔而去。

不用說，剛才的炮彈就是他打出去的，好在他是真的精通這些火炮，加上力量速度都很快，要不然，想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打出這麼多炮，還真怕是不容易辦到。

明軍勢如破竹，一路衝殺出來，猶如入了無人之境一般，城外，已經趕到這裡的大順皇帝李自成也得到了急報。

李自成，原名鴻基，小字黃來兒，又字棗兒，明末農民起義首領，世居陝西米脂李繼遷寨。

童年時給地主牧羊，曾為銀川驛卒。1629年起義，後為闖王高迎祥部下的闖將，勇猛有識略。

滎陽大會時，提出分兵定向、四路攻戰的方案，受到各部首領的贊同。高迎祥犧牲後，他繼承闖王名號。

當時中原災荒嚴重，社會階級矛盾極度尖銳，首席謀士李巖提出“均田免賦”等口號，獲得廣大百姓的歡迎，部隊發展到百萬之眾，成為起義軍中的主力軍。

1643年在襄陽稱新順王，並在河南汝州殲滅明陝西總督孫傳庭的主力，後乘勝進佔西安。次年正月，建立大順政權，年號永昌。

從一個放羊娃，在到失了工作的驛卒，李自成的前半生還是精彩的，有些故事的。

就他所知，大明的開國皇帝也曾是放牛娃，還做過和尚和乞丐，那他都能建立大明王朝，為何自己不能建立大順王朝呢？

有著志向的他，透過努力，實力越來越強大，當成為大順皇帝的那一天，他的野心越發膨脹起來。尤其是這一次得知大明京師兵力空虛之後，他更是來了一個直搗黃龍，想要取而代之。

今天一早，他就得到了讓人高興的訊息，大順軍進展迅速，很快就入了外城，過了廣寧門，只要在進入到宣武門，便等於要入內城，那個時候，大明皇帝就將盡在彀中，那時自己就可以逼著崇禎禪位給自己，那時自己就將是名正言順的天下之主了。

抱著這個想法，李自成的氣色不錯，心情也很好，不時就會與身邊的將領們開一些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下面的將領看到李自成心情不錯，一個個那是狂拍起了馬屁，像是什麼今天就可以進入皇宮，最晚明天一早崇禎就會行禪位之舉，甚至今天晚上就可以先睡了崇禎的皇后，嘗一嘗是什麼滋味等等的下流話，那是張嘴就來。

李自成也被哄得是十分的開心，在這些聲音中，他似乎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大明皇宮，成為了龍椅座上的那個人，定鼎了天下。

心情正好的時候，卻因為前方一封急報給打破了幻想。

北京城內的明軍竟然反擊了，不僅如此，連先鋒將軍李牟也被殺了，廣寧門也被明軍重新給奪了回去，如今正向著外城彰華門殺來，看那樣子，這裡怕也守不了太久。

“怎麼會這個樣子？”首席謀士李巖開了口。李牟可是他的兄弟，竟然就這樣死了，他難以接受。

這同樣是一個書生模樣的落第秀才，所不同的是，他攀附上了李自成，並助其有了一番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