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邊,穿著一身病號服的陳六合簡單的擴充套件了一下身體!

昨天還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他,今天就能簡單行動,不得不說,的確變汰!

聽著沈清舞簡單的彙報了一下長三角所發生的事情,陳六合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陰戾的弧度,目光也是微微眯起,精芒閃耀!

“從龍和虎妞兩個人對老黃和洪萱萱的打擊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充其量戳戳他們的銳氣!不過,倒也算是令人解氣。”

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在長三角橫行無忌,總不能讓他們太逍遙了。”

“老黃被打的頭破血流,當真沒有還手?連怨言也沒有?”陳六合挑了挑眉頭,問道。

沈清舞輕輕點頭,道:“是的!不過,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嗎?老黃小聰明有餘,他很分得清輕重利弊,他心中有格局,主次分明,不可能會因為小事而亂了大節奏!”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別說那傢伙現在成長了不少,以他的尿性,就算擱在幾年前,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計較太多!是不敢,也是不能!”陳六合笑道。

“夏爺爺那邊什麼態度?”陳六合忽然問道。

“靜觀其變、無動於衷。”沈清舞緩緩說出了八個字。

陳六合點點頭,露出了莫名笑容:“也對,這樣的破事那老頭是不可能會管的!用那老頭的話來說,如果這種事情我都處理不好的話,那還不如趁早滾蛋得了。”

沈清舞目光沉凝了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道:“哥,或許夏爺爺看得比咱們更透徹更長遠呢?現在長三角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動盪,格局也並不清晰。”

“不管是洪萱萱也好,還是黃百萬也好,亦或者是汴洲的王金龍也好!他們的心思可都不明確,天知道他們心裡在打著什麼小九九!”

沈清舞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任由事態發展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只有杜月妃一人的立場最為明確堅定!有她在,也是一顆定心丸,至少目前是的!”

“老黃去湛海了?”陳六合問道。

“嗯,昨晚去的!杜月妃直接給了他迎頭一擊!”沈清舞說道:“情報顯示,老黃明目張膽的帶去了十二人,昨夜被杜月妃給安排了一下,死了六個!”

“呵呵,長三角的好戲,終於還是要開始上演了,希望老杜那娘們能撐得住啊!”陳六合長嘆了一聲說道,他並沒有因為杜月妃的首戰告捷而高興。

因為,這並不能證明什麼,黃百萬也絕不是那麼不堪的人,死的那六個人,一定是不算多重要的,甚至可能是黃百萬本來就不想留的。

在這種情況下,假借杜月妃手中的刀除掉,何樂不為!

“杜月妃的實力毋庸置疑,在湛海,有著能跟老黃角逐的資本!怕就怕,杜月妃的內部會出現問題啊!畢竟,她的立場是我們這邊!”

沈清舞凝聲說道:“自古以來,每次出現立場抉擇的問題時,任何一個派系或勢力,必定會出現分歧,更何況,比起我們來,我們的對手才是大勢,這樣,就會讓杜月妃所承擔的壓力更大幾分啊!”

“這些,杜月妃雖然從來沒有跟哥說過,但哥心裡一直都很清楚!這也正是哥憂心忡忡的原因。”沈清舞說道:“好在杜月妃手腕極其,駕馭能力出眾!不然,早就出問題了。”

陳六合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在湛海,老杜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是沒有跟老黃那條過江龍一爭高下的本事,哪怕老黃手下狠人多如牛毛,但這都不是致命的問題!”

“我就是擔心老杜內部會有隱患!畢竟,一個娘們再強悍,也終究是個娘們!”陳六合砸吧著嘴唇說道。

“若我南下湛海!必定立於不敗之地!”沈清舞看著陳六合,忽然說出了這句積壓在心底已久的話語。

瞬間,陳六合眉頭一凝,回頭看向了沈清舞,毫不猶豫的回絕道:“不行!”

沈清舞說道:“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並沒有什麼是一定不行的!長三角現在堪憂,杜月妃雖然實力手腕底蘊都足夠,但老黃的威脅有多大,我們心裡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我們表面上所看到的,還不一定是全面的!老黃深得你的真傳,他一定還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實力,他一定有殺招與底牌!耗下去,杜月妃勝算太小。”

沈清舞說道:“一旦杜月妃敗落,所損失的,可就太大了,整個長三角都要淪陷!到那時,很多東西都無法保障,局勢會動盪,最有可能的,就是影響到我們北邊的格局,如果因為南邊而讓我們好不容易穩住的炎京局勢出現偏差,得不償失!”

“而如果我親自南下,坐鎮長三小,輔佐杜月妃,一定能起到很大的震懾作用!老黃再有膽氣,在面對我的時候,一定不敢造次!”

沈清舞說道:“不說勝,但一定不會敗!哪怕是拖下去,都是一個我們能夠接受的結果!到時候,只要哥邁進了那一步!所有的一切都該塵埃落定!”

聽到沈清舞的這席話,陳六合的臉色沉凝了下去,眼中閃爍著動容之色!

這一點,他何嘗不知道?他何嘗又沒有試想過?

的確如沈清舞所說,如果這丫頭坐鎮長三角的話,那無疑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就算有再大的滔天巨浪,也不可能翻騰到哪裡去!

黃百萬再強,在面對沈清舞的時候,也必定是老鼠見到貓一般。

借黃百萬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動沈清舞一根毫毛!是不能,也是不敢,更是不捨!

但饒是這樣,陳六合仍舊無法放心,他沉凝了半響,再次堅定搖頭,道:“不行!你只能留在炎京,不能南下入局!”

“哥!眼下來看,似乎沒有比這更加穩妥的方法了。”沈清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