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亂世,命如草芥。

偽軍傳令兵對於匪兵抬槍,有些緊張,立即扯著嗓門叫囂威懾:“哎,放亮你的狗眼,我們一…兩百多人就在後邊!”

說話的功夫,跟在匪兵探子後邊的四當家走了上來,直接扯開嗓子:“嘿嘿,你們又來了兩百多?濮縣治安軍總共才三百多人馬,你們現在連縣城都不守了?嘿嘿,真把老子當猴看?”

偽軍愣了一下,這位說的話有些聽不大懂,心裡卻道:兵荒馬亂遍旱災,縣城裡老百姓人影都沒幾個,三百多哪裡算少了?

倒是傳聞黃縣保安團有兩千多號人槍,那王八蛋司令還跟隊長有過節!今天跑到老子地盤上盡說胡話?

想到這裡,立即把剛才出發前偽連長的交待的話說了:“你們的手可伸得夠遠,從黃縣跑到咱們濮縣地盤上,竟然還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看來是真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誰叫老子拳頭大呢!老子就不把姓賈的放在眼裡,你又能把老子怎麼樣?”四當家也抬槍直指偽軍…

偽軍見對方抬槍,這種事見得多了,這裡可是濮縣地盤,諒他也不敢動手,直接罵道:“你孃的別給臉不要,趕緊去叫你們王司令過來說話!我們隊長在後邊等著!”

“你們隊長?他算個什麼狗東西?”四當家大拇指直接壓下駁槍機頭。

“你最好嘴巴里放乾淨點!”那偽軍以兩人對上二十餘土匪心裡發怵,卻硬著頭皮直接抬槍威脅:“到時候鬧到皇軍那裡,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那老子現在就讓你好看!”四當家手中的槍口立即閃出一個火焰。

啪...槍聲在黑暗中突兀響起。

“哎呀...你敢…”慘叫聲在黑夜中響起。

雙方距離幾米遠,說話的那偽軍傳令兵當即被打倒。

被打倒的偽軍旁邊那位,早在看到四當家的壓下機頭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那傢伙好像一直在找茬!

在四當家打響第一槍後,他就雙腿使勁蹬地橫移,一個魚躍閃向旁邊,堪堪躲過四當家轉過來槍口連續開的第二槍。

仗著身手不錯,偽軍竟然還在半空中舉起步槍往土匪兵群胡亂開了一槍還擊。

落地後不停,冒著其他土匪叫嚷跟著開火的彈雨,抱著步槍繼續向東側連續幾個漂亮的翻滾,直接竄進半黑暗…

他必須讓土匪們不能從容對他射擊,不然,密集的彈雨他得立即血濺當場!

不斷開槍吸引那些土匪往他開槍的位置還擊,要不然,對方人多勢眾黑夜中就算一頓亂槍,也能輕易壓制他。

只有讓土匪下意識往他上一個開槍位置射擊,他才有機會開溜。

匪兵中的的一挺機槍這回終於也響了!

快速地把一個彈夾直接掃進剛才閃光處的開闊地。

可惜,還是讓那狡猾的偽軍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四當家的提著駁殼槍看著那只是被他打了個半死的偽軍傳令兵譏諷:“姓賈的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王司令相提並論?”

那偽軍自知必死,這時候也發了狠,繼續嘴硬:“你們...連治安軍...都算不上...一幫上不了檯面的破土匪而已!”

四當家的大怒,黑著臉抬手一槍,直接將那偽軍頭上打了個窟窿。

旁邊的一手下有些擔心:“咱們對濮縣的治安軍下手,這不大好吧?”

四當家的滿不在乎:“那又怎麼樣?司令在八路手上吃了大虧,難道我們還能讓這些傢伙騎在頭上拉屎?要不是他們耍花樣,老七也不會被陰了!”

“可是,聽他們說的話,這事說不定跟他們也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吧?”

“呵呵,平原上咱們司令手下兩千多人才佔了一縣,他濮縣保安隊不過三兩百號也佔一縣,嘿嘿,這回咱們正好將他們滅了,以後濮縣也就成了咱們的地盤!”

“四哥你想的可真遠,那…咱們要不要對他們說後邊的那些人動手?”

“你懂個屁,要不是濮縣有皇軍,司令早就對姓賈的動了手,這回他們出來,咱們在他們防區跟八路大戰一場,他們不出點血這事不算完。”

“嘿嘿,四哥說的是,咱們這回出來,總不能空手而歸,要不,咱們就想辦法直接借陰掉那姓賈的,然後栽髒給八路?”

“嗯,你小子滿肚子壞水,不過,這主意倒是不錯,等會兒少司令過來,咱們再商量商量。”

北邊的黑暗中。

“我入你妹的王三祝!在老子地盤上還敢撒野…”賈隊長聽完逃回來手下報告,一腳踢起一蓬塵土,扯出駁殼槍抄在手裡猶豫不決。

偽軍戰鬥力也分三六九等,濮縣人少,沒什麼產出,鬼子也不怎麼重視,濮縣偽軍主要工作,只是針對活動在這些窮鄉僻野的抗日分子,所以他們的戰鬥力並不怎麼樣。

即使如此,偽軍仍然人人有槍,打心底也看不起靠到處招兵買馬組成的草頭司令王太恭,所以,對上這些土匪,偽軍們並沒有什心裡壓力。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賈隊長能當上濮縣保安團司令,自然也有兩把刷子,只不過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司令也不喜歡被稱團長,偏偏喜歡手下稱他為隊長!

出頭椽子先爛的道理他懂,所以,他更喜歡夜襲隊這個叫法!

投了鬼子入不了祖墳不要緊,即使當不了英雄,在這亂世裡能活下來還活得滋潤也算不錯!

在他的地盤上,平原的黑夜就是他的天下,對於撈過界的土匪還敢開槍打死自己手下,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但要讓他真豁出去跟土匪硬幹,他還沒那膽,不過,眼看著周圍這麼多手下都在看著,怎麼也得意思意思!

至少要上讓那姓王的小王蛋認個慫!

想到這裡,不再猶豫不決而直接下令:“還他孃的楞著幹鳥,都給我打那姓王那狗入的!”

賈隊長手下的那偽連長原本是也是行伍中人,立即下令一部偽軍前敵偵察,總得弄清土匪們的具體兵力情況,剩下的由偽連長親自指揮,在匪兵即將到來的公路沿線佈防。

到現在為止,偽軍們甚至還根本不知道這夥土匪到底有多少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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