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吉的這一番話讓京華怔在原地。

“不要亂聽他講。”哪怕錢吉現在是融合了幾個悚物,蘇曼依舊沒把他放在眼裡,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京華在,一掌推開他,她問京華,“外界的那些傳聞,你真的不在意嗎?就算是你不想要為自己洗刷冤屈,難道你沒想過要向外界揭發錢吉做的那些事嗎?”

聽到這些,京華終於有了反應,她的情緒一瞬間變的激動,“我怎麼會沒有向外界求助!只是沒有人幫我!”

“當時愛吉出事的第一時間,我就拜託人去抓那小惡魔,可是我得到的結果是什麼?沒有人幫我,他們只當我是瘋了!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

因著她的情緒變動,這周圍的空間都跟著震盪了起來。

蘇曼心裡也有了底,看來,這試探有了結果,這裡真的是京華的執念空間,而她真正的執念,便是向外界揭露錢吉的醜惡,讓真正應該得到懲罰的人得到相應的懲罰。

畢竟她死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個悚物,死的那一刻,最執念的一定是生前沒有能力完成的事情。

“我幫你。”蘇曼很認真的道:“我會幫你向外界澄清,告訴外界這裡發生的一切內幕。”

京華定定的看著她。

蘇曼再次重複,“我說我會幫你。”

半晌,她又可惜道:“如果和我們一行來的剩下兩個人也在就好了。”

在她的記憶裡,剩下沒來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曾經無意透露過他是記者的身份,而且就算那兩人不是記者,多一個人在這裡,也可以多一個人瞭解這裡的事情,不至於她最後唱獨角戲。

“你們以為我會讓你們這麼輕易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嗎?”錢吉看著這兩個女人視若無他的講話,心裡憋了一口悶氣,再看向京華的視線,更加的怨毒,“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讓這個地方還存在的話,那我就不用擔心這裡的秘密有一天會被人知道說出去!我也不用冒險來這裡!”

“去死,去死!都給我去死!”他尖叫著大發神威,手裡的煞氣像是不要命一樣的往外飛旋。

京華抬手瞬間形成了一個保護罩保護住了自己和蘇曼,把那些煞氣隔在了外面。

蘇曼看著外面叫囂瘋狂的錢吉,又看了只會防禦的京華,忍不住說了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扇他兩巴掌。”

京華猛地扭頭看向她,表情很是震驚,可仔細一想,蘇曼說的也沒什麼問題,但是下一秒又很茫然,她在這個家裡,一直都是看眼色的存在,哪怕心底有十分的不滿,也依舊是逆來順受的角色,讓她打他,她可以嗎?

蘇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向她點點頭,“你完全可以這樣做,如果你當你自己還是他的媽媽,那你可以以媽媽的身份教訓走向歧途的孩子,如果你並不打算當他的媽媽,那更沒問題了,他現在只是你的仇人。”

蘇曼從昨天晚上看到京華敢偷偷的殺錢吉就可以看出,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膽子,但是她可能需要有一個人來給他勇氣,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動手的理由,她只是被奴役的太久,做事畏手畏腳了。

果不其然,京華的眼神越來越亮,蘇曼的話像是一盞明燈點亮了她眼前的黑暗。

她扭頭看向依舊囂張的錢吉,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所有的聲音都彷彿在世間上消失了,只剩下那一聲脆響,京華的心底浮現出異樣的感覺,她覺得那聲音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而這清脆的一巴掌,也打掉了錢吉所有的囂張。

他呆怔的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京華,“你竟然敢打..”

那個我字還沒有說出口,京華再次一巴掌打了下去,這次沒有絲毫的猶豫。

“錢吉,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京華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她看向蘇曼,眼眶有些紅,“原來為自己伸張正義是這種感覺。”

也並不是想讓蘇曼同感,她只是在訴說這麼多年的委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做什麼都要看人眼色,對誰都不敢大聲的說話,她一心只想著讓所有人都認可自己,可沒想到不光是委屈了自己,最後連自己的女兒都害了。

蘇曼其實能理解她,“怎麼樣?是不是這一步也沒那麼不容易邁出?京華夫人,除了愛吉,你不欠這些人任何。”

她指了還在因為那一巴掌呆滯的錢吉,輕推了京華夫人一把,“手刃仇人的快感,不想體會一把嗎?”

錢吉終於反應過來,大喊大叫,“你敢,你這個女人你敢!我可是錢元的兒子,你信不信我讓他和你離婚!”

京華停在原地,下意識去看蘇曼,她還是被這個家庭束縛的太久了,已然沒有了主見,哪怕成了悚物,她也害怕聽到離婚這樣的詞,離了錢元,沒有經濟來源這樣的前景讓她有些惶恐。

“你已經死了。”蘇曼也並沒有恨鐵不成鋼,只是認真的跟京華道:“離婚這樣的事情,和你們悚物無關了。”

不過她頓了一下,還是道:“哪怕有關,你也該離開那樣的男人。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那不是遍地都是嗎?”

她問出了靈魂一擊:“你捨不得?”

京華連連搖頭。

蘇曼的聲音像是帶著蠱惑,“既然沒有捨不得,那可以動手了呀。”

“你有這個能力,愛吉經歷過的事情,你可以讓錢吉再經歷一遍的。”她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在京華的耳邊輕語,“去做吧,你可以做到的。”

京華的眼神瞬間堅定,沒錯,她可以做到的,她已經死了,她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她的仇,她的怨,如果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話,又有誰會幫她呢?

京華嘶吼一聲,彷彿把所有的冤屈都喊了出來,隔空一抓,死死的掐住了錢吉的脖子,“以前你奶奶還會護著你,現在,還能有誰來護你?錢吉,我真的想你死想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