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三十七章 遁去的一

這一次幻空也真的陷入了沉默，因為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答案弄得有些懵。按照幻空所瞭解的情況，自己與左風進入這裡，無數細節都能夠與傳說中的森羅空間對上號，可現在九黎卻說這只是一個“空間群”。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依舊是左風打破沉默，繼續追問道：“那麼這整個空間群之中，到底存在了多少空間？”

其實幻空的腦海當中，也在不斷閃過各種各樣的疑問，只不過一時間又沒有想到該問哪一個。此刻聽到左風的問題，他在吃驚的同時，心中也不禁暗暗稱讚。

自己剛剛就想要確定，如今所處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森羅空間，到底應該從哪個方面去加以驗證，結果一時間偏又沒給思路。反倒是左風簡單直接的一個問題，卻是直接戳中了要害。

並不是左風比幻空聰明，也不是對問題看得透徹，事實恰恰相反，幻空正因為了解的多，考慮的多，反而深陷於各種細節中，反倒是忽略了一些簡單的資訊。

九黎翻了翻眼睛，好像是在默默計算，又好像是在回憶。就在左風和幻空兩個，在心中吃驚得想著‘不會真的還有一個確切數字’時，九黎已經直接傳音道：“四千三百零四萬六千七百二十一處空間。”

聽聞這個數字的瞬間，左風和幻空兩個都一下子愣在當場。他們之前就沒有想過，這裡的空間真有具體數量，而且還是如此一個恐怖的數量，最關鍵這數字還有整有零，聽上去也更顯得真實可信。

這一次卻是由左風開口詢問，道：“我們一路進來所觀察到的情況，這裡的空間不僅會不斷改變位置，甚至有的空間還會消失。”

九黎甚至都沒有半點猶豫，便直接傳音道：“嗯，這裡的空間的確在不斷的移動位置，所以一般的強者很難尋到某一處特定的空間。另外空間也的確會消失，只是消失的數量與誕生的數量，始終保持相同，所以空間群內的空間數量，始終恆定不變。”

聽到對方解釋的如此清晰，幻空反而不知道該問什麼了，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中。因為一直判斷此地為森羅空間，甚至堅信自己的判斷，結果得到的答案大大出乎意料，幻空的思緒也不免有些亂。

反倒是左風這個時候卻已經來了興趣，追問道：“這麼多空間，前輩你每一處都瞭解麼，或者說每一處空間你都進去過？”

九黎笑著回答：“那怎麼可能，這麼多的空間，我基本都沒有去過，大部分也都不太瞭解。”

“那你如何得到那樣一個具體的數字？”左風繼續追問道。本來還在沉思中的幻空，也明顯被這個問題吸引，微微偏頭望向九黎，等待著它給出答案。

“這裡的空間，是以九為基數，也就是以九為本構成的一個小群。而九九八十一個大群，大群相互組合後，而在八十一上再次組合到一起後，成為超大型的陣法群，便是六千五百六十一處空間，再由六千五百六十一除超大型陣法群，相互組合而成，最終達到的四千三百零四萬六千七百二十一處空間之多。”

原本左風和幻空，都認為九黎可能當初一一數過之後，就將這數字給硬背下來，卻不想在這數字的背後，竟然還隱藏著其深層次的意義和規律。

到了這個時候，幻空知道需要自己來詢問，左風現在的腦子應該亂了。

“既然是以群的方式存在，那麼陣法在移動的過程中，都侷限在自己那一組的範圍內？”

九黎聽到這個問題後，又一次陷入了回憶和思考，畢竟它被困於空間深處太久，對於外面的那些空間群也有太久未曾接觸過了。

一會兒之後，九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便立刻傳音道：“並九九之數內的空間，幾乎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而且很少受到小群，或者大群，與超大群間的限制。

整個空間群卻很少發生變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百年左右會有一次大的變化，所有空間幾乎都會打破原有軌跡，各個空間群都會重新組合。

其實我也只見過一次，所以也無法肯定，這種變化到底是蘊含某種規律在其中，又或者是偶然間才發生那麼一次。”

幻空對於這個說法，心中也不免更加吃驚了，因為按照九黎的說法，自己與左風一路進來到這裡的過程中，似乎剛巧就處於，所有空間都在重新組合的過程，所以見到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混亂和無序。

如果九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可能一開始的判斷就是錯誤的，自己如今所在還真的未必就是森羅空間。

心中這樣想著的同時，幻空又一次詢問道：“前輩口中所說的百年一次空間大調整，通常持續時間要多久？”

九黎再一次陷入了回憶，半晌後這才傳音回答道：“這個我確實記的不太清楚，大約三十天左右，按照有些人類的計算方式，應該是一個月的時間。”

幻空默默計算了一下，如果從極北冰原出現變化開始，到眾多勢力闖入極北冰原，再到現在也就二十多天。

那麼完全可以做出一個假設，也就是極北冰原與此處的空間群，有著緊密的聯絡，而極北冰原的變化和開放，也與空間群內百年一次的大調整有關。

當然，這些左風也只是推測，一時之間沒有方法去驗證自己的猜想，不過幻空認為九黎所說的空間群，恐怕與森羅空間存在了某種特殊聯絡，或者說森羅空間的構建方式，本來就由固定數量，以及固定運轉規律構建而成，這也就是說構建森羅空間，最終需要的依舊是有序規則。

無數念頭和猜想在幻空的腦海當中出現，甚至在一瞬間，呈現出一種井噴狀態。若是一般人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被嚇的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可是幻空卻不慌不忙，他用一種十分相對平靜的姿態，不急不緩整理著思緒。

“既然是陣法群，那麼這其中應該會涉及到一個核心才對，你知道它在哪裡麼？”

幻空經過了一番思考後，將許多並不算重要的訊息都暫時放下，將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處關鍵上。

然而九黎的回答，卻明顯有些差強人意，甚至讓幻空陷入了短暫的錯愕。

“核心？並沒有什麼核心存在啊！”

在這一瞬間，幻空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到底有什麼差錯，又或者是自己的判斷從一開始，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

就在幻空自我反思之際，九黎卻又峰迴路轉般追問了一句，“你所說的核心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什麼比較明顯的特點。”

幻空目光微微一亮，然後他便立刻開口道：“也許是一種特殊材料構建的晶核，也有可能是某一處特殊的陣法，甚至有可能是口中所說的陣法群。主要特點就是，諸多陣法或陣法群，完全是在圍繞著它在運轉著。”

九黎默默思考了一會兒，便輕輕搖著頭，道：“似乎……沒有這樣一個核心，好像都不符合你所說的條件。”

一時之間好像又重新回到原點，而所面對的問題，竟然都變得毫無頭緒。只不過幻空那麼喜歡左風，其骨子裡面也有著那種遠超一般人的倔強。

他只是稍微思考過後，再次向九黎提出疑問來，這一次他的提問要更加具體。那種感覺不太像是在提問，反倒是更像在驗證自己的猜想。

“沒有特定晶核之類的存在，那也就是說很可能做為核心的是陣法或陣法群，那麼陣法群在運轉的過程中，應該是存在某些規律才對吧？”

九黎雙眼微微眯起來，似乎非常努力去思考，又好像在非常努力去理解，剛剛幻空所說的那些推測。

好一會兒它這才傳音道：“其實在我的觀察和感覺中，這陣法群似乎存在了某些規律，可是我也無法肯定是否真的有什麼規律，恐怕我能夠想到的規律，就是每百年陣法群會有一次大的變動。”

此時的左風好像漸漸有些思路，而他在傳音的時候，也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

“九處空間為一組，而九組空間又構成了一個小群，那麼這樣一個小群當中的空間為八十一個。而八十一個空間群，再次構成了六千五百六十一個空間的大群，而六千五百六十一個空間大群再次遞增翻漲後，便構成了你口中的那個四千三百零四萬六千七百二十一處空間。”

“好，好，好像……是這樣吧。”九黎一時之間被幻空那恐怖的計算能力搞蒙了，迷迷糊糊之間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幻空的數字準確，它也下意識覺得沒有問題。

“那麼其中的那個‘一’到底在何處？”

幻空突然丟擲這個問題，九黎瞪大了雙眼，這一刻它明明聽得懂幻空的語言，卻根本無法理解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

“八十一，六千五百六十一，四千三百零四萬六千七百二十一，這每一個數字都多出了個一，若是去掉這‘一’便會是一個整數，而偏偏多了個一，這便產生了不平衡，才使得能量在不平衡間流動，那麼這個‘一’到了哪裡。”

頓了頓，幻空用一種詭異的口吻，傳音道：“我要尋的便是那‘遁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