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選不可嗎?”蘇曼停住腳步,認真的盯著苗盛,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攥住了匕首,“我現在沒有要死的想法。”所以她會拼盡全力。

只不過他先前都沒有要對她動手,這次怎麼想要對她出手了呢?

聽了她這任性的話,苗盛扶額笑了,“真傷腦筋..”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整個人都被一種莫名的溫柔包裹著,“你和她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蘇曼張張嘴想問說跟他的妻子一樣嗎?眼角餘光卻意外的看到了在不遠處偷偷摸摸往這邊看的流浪女人。

似乎是察覺她的視線,流浪女人還悄悄的移動腳步往牆後躲了躲,不過可能意識到這是掩耳盜鈴的做法,她又探出腦袋衝她笑了笑。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你的妻子一直在你身邊跟著你嗎?”

她仔細的觀察著苗盛的表情細節,卻發現他是真的疑惑,甚至還有些激動難以置信,只不過這些都被他強壓下了,他在努力的裝作鎮定,“你為什麼這麼問?你是不是見到淑儀了?”

“也是,你和她很像的,淑儀一定也是喜歡你的..”苗盛沒注意到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激動的手都在抖。

淑儀?她還以為他的妻子是美倫呢。

蘇曼看向希冀等著她答案的苗盛,一瞬間覺得他挺可憐的,但同樣的,她也推翻了先前懷疑他妻子還活著的猜想,或許苗盛並沒有復活他的妻子,或者說他復活妻子失敗了。

想是這麼想的,她還是不死心的拿出了先前畫過的肖像畫,翻到流浪女人那一副,“她是你的淑儀嗎?”

苗盛看了一眼畫,眼裡的光瞬間黯淡,自嘲道:“我到底還在幻想什麼呢?大家都知道淑儀已經死了。”

蘇曼給了他希望,卻又把他推進更深的絕望裡面。

蘇曼也看到他變冷的臉色了,但是她也沒辦法,她不能變出一個淑儀給他,可她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個女人要不是淑儀的話,她是誰?美倫?可美倫為什麼要跟著她?

正想著,脖子上猛地傳來了一股窒息感。

她艱難的抬頭,就見苗盛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黑暗裡面,那黑暗不規則的跳動著,像是在彰顯苗盛那跌宕變換的心情。他的雙手動了動,她脖子上的窒息感越發的強盛。

趁著還有意識,她飛快的甩出了手裡的匕首,匕首扎進了苗盛的黑霧裡面,並沒有傷到苗盛,但是也讓他鬆開了手。

蘇曼則是趁著這個間隙飛快的就地一滾,懷裡的畫本就在這個時候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不過她也顧不得一本畫本了,抬手一招匕首,準備溜走。

有一戰之力的可以戰,單方面被虐還要戰的話,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而且她現在也不想和苗盛交鋒,她更想去問問那個流浪女人到底是誰。

那匕首先前被她馴化的已經可以隨時召回到手裡,可是匕首飛到了一半,被苗盛給抓住了。

他身邊的黑暗已經散去了,只不過也露出了他猙獰的本面目。

青紫的面容,暴突的眼球,還有露在外面的長長舌頭,都和先前看到的那一副謙謙公子的樣子不同,不難看出,他是吊死的,看他這樣子,怎麼也得是個戾悚。

只不過這本相也就在蘇曼的面前出現了一秒,緊接著,他就又變回了那正常人一般的模樣。

他的視線完全沒有看她,只是死死的盯著地上的畫本,紅了眼眶,“淑儀..”

他的聲音哽咽了,蹲下身珍而重之的把那畫本抱進了懷裡,像是在抱著他久別重逢的心愛之人。

蘇曼定住腳步,剛剛匆匆一瞥還是被她看到了那副畫,是她畫的那副棺材裡的女人的肖像畫,鼻樑上帶著痣的那個女人。

心裡飛快的權衡了一下利弊,她並沒有趁機跑,而是告訴苗盛,“她在祠堂裡,祠堂裡有個房間裡面放著一個棺材..”

如果苗盛能把那棺材弄出來的話,是不是也會牽出很多的線索?畢竟她自己是不敢再進去一次了,她有預感,她要是再進去,還是會死。

可沒想到,苗盛竟然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我也知道你進去過。”

蘇曼這下是真的意外了,他知道他的淑儀在那裡?然後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給誰看?給她嗎?悚物也開始搞面子這一套?只不過任憑腦海思緒萬千,面上並沒有顯,但再看他盯著畫深情的臉,卻也沒忍住刺了他一句,“那你現在是想表達什麼意思?自我感動嗎?”

自我感動最是可惡。

她現在不怕苗盛和她動手了,要動手就動吧,反正她也錯過跑的時機了,要說這次就是她自己的錯,錯在她的錯誤判斷,自己的錯誤就得自己背,就當花命買個教訓了。

苗盛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怒,只輕輕道:“淑儀死了。”

“所以呢?”這點她早就知道了,也不需要他再重複告訴她。

“淑儀是個悚物,她死了就真的死了,那是她,卻也不是她,留在那裡的不過是村長用邪術留下的空殼子。”

蘇曼,“..好吧,我是有點該死對你說那些話。”

她是人,偏見這種東西,她也有,不過她敢於承認錯誤,哪怕對方是個悚物,“你就當我沒說過,或者你也罵我一頓,我不會說半個字的。”

但說到這裡,她也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因此想殺我的話,那我得考慮考慮了。”

雖然有復活卡,但是能不消耗,最好還是不消耗的好,誰知道之後會不會因為什麼特殊的情況被殺好幾次。

苗盛沉默了兩秒,才開口道:“除了剛才,我也沒想真的要你死。”

“那你先前說選擇死法?”

“嚇唬你一下,然後讓你幫我辦點事。”

“你人死了,腦子也跟著死了?”要合作大方的說不可以嗎?弄這些有的沒的,差點把她害死了,“你才真該死。”

苗盛說了一聲抱歉,蘇曼剛想再發洩不滿,視線餘光又看到那個流浪女人了,她轉頭看向苗盛,十分認真道:“你看那邊的那個悚物,你認識她嗎?”

卻不想,苗盛一臉茫然的搖頭,“那邊沒有悚物。”

要是有的話,他早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