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夏季高考不到半年時間……”

姜黎說著,卻忽然頓住,她神色複雜,靜靜地注視顏柔兩三分鐘,清悅的嗓音方再度從貝齒間溢位:“時間不早了,讓一泓送你回知青院吧。”

語罷,她眼瞼低垂,在思索著什麼,全然不知顏柔的淚眼中裝滿了不捨和眷戀。

房門外,明涵敲門:“媽媽!”

明薇:“媽媽,薇薇想你啦!”

門沒關,只是闔著,姜一陽聽到龍鳳胎的聲音,他拉開房門:“進來吧,小姑在屋裡坐著呢。”

龍鳳胎仰頭笑嘻嘻和姜一泓打招呼:“鴻表哥好!”

姜一泓笑笑,親暱地摸摸兩隻頭上戴的護耳帽。而後,他把目光落向顏柔:“走吧,我送你回知青院。”

顏柔卻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似的,一雙淚眼定定地鎖在龍鳳胎身上。

姜一泓:“顏知青。”

神色明顯有些恍惚,顏柔起身,走向房門口,但目光從龍鳳胎這一刻都沒挪離。

明薇:“姐姐好!”

這個姐姐怎麼一直在看她和二哥哥?小姑娘不解,她眨巴下眼睛,朝顏柔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想著一會問問媽媽。

明涵也朝顏柔問了聲好。

“媽媽媽媽,你在想什麼呀?”

龍鳳胎依偎在姜黎懷中,明涵見媽媽沒看他,禁不住稚聲問了句。

姜黎回過神,她眼神溫柔寵溺,笑說:“在想我們涵涵呢!”

明薇吃醋:“媽媽沒想我嗎?”

“想,你可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媽媽肯定想我們家薇薇啦!”

一聽姜黎這話,明薇當即高興得“咯咯”笑出聲:“薇薇最最最愛媽媽了!”

顏柔站在門口不動,她看著姜黎和龍鳳胎,眼裡滿滿都是羨慕。

“走吧。”

姜一泓見狀,對顏柔今晚的異樣越是想不明白。

被他的聲音拽迴心神,顏柔點頭“嗯”了聲,收回目光,與姜一泓消失在門外

“媽媽,剛剛那個姐姐見到我和二哥哥,看了我們好一會呢,這是為什麼呀?”

“因為你們又乖又好看。”

“是這樣嗎?”

明薇有點害羞。

姜黎:“把‘嗎’字去掉。”

明薇怔了下,隨之再次“咯咯”笑出聲:“我都被媽媽誇得不好意思啦!”

姜黎尚未做聲,就聽明涵說:“我怎麼沒看到你有不好意思?”

“二哥哥討厭!”

明薇瞪眼。

明涵掐著嗓子學明薇:“二哥哥討厭!”

“媽媽你看我二哥哥,他在欺負我。”

明薇向姜黎告狀。

明涵:“略略略!”面向妹妹扮鬼臉兒。

“你二哥哥和你玩呢,我們薇薇宰相肚裡能撐船,不生氣哈。”

姜黎被兩隻逗得樂呵,她笑眯眯說:“走吧,我們去姥姥姥爺屋裡。”

走在回知青院的路上,顏柔猛不丁說:“你小姑對那倆孩子真好!”

姜一泓:“嗯。”

顏柔:“我媽媽以前對我也很好,但自從嫁給我姐夫,她就把她的愛給了我繼父的兒女……我都想好了,要是我能回到北城,我會和我爸爸生活在一起,不再回我繼父家裡。”

姜一泓:“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