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行,自從獲得了這部武技之後,許多次生死關頭都虧著它才能夠活下來。可以說這部武技與雲浪掌,是左風生存到現在,最為倚仗的兩種技能。

雲浪掌破壞力強大,其掌力之中所蘊含的暗勁,往往讓對手防不勝防,在關鍵之時起到絕殺的效果。不過能夠讓左風動用雲浪掌的人也並不算多,主要原因是雲浪掌運轉的時候需要有短暫的準備和發動時間。

逆風行時左風最強的身法武技,一旦遇到極為危險的境地之時,也能夠迅速脫離戰鬥。不論是撤走還是進攻,都讓左風還是低階別的小武者時,擁有自由來去靈活作戰的巨大優勢。

只是這逆風行,一直帶給左風的就是一種無奈和一絲牽絆。這逆風行武技拼接較高,必須要擁有風屬性,而且還是能夠將單一風屬性凝聚出來後,才能夠施展出來。

可是左風得到逆風行的時候,只有強體後期,那個時候不要說單屬性靈氣,就是自身具備什麼屬性都還不清楚。

可是左風卻遇到了小獸,逆風。實際上“逆風”這個名字也同樣取自於“逆風行”的武技。透過小獸散發而出的獸能,左風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具備禦空飛行的能力,並且藉助小獸逆風的幫助,左風還領悟到了不需要獸能,也能夠滑翔的能力。

可是不論如何,真正憑藉自身的能力施展逆風行武技,這還是左風第一次。

那種暢快的翱翔於天地之間,清風拂面而過,任由自己隨心所欲來去自如的的感覺,讓左風整個人都想要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下方山巔之上的楚昭和楚楠父子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從之前天火的事情中恢復過來。直到左風在空中如魚入水般的飛行後,他們兩個人才逐漸目光鎖定在左風的身上。

“這,這究竟是什麼身法武技,竟然能夠讓剛剛踏入感氣期的強者,就擁有這種飛行能力!”

楚楠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雖然相比於天火,這武技已經算不得什麼。可是眼前左風施展的武技,他連聽都沒有聽過,也著實讓他感到震驚不已。

“這小子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看來他能夠一路走到今天絕非偶然。而且我看著小子似乎與古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看到他總會讓我聯想起古荒帝國的那幾個大勢力,恐怕也只有那些大勢力著力培養的嬌子人物,才會擁有如此多的隱秘手段吧。”

楚昭神情嚴肅的看著天空,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他剛剛說完,就搖頭了搖頭繼續道:“可是那天火就算在古荒,也絕對沒幾個人見到過,這小子怎麼就能夠引動天火,而且還能夠在天火之中不損分毫?”

“一會兒等他下來,不就一切都明白了麼?”

看了眼兒子,楚昭搖了搖頭,不禁反問道:“如果是你擁有那天火,別人問你從何而來,又如何能夠順利的融入自身,你會向別人直接坦白出來麼!”

聽了父親的反問,本來楚楠的臉上還有著一絲期盼,略一思索過後他的臉也是漸漸垮了下來。只是雙眼還一直緊緊的盯著天空之上,那還在暢快的翱翔中的左風處。

……

“楚昭,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敢設下如此毒計,將我畫家和你鬼家幾乎全部的力量都葬送在煉器山外,這個仇我畫元無論如何也要報。”

畫家大殿之中,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此時臉上滿是憤怒和猙獰,幾乎用咆哮一般將話吼出來,震的整個大廳之上的瓦片都發出“卡啦啦”般的聲音,塵土也是在撲朔朔的掉落下來。

作為畫家的家主,上千年來他也未曾發過如此大的火,可是上千年來,畫家也從未遭受過如此這般重創。如果不是遙素王三家還另有顧忌,恐怕現在三家要一舉將這鬼畫個家族毀滅,也並非無法辦到的事情。

此時那一臉陰戾的鬼家家主鬼冢坐在下手位置,臉上的神情比起畫元也沒有強太多,不過只是單純從表面上來看,這鬼冢倒是比畫元要鎮定的多。

鬼冢扭頭向著對面看去,那裡有一名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頭套的男子。此人就那麼自自然然的坐在椅內,從始至終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

畫元和鬼冢兩人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只是知道他與千幻教關係不淺,可又似乎不像是千幻教內部之人。

這一次在素家的行動,這黑衣人從頭一直參與在其中,可是這人也從頭至尾都沒有出手過一次。

不論是在最初與各個家族的家主等高手交戰之時,還是在後來空間鋒刃出現,所有人奮力向外衝殺的過程。這黑衣人從始至終就沒有出手,既沒有幫過鬼畫兩家的強者,也沒有出手幫過千幻教之人,這讓鬼冢對此人的身份更摸不準了。

千幻教參與這次行動的強者不少,尤其是整個嗜血堂幾乎是傾巢而動,為的就是讓遙素王三家再無翻身的機會。

可是現在情況卻變得非常尷尬,千幻教之中最重要的人物此時並不在。那位屈離雖然沒有用真面目示人,可是這些人也都清楚他的身份,也都看到他最初逃走時候的狼狽狀態。

眼下大廳之中,只有嗜血堂的大堂主金奪,赫然坐在鬼冢的下垂手位置,臉上神情更是極為複雜。

嗜血堂經此一役,只剩下他自己和幾位堂主僥倖活下來,獸騎強者逃出來的就那麼幾個,可以說相比鬼畫兩家,嗜血堂才是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方。

鬼冢臉色陰沉的瞪了對面那黑衣人一眼,眼前之人修為連他也看不出深淺,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肆。可是如果對面之人真的出手,他相信當時能夠活著逃出來的人絕不僅僅這麼點。

不過鬼冢卻是將胸中的不滿壓了壓,轉頭看向畫元說道:“畫老兄,這一次我們雖然栽了,可是我們兩家可絕不能夠就這麼俯首稱臣,不然將來的玄武不論向何方向而去,都將滅有你我兩家的容身之所了。”

怒吼發洩了一通的畫元,此時也顯得稍微冷靜了一點,看了一眼鬼冢,點頭說道:“鬼老弟說的對,也多虧了你之前的提醒,我才提前十幾天就將家族的調令都發了出去,現在算算時日,應該已經該到了。”

聽到畫元如此說,鬼冢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也終於緩和了一點。早在賽選藥子前的前半個月,兩人就已經開始商定整個計劃,其中也包括了對付素遙兩家的策略,以及和千幻教之間的和合作。

那個時候兩人就已經考慮到,與千幻教之間的合作,最終可能會是一種反客為主的結果,因此他們必須還有另外一手準備。

而鬼畫兩家作為玄武的老牌超級世家之一,擁有的資源絕不僅僅是帝都這一部分而已。許多鬼畫兩家出身的強者,在後來被分派到玄武其他各個城池發展家族產業,同時也有一部分劃入國主麾下,成為各個城池的守軍。

當初在臨山郡城的時候,左風就曾經遇到過素家的支系子弟,素襄和素荊父子兩人。這些都屬於各個超級世家派出的武者,一來也等於是各個家族子弟的歷練,同時還能夠補充帝國的兵力不足。

當然超級世家還有一重心思,就是不希望玄武護國軍之中完全是國主的班底,他們更希望這玄武帝國的軍方團體,是由各家勢力來共同瓜分。

對於各個家族來說,在軍方之內的力量都是有著深遠意義的存在,而且輕易是不會將其調動出來。家族好像一棵參天大樹,那些軍方之中安插的家族子弟,就好像是無數延伸向泥土中的根系。

只要根系還在,那麼家族的根本依舊還在,家族也就不會因為什麼重大變故而就此沒落。

鬼家和畫家這一次為了應對玄武帝都的內部分裂和爭鬥,不得不提前做出部署,將家族在外的人員暗中召回,最初的目的實際是為了要對付千幻教這群外來的群狼。

這些計劃到今天之前都還是在秘密進行,可是鬼冢和畫元已經不聲不響的達成協議,這股力量已經沒有必要在隱瞞千幻教了。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在賭桌上輸的一塌糊塗的兩個賭徒,面對手中籌碼輸的一乾二淨,也是徹底紅了眼睛。這一次他們準備將整個家族的全部都壓在上面,做最後一次豪賭。

贏了就能夠拿回所有失去的一切,還能夠狠狠大賺一筆,如果輸掉,那當然也就是一敗塗地的結果。

恰在在此時,一名畫家的直系子弟快速的走了進來,俯身在畫元耳邊輕聲說道:“家主大人,國主已經來到畫家,現在正由家族長老帶著一路朝這邊過來。”

畫元雙目微微一眯,扭頭和鬼冢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有那麼一絲寒芒一閃而逝。

他們也打算過要去見一見玄宏,只不過卻沒有想到玄宏會率先而來,而且之前並無通報,顯然來此的目的並非是什麼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