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五十九章 留下烙印

原本眾人所處的空間，並不算太過特殊，至少從其整體結構上來說，與一般獨立空間沒有什麼太大差別。

如果非要說其本身的規則特殊，實際上沒有任何兩處空間，彼此間的規則是完全相同的。只不過這片空間能夠，將進入此地的分魂，凝聚出一具肉體分身，這倒是會讓各大勢力為之瘋狂。

僅此一項特性，便足以凸顯出這片空間的特別來，而這些還僅僅只是空間特性的一種展現。這裡是眾多空間群的核心所在，也是諸多空間能量的匯聚之所，所以它註定了會與這片空間群有著巨大差異。

這種特殊的差異，也是在空間內部的崩塌，然後又重新構建以後，才慢慢顯現出來。重新構建的內部空間，形成了一種空間內的空間狀態。

整個形態多少像雞蛋，直觀從外部觀察，就只有空間外壁，就好像雞蛋殼一般。而進入到空間內部後，便會來到雞蛋清的部分，如果想要繼續深入，在那裡還有一片空間核，就好像是雞蛋當中的雞蛋黃。

如今的左風和幻空兩人，就相當於身處在“雞蛋黃”當中。本來空間核存在於這片空間當中，與外部完全隔絕。

直到遙么等一群人來到，然後藉助了古玉中激發的陣法，開始影響空間核內的棋局，空間核內部也開始逐漸暴露。從一開始只能看到棋局，到後來內部的左風、幻空、鳳離和九黎也一一顯現了出來。

只不過空間群內外部分，始終未曾徹底貫通，只不過隔絕效果已經降低了很多。雖然身體或能量，無法正常穿過，但視線乃至聲音，都還是可以穿透的。

本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空間核，以及古玉釋放的陣法上，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候，遙么會從背後捅刀子。

雖然不清楚這些為何會突然降臨，可看他們那準備充分，行動時間拿捏得如此準確，想來絕對與遙么脫不開關係。

這數十人各自佔據一處位置，並且釋放手中陣玉當中的陣法。這些人手中陣玉的品質不低，可卻只能釋放出一道陣法，可見陣法層次有多高。

當這些突然降臨之人，激發手中陣玉與遙么操控的大陣聯絡起來後，陣法便開始迅速擴大，並且彷彿伸出了無數的觸手，將包括他在內的人們全部包裹起來。

感覺上就好像，在這片彷彿雞蛋的空間中，又展開了一片空間，這片空間基本上將“雞蛋黃”給包裹了起來，自身處於“雞蛋清”當中。

遙么的突然反水，最初只是讓眾人憤怒不已，那是一種明明是隊伍中最弱的一個傢伙，竟然敢算計所有人的感覺。尤其是鬼魘、幻楓和王振江等自身強大，隊伍和背景同樣強大的傢伙，最無法容忍遙么的背叛。

然而在憤怒之餘，大家也同時看出了那座陣法，將自己等人給困於其中。除了遙么之外，那些剛剛降臨的人們，都被陣法保護起來，這讓鬼魘等人幾乎沒有猶豫，就對那陣法展開瘋狂攻擊。

失去了遙么的人們，也同時失去了對“雞蛋黃”下手的資本，但不論如何他們都絕不能放過遙么。

至於身處於“雞蛋黃”般內部空間的左風和幻空，注意力卻不僅僅放在鬼魘和遙么他們身上。之前為了應付遙么的手段，幻空曾經聯絡空間陣法的中樞，那同樣也是這片空間群的中樞。

本來憑藉幻空、左風，哪怕再聯合九黎和鳳離，都難以完成陣法中樞間的聯絡，卻是意外被處於另外一處輔空間中樞的人幫助聯絡了起來。

雖然無法看到，也沒有與對方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但幻空和左風都很快判斷出，只有王小魚和殷無流才可能出現在那裡。

其實在發現有人幫忙，將兩處中樞聯絡到一起的時候，幻空和左風其實是一種喜憂參半的感覺。

高興當然是因為，空間陣法的中樞能夠完成聯絡，如果沒有王小魚他們是絕對辦不到的。憂的是王小魚竟然進入了另外的輔空間中，這就好像米倉裡進入了大老鼠，對方能獲得什麼好處，現在已經難以估計了。

要知道幻空他在對弈過程中，經過了這麼多波折，都未曾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到現在還深陷麻煩當中。而棋局的獲勝，影響的不僅僅是主空間，同時還有輔空間，也就是幻空費了這麼大的勁贏得了棋局，最先獲得好處的反倒是王小魚。

除了在商量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左風和幻空兩人，也始終在討論著如何對付王小魚。

“空間陣法中樞的聯絡已經達成，那王小魚沒有放棄溝通聯絡吧？”左風看著“雞蛋清”裡的情況，同時開口向師父幻空詢問。

幻空的精神力微微一動，便傳音回答道：“那王小魚應該是認為，空間中樞的聯絡將對她有莫大的好處，現在恐怕就是我想斷開，她都會全力達成聯絡。”

“她應該沒有主動達成聯絡的能力吧？”左風追問道。

幻空這一次卻是微微停頓，然後才傳音回答道：“暫時她不具備這個能力，更準確來說環境不會賦予她這樣的能力。然而……，這種情況不是沒有變化的可能。”

“那是什麼意思？”左風對於這個回答非常吃驚，下意識轉頭看向幻空，可惜現在的幻空已經放棄凝聚人形，那一團魂體狀態，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幻空倒是已經迅速回答道：“整個空間都處於運轉中，包括主空間和輔空間，也都始終處於運轉的過程中。這也就是說主與輔之間，始終會產生彼此的交換。”

左風也是符文陣法師，幻空只是點出了關鍵，他立即就反應過來。其實這種主輔交替的情況，他在之前就和幻空討論過，只是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反倒是忽略了這個特性。

“如果主輔交替，那麼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左風繼續追問。

幻空似乎輕嘆了口氣，然而魂體形態的他，最多隻是釋放出了一種嘆氣的精神波動而已。

“對於外面那群傢伙，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特別是擁有那枚古玉，就彷彿擁有了一枚特殊的鑰匙，對我們的影響卻會很大。”

幻空雖然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左風便立刻明白，為什麼以師父幻空那般強大的心態，這個時候也會表現出無奈來。

他們看似如今掌握了空間中樞，可實際上也只是將主輔兩座空間的中樞暫時聯絡，這是一種對抗遙么手中古玉的辦法。

這種方法是暫時的，如果一旦主輔發生轉變，那麼王小魚就能夠成為掌握中樞的存在，幻空之前得贏得的棋局，也就成為替王小魚贏得的。

至於現在的幻空，雖然已經順利贏得棋局，可是遙么現在針對的卻並不是自己。那大陣也沒有進一步，對自己所處的空間陣法下手，如果幻空在此時出手，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要對付古玉，就必須要在古玉大陣，對空間陣法中樞下手，並且是在施展最強的手段時展開反擊才能發揮效果。

如果出手早了，無法針對遙么控制的大陣要害下手，如果過晚，那麼空間陣法將被遙么所掌控，到那時萬事皆休。

另外出手的時機不對，還會讓遙么與鬼魘等人暫時放下矛盾，暫時讓他們狗咬狗，是幻空想要看到的。如果他們暫時放下彼此矛盾，掉過頭來共同針對自己，那情況將更加兇險。

所以幻空雖然剛剛卸下選擇的壓力，就要面對如今更加棘手的局面，明明自己已經先一步掌握了主空間的陣法中樞，並且還聯絡上了輔空間的中樞，卻沒有合適的出手時機。

按道理來說，鬼魘等人聯手攻擊，就算是一時間無法破開陣法，但只要持續攻擊，那陣法最後也肯定支撐不住。

即便陣法再如何強大，畢竟也只是遙么與他那群同伴所釋放，要應付如此多強者的攻擊，就算是加上陣法的玄妙，起碼也需要一名御念後期甚至是神念期強者才可以。

在幻空看來，陣法應該會很快打破，所以讓左風示意暴雪他們，跟隨大家一起出手，但是一定要有所保留，不能全力以赴。

沒想到變故就在下一刻發生，大陣在遙么等人的催動之下，突然間形成了一圈圈扭動的能量虛影，彷彿在陣法之外盤旋上升的龍一般。

更加驚人的變化是，隨著這條龍形虛影在陣法外盤旋飛舞，包括鬼魘等人的靈氣與念力，都被抽取了出來，朝著陣法中注入進去。

之前還暴跳如雷，氣焰囂張的鬼魘和幻楓等人，此時一個個都驚慌失措，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左風同樣疑惑，卻是張大了嘴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幻空更加冷靜，只稍微觀察之後，便冷靜開口道：“原來是此陣，它還有一個別名……騰龍！”

左風的腦海當中，快速閃過了“騰龍”這個名字，很快就和記憶中的陣法聯絡到了一起。不過左風很快就有些不解詢問道：“可如果是那個陣法，怎麼會抽取他們身上的靈氣和念力。”

幻空不急不緩傳音，似乎他也在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麼，他們在聯手幫助遙么在棋局後奪取陣法時，主動將各自的能量，都注入到那大陣當中了，便是在那個時候，在陣法當中留下了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