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鎮北侯府燈火通明,主廳裡,客人陸續到齊。

聶澤、謝興、趙龍、張瀟予都來了,以及一同隨大軍出征的李淼元、王寒石、彭程和於明也全都來了,今天韓雲和聶澤為他們接風洗塵,眾人也是放開了喝。

趙龍舉起酒杯說道,

「這次多虧了侯爺帶著眾多強者遠赴千里去救援我們啊,若非是侯爺,咱們這一大桌子人,全都要葬在樓蘭城了。

來,諸位,我們敬侯爺一杯!」

「敬侯爺!」

眾人齊齊舉杯。

一飲而盡。

趙龍以前是最討厭官場應酬的,每次跟郡守知府一起喝酒,都是硬著頭皮,強忍著不快。

但這次不一樣,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沒有髒心眼,都是患難與共的兄弟,過命的交情,侯爺和聶帥不會去擺官譜,都很隨和。

這讓趙龍很盡興。

自從跟了侯爺後,一腔才華得以施展,人生還不快哉,簡直就是換了一種活法。

韓雲放下酒杯,說道,

「這次你們打了大勝仗,後面會有朝廷的賞賜過來,鎮北軍估計要擴編,不過我不想擴編,這兩萬人已經足夠了。

鎮北軍開銷甚大,且坐騎漠狼也不好弄來,單靠朝廷的餉銀難以養活,我們的錢也得細水長流才行。」

趙龍說道,

「侯爺,對於鎮北軍而言,兩萬人跟五萬人沒什麼差別,攻城用不著我們,野戰的話,我們天下無敵,五萬人能夠打垮的敵人,我們兩萬人同樣能做到。」

「嗯,我對兵權沒什麼興趣,這次鎮北軍便不擴軍了,補充之前傷亡的兵員就好了。

不擴軍的話,之前計程車卒和將官軍階就無法提升,到時候,趙龍你要多加一些賞賜,別讓大家有意見。」

「侯爺放心。」

「嗯,不過這次軍權雖然不變,但各位會封爵的,這次打了大勝仗,你們幾個都居功至偉。

不出意外的話,趙龍應該能封伯爵,你們幾個也都能混個子爵來噹噹。」

他們都是韓雲的部下,韓雲是侯爵,他們就是功勞再大,也封不了侯,除非是韓雲的爵位能夠再提一下。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彭程,你小子以後也是有爵位的人了啊。」

趙龍看向彭程笑道。

彭程靦腆一笑,說道,

「還得再努力,等大師兄以後當了王爺,咱們也都能混個侯爵噹噹了。」

「你小子野心還不小,哈哈哈。」

眾人哈哈大笑,韓雲笑道,

「彭程啊,你既然想加入軍隊建功立業,那就別隻做一個先鋒官,只會帶兵衝鋒那怎麼行,多跟著趙龍學學怎麼排兵佈陣,定製戰術,因地制宜什麼的,沒事也多看看兵書。

這些書趙龍那裡多著呢,我家裡也有,你隨時過來看。

等你能夠單獨統兵了,我就去跟兵部要個文書,你也可以到其他軍隊裡當個統帥了。」

「謝大師兄,我一定好好努力。」

彭程靦腆笑道。

說完這件事,韓雲又對眾人說道,

「這次戰爭結束了,你們也算是滿載而歸,活捉了不少國君和皇室。

明天把戰利品整理一下,派一支隊伍,押送著那些國君和皇室去洛都城,進行獻俘。

其他人都活著送過去吧,塔爾木不行,他得凌遲處死,償還他的罪孽。

把塔爾木架在一輛車上,跟隨著俘虜隊伍一起往東走,進入兩郡之地後,就開始活刮他,路上一邊向沿途百姓宣告他的罪過,一邊從他身上割

肉。

不要讓他那麼快死了,走完兩郡之地再讓他死。

百姓們被他的人屠殺了那麼多,很多人都失去了親人,對他恨之入骨,我們要安撫民心,也得讓他們出出氣不是嘛。」

「侯爺愛民如子,屬下佩服!」

「這件事,張瀟予這小子做的不錯,若是沒有他,塔爾木早就死了,也不能活著押過來讓他贖罪。」

「張小子做的不錯,來敬你一杯。」

眾人又紛紛向張瀟予敬酒,張瀟予一飲而盡。

這些是他的功勞,也是那些死去的川字營將士的功勞。

眾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好不熱鬧。

喝到一半的時候,韓雲忽然站起身,對張瀟予說道,

「你跟我出去走走。」

「末將遵命。」

張瀟予連忙站起身,他知道,侯爺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來到外面,二人漫步走在花園裡,踩著白雪。

韓雲詢問了一些張瀟予在樓蘭國的事情,張瀟予也一一作答。

片刻後,張瀟予苦笑道,

「侯爺喊末將出來應該不是為了問這些吧,有什麼問題您儘管說來,末將必不會推辭。」

聞言,韓雲臉上出現一點尷尬,笑道,

「是這樣的,我確實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請教不敢當,末將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兩個妻子,是怎麼做到和諧相處的?你是怎麼做的?」

張瀟予聞言一怔,接著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你堂堂鎮北侯也有這方面的煩惱啊。

看來這些天軍中傳言鎮北侯跟他姑姑有一腿是真的啊。

現在想來,應該是他姑姑跟祁小雨不合吧?

想到這裡,張瀟予說道,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啊,她們倆都是善解人意的人,通情達理,只要好好勸說……」

「我是問你方法,不是聽你來炫耀你娘子性格的。」

「額……其實還是要從性格方面入手,她們倆性格其實挺像的,都是堅韌的性格。

夢琪能夠等我這麼多年,每日站在城門等我歸來,五年如一日,可見其堅韌。

珈藍呢,她也是個身世悲慘的,在我起兵的前一天,她一生都是順風順水的。

可突然間,國破家亡,自己也跟著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

她們倆,都理解對方的不容易,也都覺得對方很可憐,性格差不多的情況下,確實很容易相處到一起。

其實,小人斗膽認為,侯爺,與其說這是你我各自的妻子的不同,倒不如說是你和我的不同,問題是出在你的身份上。」

「哦?此意何解?」

韓雲虛心求教,求知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