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濤被同窗這一質問,臉上是又火又辣。

他是感覺不到羞愧的,還是惱恨居多。

在他看來,是真的又怎麼樣?他是家裡的讀書郎,以後是有大出息的,這些個叔叔弟弟妹妹的,哪個以後不是要靠他出頭的,沾他的光的。

既然如此,他提前多佔點資源怎麼了?就是做生意還得提前投資呢?大不了以後他出息了,帶起他們啊!

現在趙宛舒挑明說這些做什麼?這小肚雞腸的模樣,跟他計較,還想毀了他啊!

他好不容易跟同窗打好了關係,以後指不定還能借助這些同窗更上一層樓,如今被趙宛舒弄得名聲都臭了,以後他還如何請同窗幫忙?

趙宛舒怎麼那麼惡毒?

他是不覺得自己事先毀趙宛舒的名聲有什麼不對的,他可以故意人前說趙宛舒不孝,但趙宛舒是絕對不能壞他的形象!

他咬緊了牙關,勉強擠出了一句,“你別理會她,她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她就是記恨我才會如此,你想趙容朗都是那般為人……”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怎可如此說你堂妹壞話?有些敗壞斯文。”廖季風皺眉不贊同。

女子名聲何其重要?

倒是旁邊另外一個學子陳祖如道,“誒,話不能如此說,廖兄,我看或許真如容濤所言,她可是趙容朗的妹妹,能是個什麼好東西?便是容濤真做了那樣的事兒,她身為妹妹,為了兄長,難道不該遮掩一二嗎?”

“非得在我們面前揭破,這存的是什麼心?不過是看容濤過得好,故意來壞他名聲的,其心可誅啊!”

陳祖如向來只敬羅裳不敬人,他看兩人衣裳破爛,早就看不慣了。

這分明就是嫉恨嘛!

廖季風不悅蹙眉。

趙榮貴想說話,但趙宛舒卻是先行開了口,冷冷道,“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陳祖如:“你什麼意思?”

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趙宛舒淡淡道,“我大堂哥逼長輩賣嫁妝供讀書,踩踏弟弟妹妹血肉享受,毫無感激之情不說,反對我們指摘積毀,可見他之心性。”

“這位學子替他說話遮掩,可見你們二人對待此事上的看法是一模一樣的,自私自利。哎,我是真為你家人所不值啊!白白花錢,任你吸血,竟是養出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來了!”

“你,你胡說!我,我何時……”陳祖如被她刺得臉上漲紅,手指著她就要破口大罵。

他怎能讓她壞了自己的清白名聲!

“難道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惱羞成怒,竟是要對我大打出手嗎?”趙宛舒驚訝道。

眼見著旁邊的路人都要圍過來看熱鬧,他們還穿著儒衫,可不能叫人看見,回頭告到夫子跟前,到時候才是真的丟人。

廖季風看了眼被趙容濤拉住了,卻還激動得怒罵“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陳祖如,又覷了眼趙宛舒,冷著臉道,“趙容濤,下午還有課,我得先回學堂了。”

說完,第一個轉身就走。

他可不想跟這二人再丟人現眼了!

今日若非都要到這書店買書,他都不樂意與他們同行。

且此事後,他再也不會跟趙容濤這兩人來往了,三觀不合,何以為友?

趙容濤好不容易巴結上廖季風,此時見他臉色難看地離開,心裡也是惱火不已,他瞪圓了眼。

“趙宛舒,你給我記著,等我回去了再找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要拉著陳祖如匆匆去追人。

趙宛舒哪兒肯就讓他們走,她抬步攔住,“等等。不用回去再說我,現在時間還早呢,我們可以慢慢分說。”

“趙宛舒,你有完沒完,你……”若不是現在是在外面,周圍還那麼多人,趙容濤早一耳刮子抽過去了。

他咬牙,“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