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祿最後是被打服的,臉頰都被打腫了,像半個豬頭,鼻血橫流,被趙榮康放過後,就像是一條破布娃娃,只能癱在原地,等到趙榮康他們走了,他才在張狗蛋的扶持下跑回家。

而經過這一遭,趙榮康也沒心思抓魚了,蕭韶光本來就體弱,現在落了水,哪怕是夏日,也得趕緊回家換衣服。

他氣呼呼拉著蕭韶光走在前頭,蕭韶光邊打噴嚏邊奶聲奶氣地關切道,“我沒事的,小哥,就是你的臉上流血了……”

這傷口是剛才趙榮祿反抗的時候,用石頭劃破的,就在眼睛下兩寸,深倒是不深,就是有點嚇人。

趙榮康抬起袖子隨手擦了擦,感覺到臉上的刺痛,不以為然,“沒事,小哼,趙榮祿那傢伙,我就要讓他再也不敢來找咱們麻煩了。一張嘴逼逼叨叨的,我忍他好幾天了!就一點傷,哥不疼,大男人怕什麼。”

村裡的孩子都是聚在一起玩的,他之前因為做生意,已經很少出去了,多數時候是幾個小夥伴來家裡找他。

自從他不在,張狗蛋和趙榮祿就隱隱成了孩子王,後面兩天沒少因此吵架,只是趙榮康並不在乎而已。

但趙榮祿今天踩雷,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蕭韶光點著小腦袋,“沒錯,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和驕傲。”

趙榮康一聽這話,頓時更加來勁了,抬頭挺胸道,“對,小光說得這話我愛聽,這就是咱們男人的勳章和驕傲。”

想起趙容則因為臉上的傷疤,嚇著了村裡不少姑娘,就是之前談好的未婚妻都因此退親了,趙榮康就有些憤憤不平,“有些女人就沒有那眼光,除了我姐和我娘。”

而這頭趙榮祿鼻青臉腫地被扶回家,趙李氏正在讓兒媳婦們下廚做完飯,扭頭就看到乖孫成了半個血人,頓時就瞪圓了眼,大呼小叫道,“乖孫,奶的阿祿,你這是怎麼了?哪家沒長眼的鱉孫,居然敢打我的乖寶,是不是不要命了,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啊,這群混賬東西!”

“乖孫,你快說是誰打你的,咱們趙家在村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剛巧你大哥也在,也讓大家都知道,狀元的弟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趙李氏正煩心家裡財務問題,結果乖孫居然又受傷了,這可都是得花錢治的,哪兒能這麼善罷甘休。

馬翠翠最近身體好轉了些,就被趙李氏拖下床幹活了,一聽到兒子出事,連忙奔了出來,“孃的心肝啊,你怎麼成了這模樣啊!快告訴家裡是誰幹的,我這就帶著你爹上門去問清楚,是不是要死人!”

趙榮祿被打得嘴巴都腫了,說起話來磕磕巴巴,“是……是趙小康,他打我,拿拳頭……”

張狗蛋在一旁進行了補充,他跟趙家親近,自然這嘴裡都是說著趙榮康的不是,“……婆婆,嬸子,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當時趙小康還說要打死我們,我為了幫小康也捱了好幾下呢!”

馬翠翠一聽又是趙家三房,頓時就紅了眼眶,看了眼趙李氏,扯開了嗓子嚎。

“三哥他們是看不起我們啊!這又是斷親,又是把孩子往死裡打,這多大的仇怨,非得要逼死我們是不是?”

趙李氏氣得火冒三丈,“好啊,一群癟三犢子,也敢動老孃的乖寶,走,乖寶現在就去你三伯家,讓你三伯打那孽障一頓給你出氣!”

趙榮祿滿口稱好。

正準備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屋內卻傳出一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