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高興得一宿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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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根和趙李氏一時沉默。
趙有根開口:“病還是要看。只是家裡的地卻不能再賣了。上回抵出去的還沒贖回來,若是再這樣,就是落敗之相了。”
“這樣,你們都往孃家借點錢,等家裡渡過這段難關,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張冬梅:“上回阿濤的錢就是問我孃家借的,現在哪裡還有餘錢?”
趙有根嘆了口氣,“也是。馬氏,你呢?”
馬翠翠剛才一直低著頭不語,此時被針對,她哆哆嗦嗦地抬頭,勉強道,“爹,您也是知道的,上回我徹底得罪孃家哥嫂,現在都不准我回去了,更別說借錢!”
她上回鬧著回孃家,就被哥嫂給掃地出門了,最後還是她娘偷偷把她安置在一個人不錯的嬸孃家過了幾天,才捱到趙四江來接她。
不然,她早灰熘熘回來了。
趙有根鐵青著臉,最近家裡不知是衝撞了什麼,接二連三地出事。
他咬了咬牙,“阿濤和阿雪不是在江家嗎?明兒個老大媳婦你找人給阿雪寫信,讓她寄點錢回來。”
馬翠翠眼眸閃亮,“爹說得有理,上回我看阿雪穿著戴的都是好東西,江夫人又那麼喜歡她,她隨便當幾樣首飾都夠咱家吃一年了。大嫂,你可得好好兒讓阿雪多送點回來!”
張冬梅冷冷掃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卻也覺得有理,頷首應下。
“我明早就去。可這一來一回肯定得費些時間的,孩子爹可耽擱不得!”
趙李氏不以為然,“我明天去找下老三,便是過繼了,他也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
趙有根本來想阻止,但想起趙三河的冷澹,他又覺得是該讓趙李氏去拉攏拉攏。
“那你明天態度好一些,別惹事。”
趙李氏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張冬梅頭上的銀簪子和手上的銀鐲,她一把揪扯下來,“這什麼好東西,給我收起來!”
這也是張冬梅從花寡婦身上搶來的,剛才光顧著焦灼趙大海了,卻不妨被眼尖的趙李氏給看到,她懊惱不已。
她還沒戴夠呢!
趙二湖回到二房後,長吁短嘆。
黃珍珠最近體重,眼見著要臨盆了,所以她走動的不多,今天事兒她也沒去湊熱鬧,只專心在家繡小衣,趙青桃兩姐妹在給她裁布搭把手。
她問道:“怎麼了?”
趙二湖講了家中銀錢短缺的事情,忍不住嘆道,“大哥和四弟傷得挺重的,而今連大夫都看不起。也是咱家沒能力!”
頓了頓,他看向趙青桃:“桃子啊,那止血膏挺好用的,你大伯說效果還不錯。這不是阿宛做的嗎?你看能不能再要兩瓶來?好歹是讓你大伯渡過這難關!”
趙青桃一愣,還沒說話,趙青梔先跳腳:“爹,藥是阿宛姐做的沒錯,可她憑什麼要給大伯用?”
“當初阿宛姐和三嬸病得要死,他管過嗎?還讓爺奶把三叔家分出去。”
“還有爹你當初受傷,家裡管過你嗎?是阿宛姐拼命救你的,現在你還管他們幹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趙二湖皺眉,“家裡兄弟難免磕磕碰碰,都是常事。只有大家力氣往一處使,才能越過越好。”
“爹,你簡直是冥頑不靈!”趙青梔煩躁。
黃珍珠摁住了她,看向趙二湖,聲音柔軟道,“湖哥,你這話是沒錯,家族興旺是靠子孫互相扶持。”
眼見著對方面色緩和,她繼續道,“可是,那也不是單方面一味付出。現在三弟都把自己貢獻出去,成了別人家的兒子,還想如何?”
“今日之事,他都成了別人笑柄,這不夠嗎?”
趙二湖囁嚅了下唇角,“是我沒用……”
趙青梔翻了個大白眼。
她就不知道她爹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跟木頭一樣!
“反正爹要是還念著阿宛姐對你的救命之恩,你就別提這事兒。不然三叔都會翻臉不認人!”
趙青桃心不在焉地想起她偷偷藏起的銀子和欠條,暗自慶幸,還好沒人知曉,不然以她爹這愚孝的態度,肯定會要求她拿給大伯他們治病。
不過,她心裡卻還是很不安。
二房不歡而散。
趙二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小他爹孃就是這麼教導他的。
而且之前的日子也過得挺好的,家裡熱熱鬧鬧,父母也舒心,怎麼突然就變成現在這般了呢?
好像就是從老三被分出去開始的。
果然,就該大家一心一意的為家庭努力,孝順父母才是對的啊!
他深深嘆了口氣。
要是趙青梔知道她爹心中所想,肯定得氣死。
翌日,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趙容則就如說的那般,慵慵懶懶地認了個錯,“爹,我下次絕對不帶著阿宛胡鬧了,一定跟您好商好量,行了嘛?”
他態度吊兒郎當的,看起來並不認真。
趙三河憋了一口氣。
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顧不上生氣,只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儘快給趙容則找個媳婦管一管。
他心累地擺手,讓他趕緊去送菜,他也得去店裡幫忙。
趙容則笑嘻嘻地一躍而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立刻就去趕牛車。
趙三河揉揉額角,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這麼早是誰。
結果開啟門看到的卻是趙李氏。
他倒是真沒想到對方的臉皮竟如此厚實,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還敢來。
或許說,是派來試探他態度的。
他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趙李氏起了個大早奔來,見到開門的是兒子,她醞釀了一晚上的情緒頓時就湧上心頭。
她握住趙三河的胳膊,“阿河啊,我苦命的兒,我……”
“哦,是嬸孃啊!”趙三河神態自然,“您是老眼昏花了嗎?還能認錯人?”
“阿河,我……”
趙三河止住她的話,“是想來借錢的吧?”
趙李氏眼眸一亮。
趙三河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看著她眼下的青黑,“那可真抱歉呢!其實,昨晚我想起趙大海的慘狀,可是高興得一宿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