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正陽被她哭得心中煩悶,又看孩子頭破血流,疼得嗷嗷直叫,心裡又氣又疼,當下厲聲道,“你哭什麼哭?這時候哭有什麼用?你在這看著孩子,先給他捂著傷口,我去請劉大夫過來!”

餘氏這時候哪兒還顧得上說什麼,連忙含淚點頭,把孩子抱起放在床上,邊拿了帕子給他捂著頭,邊哽咽得淚如雨下。

苗正陽大跨步往外走,見到屋門口站著的趙宛舒,抹了把臉,“阿宛,孩子出了事兒,也不顧上你了。晚點給你把雞送過來!”

“孩子要緊,雞的事情不急!”趙宛舒想起她給趙容朗做的止血藥膏,“苗叔,我哥那有瓶止血藥膏,止血效果極好,就我哥那樣的傷都日漸好起來了,我去拿來給孩子用著吧!”

“你費心了!”苗正陽也沒抱太大希望,但也沒拒絕趙宛舒的一番好意,“我先去請大夫過來看看,這撞得頭破血流的,可別撞壞了哪兒!”

哪怕止血藥膏真有用,但苗正陽還是想請劉大夫過來瞧瞧,孩子小,可別撞壞了腦袋。

苗正陽說完,就急匆匆地去請大夫了。

趙宛舒看了眼正淚水漣漣安撫孩子的餘氏,折回家去拿了做的止血藥膏。

她特地做了一大罐,因為趙容朗創面大,這止血藥膏消耗得也快。

她拿了買的小陶瓶,分裝了一瓶,就快步跑回了苗家。

“嬸子,這是我哥用的止血藥膏,他也是受傷頗重,用這個藥膏一抹,現在身上的疤痕都慢慢在結疤了。你先給孩子試試,至少先把血給止住了!”

餘氏抹了把眼淚,接過那瓷瓶,“謝謝,謝謝你,阿宛。”

她看了看傷口,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啟瓷瓶試用下,既然都是大夫開的傷藥,那肯定是能用的。

但她的手卻一直髮抖,加上又染了血,溼滑得都握不住瓷瓶,好幾次差點沒跌到地上摔破。

趙宛舒接手,“嬸子,還是我來吧!”

餘氏哽咽,“麻煩你了。虎娃他外公今天過生日,他爹陪著他娘回去了,就把孩子丟給我看半天,我就給看成這樣了,他娘回來我可怎麼交代啊!”

“嬸子別擔心,虎娃不會有事的。”趙宛舒安慰道,“您握住虎娃的手,免得他再弄到傷口。”

虎娃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小孩子面板嫩血氣旺,因為哭泣,整個臉都是充血發紅的,傷口處更是腫起來個大包,鮮血潺潺流出。

餘氏攥著虎子亂動的手,趙宛舒趁機迅速地清理了他傷口處的血跡,小心翼翼地把止血藥膏抹了上去。

藥膏塗上去後,立刻就裹住了傷口,這藥膏裡面加了點薄荷,初初塗上去讓傷口處的感覺瞬間變得更加劇烈,然後才會帶來清涼感。

虎娃疼得吱哇亂叫,要不是餘氏抱緊了他,又抓住了兩隻手,他都要去碰傷口了。

“疼,好疼,嗚嗚,娘,我要娘……”

餘氏看他疼,心疼得直哭,“奶的乖孫兒啊,你娘很快就回來,你別怕,很快就會好的,你爺去請大夫了!”

她抬頭看了看,注意到本來流血的傷口,在塗完藥膏後,藥膏被面板的溫度融化,竟然油汪汪的裹住了傷口,傷口也慢慢止住了血。

“居然止血了,不流血了!”

這,這未免太神奇了吧!

本來她沒抱什麼希望的,但沒想到,就試用了下,卻不曾想這麼會兒功夫,血居然就止住了!

而此時,懷裡的虎娃似乎也因為傷口沒那麼疼了,慢慢地也止住了哭聲,只鼻子還一抽一抽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