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衛國平合該有此一“劫”,誰讓他老是吹家裡能量大,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幫忙。

狂到沒邊了!

否則姜玉樓還真不一定找他,找所拉姐說不定更好。

這事兒他特地囑咐衛國平抓緊點時間,第一學期就快結束了,一放寒假他還要回家,可沒多少時間能耽誤的。

時間緊,加上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家裡人接到燕京住,他還真挺急切的。

但他冷靜下來想想,買四合院這事還是急不來,誰讓現在沒有房產中介呢?

想要買到好房子,還是得靠熟人的關係。

他現在手裡有兩個小錢,一般的房子他還真看不上。最好就是那種獨門獨戶的,少了扯皮的功夫。最好呢,還是城西的房子,其次呢,是城東的房子。至於城北和城南的房子,他還真看不上。

燕京有句老話,“東富西貴南貧北賤”,指的是舊時北京東城、西城,多居住的達官顯貴、商賈富貴人家;南城和北城的居民中工人、販夫走卒和普通百姓居多。

貴人多住在西城,而倉庫皆在東城。

例如西城區的恭王府,群王府、貝子府都在這兒扎堆地位尊崇,所以說“西城貴”。

東城區有祿米倉、海運倉、南新倉等,由於倉庫的大量聚集,東城也成為了京城的金融中心。

舊時,東四一塊向來是南來北往貨物的集散地,這裡人煙稠密,商業活躍,從而催生了錢莊、票號等產業。當時享譽京城的“四大恆”錢莊,均是坐落於東城。

除此之外,建國後許多名人故居都在東城區。

“南貧”指的是南城多是“貧民”,也就是一些以出苦力為生的老百姓。

按照窮人互幫互助的傳統來說,南城也是北京城最有人情味兒的地方。各種老字號、少數民族聚集地、天橋,其實就都位於南城帶。

而“北賤線”則是指北城區內,居住的都是社會地位比較低的人。北城的前門大街上總是熙熙攘攘,因為擠滿了混口飯吃的老百姓。

當地還有大家熟知的“八大胡同”,古人的心目中都屬於低賤的行業,茶館雙院妓院相互摻雜,所謂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城西的前朝王爺府他就不用想了,有錢也買不到。最次的就是城南的大雜院,人多不說,環境也一般。

對他最理想的就是城東和城西普通百姓住的四合院,價格適中,環境也好。

現在,就看衛國平給不給力了。

沒讓姜玉樓多等,沒過幾天,衛國平那就有訊息了。

“玉樓,這次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看他那得意勁,估計是好訊息,於是姜玉樓笑著道:“怎麼,房子找到了?”

“嘿嘿,我打著我爸的旗子,託關係才打聽到的。”衛國平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

嘖,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真的好嗎?姜玉樓心裡吐槽道。

姜玉樓拍著胸脯保證道:“沒說的,只要房子我滿意,買下來後絕對請你去吃大餐!”

“這可是你你說的。”衛國平眉開眼笑道。

“行了,快說地址在哪吧。”

“地址在東城區,好地方,就是價格有點貴。”

“價格貴不怕,再貴也貴不到天上去。”

“也是,對你這個土財主來說都不算個事。”

“什麼土財主,會不會說話,這可都是我的辛苦所得好嘛。”

“知道了,知道你是大作家,能賺稿酬。”

姜玉樓催促道:“別貧嘴,快告訴我地方。”

“別急嘛,我先喝口水再說。”衛國平咕咚咕咚喝了一茶缸水後,才說道:“我打聽了,那套待售的四合院位置在金魚衚衕。”

“金魚衚衕啊。”

前世的姜玉樓,也去過金魚衚衕。

燕京有名的十大衚衕裡,就有金魚衚衕。

前世的金魚衚衕,道路寬敞,街道兩旁是高大的臺灣飯莊、和平賓館、王府飯店,昔日衚衕景象早已不存。

可此時的金魚衚衕也就是兩丈寬窄,衚衕的兩側是古槐,小碎石頭渣子混著瀝青鋪裝的路面,路面不平,走路時要是鞋底子薄,遇上翹起來的小石子會硌腳心。

即使這樣簡陋,金魚衚衕也是北京有數的幾個最聚人氣的地方。

什麼磨剪子的,剪頭髮的,修腳踏車的,剃頭的、賣風車的、拉洋片的、賣臭豆腐的、鮮魚水菜等等,應有盡有。

到了冬夜,兩三個人圍著火爐子,用“氽兒”給每個人沏上一杯茶葉末兒,再一人弄一堆“半空”,剝著閒聊,吃得著吃不著花生米是次要的,要的是個氛圍。一洗臉盆“半空”也就剝出一捧小花生米。

而且衚衕內還有清末大學士那桐的府第,俗稱那家花園。

不過如今的那家花園已經拆了一半了,再過個七八年,另一半也要因為城區改建而被拆除掉。

到了近代,著名的吉祥戲院和東來順飯莊都設在這裡,也因為這兩個店鋪的人氣,吸引了不少做買賣的人。俗話說叫經濟氛圍活躍,所以這裡居民的購買力很強,遠比此時的南鑼鼓巷那邊要強。

“行,那咱們別耽擱了,現在去看看。”

說完,姜玉樓拉著衛國平,坐公交來到了金魚衚衕,步行了一段後,找到了那套四合院。

“這裡可以啊,難得你用心了。”

姜玉樓看著四合院四周的環境,滿意地點點頭。

“那是,所以知道我的辛苦了吧。”衛國平道。

姜玉樓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一種時空錯位感。

這地方,他曾經來過。

更確切的說,他現在的位置,大概是前世華爾道夫四合院酒店的所在地。

跟後來的酒店雲集完全不一樣,此時這裡還是一片居民區。

姜玉樓偏頭問道:“主人在家嗎?”

“在家,提前說好的。”衛國平點頭道。

說完,他上前敲門。過了一陣,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開啟了房門。

“嘿,小衛,你來了啊。”

“劉哥,前面不是說了嘛,我一哥們要買四合院,我這不是把人給你帶來了。”

“就是這位小兄弟是吧,快進,快進來坐坐。”叫劉哥的男子笑眯眯地將兩人迎進了屋子。

進屋後,姜玉樓一邊和劉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邊觀察這套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