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咔嚓一聲,靳青的身子迅速矮了半截,她上半身撲通一聲撲倒在地,從原本的跪姿變成了趴姿。

身後動手打靳青那人顯然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只聽她聲音中帶著抖意:“師祖,好像出事了!”

靳青軟綿綿的趴在地上,她的腰被剛剛那人打斷了。

聽到那人的話後,之前說話的老女人再次開口:“戒色,今日只是小懲大誡,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後切勿再犯,慧明、慧靜、慧茹,收拾好東西,我們走。”

隨後,靳青就聽三個有些青嫩的女聲異口同聲回道:“是,師祖。”接著就是幾個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可就在那年長女人路過靳青身邊的時候,卻忽然被靳青拉住了腳。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靳青,光禿禿的頭頂在陽光下的有些反光:“戒色,你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這竟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尼姑。

許是身材消瘦的原因,這老尼姑的眼皮和嘴角都耷拉下來,瘦削的顴骨高高突出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刻薄。

此時她看著靳青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就彷彿地上趴著的並不是人,而是一條死期將至的癩皮狗。

見老尼姑表情不悅,之前按著靳青肩膀的慧明和慧靜趕忙衝過來,伸腳去踩靳青斷掉的腰,試圖讓靳青放開抓著老尼姑的手。

殊不知,在確定自己已經抓穩老尼姑的腳後,靳青竟然咬著牙一把將老尼姑扯倒。

老尼姑顯然沒有料到竟然還有這一出,當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後,她第一的反應就是驚聲尖叫,再不復之前的冷漠無情。

不等老尼姑的尖叫聲落下,靳青已經伸手抓住了老尼姑的頭,用力向地上敲下去。

只聽“啪啪嘭”三聲脆響,老尼姑的雙眼流向了兩個方向,她的後腦勺碎了,紅黃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正踩著靳青的腰,試圖讓靳青放手的慧明和慧靜,被這一幕嚇得尖叫著跌坐在地上。

之前用棍子打靳青的慧茹,更是手軟腳軟的去拉門栓:救命啊!掌門師祖,掌門師祖竟然被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打死了!

靳青咬牙忍著後腰上的疼痛,一個使力將自己翻了過來。

由於她的腰剛剛被慧茹打斷了,因此她的上半身雖然扭了過來,但是下半身卻只動了一半。

這詭異的模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扭曲的麻花,靳青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她腰骨之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刨去正在開門準備逃走慧茹不提,慧明和慧靜都被靳青此時的模樣嚇呆了,任由靳青翻過身來。

隨後,他們兩個便被靳青分別勾住了脖子,將兩人的頭重重拍在了一起...

靳青嫌棄的將兩人甩開:真不扛打,比那老尼姑差遠了。

707則是一言難盡的看著靳青:“宿主,都傷成這樣了,就等養好了再報仇唄!”拖著傷打架,這又是何必呢!

熟料卻聽靳青對它嗤笑一聲:報仇這種事,講究的就是個時效性,她可不想當個記仇的小心眼!

707:“呵呵!”你渾身都是理。

聽到身後再次傳來悶響,好半天都沒能將門開啟的慧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隨後軟綿綿的癱坐在地上:怎、怎麼會這樣。

只見慧明和慧靜已經雙雙趴在地上,她們頭下也同樣流出了紅黃摻雜的液體。

看著靳青用雙臂支撐著身體,迅速向著自己爬過來,慧茹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老大,只記得吸氣卻忘記要吐氣:這是現了原形的蛇精麼!

就在慧茹的尖叫聲即將出口的時候,靳青已經爬到她面前,隨後一把掐住了她的臉頰。

慧茹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靳青將她剛剛用來的打人的棍子,一點點塞進了她的嘴裡。

隨著體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慧茹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隨後,又漸漸趨於平靜,就連雙眼也失去了光彩。

這時候,一個負責灑掃打雜的老尼姑發現了柴房中的動靜,趕忙快步離開了這個院子。

只見她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息:“真是造孽啊!”好好一個官家小娘子,竟然讓人磋磨成這般模樣,當真是令人唏噓。

既然這事她管不了,倒不如快點離開的好,免得回頭惹禍上身,那淨蓮掌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靳青剛剛也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發現院子中再次安靜下來後,靳青快速爬到一個帶著帷幔的桌案底下,將自己身體放平。

按照707的提示將自己的腰骨對好後,靳青對707說了句:“接受劇情。”之後便沉入了自己的潛意識裡。

這次的委託人名叫沈慧寧,她爹沈平是從三品太府卿專門負責金帛府帛、營造器物的。

在京城中,這官職雖然不算大,可油水卻是不小。

而且這些東西多半都是送去宮中,若是哪個得寵的貴人相中了,不只是負責給首飾點翠的尚功局司珍們有功,就連他這太府卿也能跟著得賞。

按理來說,沈慧寧也算是個標準的白富美。

只可惜,她的人生一路跑偏了。

她有一個從小定親,與她一起長大的小竹馬,那人是正二品大行臺尚書令席勳的長子席子言。

按理來說,兩個人也算是門當戶對。

席勳家一共有三兒二女,除了嫡長子席子言,嫡次子席子墨和嫡四女席若安外,剩下的一子一女都是庶出。

而且席家的老太爺和老夫人走的都早,家庭結構相對簡單。

席勳的親姐姐席文雲早些年被送進了宮,現在已經是正一品惠妃,膝下的四皇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深得皇帝歡心。

因此,這席家當真是個不可多得好人家。

沈慧寧與席子言從小就相識,感情自然是很好,她一直都很希望能夠成為席子言的妻子。

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在席子言心中一直將她當成另一個親妹妹。

席子言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個怎樣的妻子。

但他卻很明白,他不能同被自己視為妹妹的沈慧寧成親。

因為只要一想起兩人婚後的場景,他便會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那感覺就好像心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無論怎樣都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