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嘆了口氣,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去,他一定會將那個在靳青面前傾訴不甘心的自己直接掐死。

若不是他當初像腦殘一樣,說出那麼多屁話,現在也不會被這瘋娘們如同狗屁膏藥一樣貼住。

經過昨天的甩鍋,他對祝英臺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怨念。

男未婚女未嫁,知道對方離經叛道,自己趁早抽身也就是了。

更何況,祝英臺還要代替他打掃一整年的書院。

這段時間,馬文才一直都在反省。

事實上,他和祝英臺是真的不適合。

除了一個未婚妻的名頭外,馬文才根本想不出祝英臺到底有什麼好。

性格不好,脾氣不好,有那麼多奇怪的主見,喜歡小白臉不說,還有人看見過祝英臺親自幫梁山伯畫眉...

唯一能讓馬文才稱一聲好的,可能就是祝英臺練得那身比男人還好武功。

在這麼下去,難保過幾年後,祝英臺不會成為另一個靳青。

想到另一個靳青,馬文才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祝英臺這女人誰愛要誰要,反正他是堅決不要。

他爹若是不退親,他就吊死在馬家後院的歪脖樹上。

在靳青的“幫助”下,不知不覺間,馬文才竟然擺脫了上輩子,要求祝英臺“生是馬家人,死是馬家鬼”的偏執思想。

靳青並不知道,自己竟在意間幫祝英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此時此刻,她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馬文才:“老子有一個新方案。”

馬文才握著西瓜刀的手無意識攥緊:這女人又打算怎麼折騰他,每次靳青只要一有計劃,他就會脫一層皮。

感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計劃,靳青喜氣洋洋的看著馬文才:“過兩天,書院要舉行狩獵賽,倒時候你跟在祝英臺身後,老子想辦法給她下絆子讓她摔下馬,你就趁機撲過去抱住她和她一同滾下山崖,然後...”

靳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文才瞪著一雙死魚眼打斷:“然後我們就在山崖下摔得粉身碎骨,變成兩坨肉泥。”

聽聽,這女人說的都是人話麼!

靳青伸手在馬文才腦袋後面輕輕一拍:“好好聽課。”

平常上課的時候,怎麼沒見他去反駁先生,就欺負她這個軟柿子是吧!

馬文才被拍的向前一撅,隨後迅速穩住身形。

悄悄磨了磨牙,馬文才繼續用綢緞擦拭手上的西瓜刀:這可真是把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的好武器。

雖然打不過,但他可以在心裡yy將靳青切絲切片的畫面...

見馬文才不在吹毛求疵,靳青滿意的點頭:“等你們掉下山崖的後,你就在附近找到一個山洞,帶著祝英臺進去躲避猛獸。

入了夜,你可以發個寒症,讓祝英臺用身體幫你取暖,然後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她真是個策劃小天才。

還不等馬文才反應,707已經先一步問道:“宿主,你看的究竟是哪一年的偶像劇。”這麼雷的劇情,現在真的很難找了!

靳青抓了抓後腦勺:想不起來了,反正挺老的,畫面都要糊在一起的那種。

見靳青好一會兒沒說話,馬文才抬頭對靳青說道:“且不說我們掉下山崖後會不會摔死,你覺得我到時候要去哪找山洞。

還有,為什麼是我發寒,我的體質比祝英臺好,憑什麼不是她發寒症。”

靳青微微蹙眉:“因為你們滾下山崖的時候,你要用身體護住她。”

馬文才嗤笑一聲:“憑什麼,我憑什麼要護住她,我根本都不會去救她。”

他最自私了,如果看到祝英臺在他面前受傷,他不上去踢一腳已經算是仁厚。

現在居然還想讓他衝上去同祝英臺一起滾下山坡,別做夢了!

靳青聞言,一腳踩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再說一遍。”信不信你現在就能墜入山崖。

聽出靳青話中的威脅意味,馬文才當即轉換話題:“我的意思是,寒症不是那麼容易得的。”

見馬文才服軟,靳青倒是滿意的點點頭:“不要緊,老子有辦法,實在不行,老子就打斷你的腿,那樣更逼真。”

而且更好操作。

馬文才手上一抖,西瓜刀差點釘在他大腿上。

知道靳青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好半天后,馬文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腿斷了,我就廢了。”

這女人是要毀他一生麼。

靳青卻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老子會接骨。”

馬文才的視線,不自覺的看向正躺在床上裝死的馬統身上。

剎那間,他身上的汗毛一層層的立了起來,馬文才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用那麼麻煩,不就是寒症麼,我可以裝。”

只要能保住腿,他什麼都可以做。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馬文才,似乎是在判斷對方話中的真實性。

好半天后,她才悠悠的點頭:“行吧!”

發現靳青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的雙腿上打轉,馬文才心頭一緊,當即對靳青提醒道:“就算我跳下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山洞啊!”

靳青的雙眼死死盯著馬文才,直到將馬文才看的心裡毛時,才伸手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你說的有道理。”

之後,轉身便往外走。

感覺自己死裡逃生的馬文才,緊張的看著靳青的背影:“你要去哪裡。”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靳青接下來的動作,將直接關係到他以後能不能過腳踏實地的生活。

卻聽靳青頭也不回的喊了句:“你等著,老子去給你挖山洞。”

她的計劃那麼完美,絕對不能被一個小小的山洞阻礙住。

馬文才聞言瞪大雙眼:要不然,他還是抓緊時間退學吧!

見靳青走遠,一直“昏迷”在床的馬統忽然動了,只見他側過頭對著馬文才輕聲喊到:“少爺,少爺!”

馬文才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個沒義氣的小廝:在他心裡,那個忠心耿耿的馬統已經死了。

馬統並不知道,自己在馬文才心裡已經是個死人。

見馬文才不搭理自己,他艱難的向馬文才那邊動了動身子:“少爺,我有個好主意。”

馬文才聞言渾身一個激靈:他現在最害怕聽到的,就是“好主意”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