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最開始的憤怒狂躁期後,犼開始瘋狂的思念新。

他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一個處處欺騙他的女騙子手裡。

但是,他是一個非常擅長屈從內心的人。

當知道自己放不下新後,犼直接從崑崙回了人間,他承認自己輸了,不管新的身份是什麼,不論新之前是否欺騙過他,都不在重要。

他要把新困在自己身邊,知道弄清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後,再確定要如何處理自己和新的事。

還有那個令他身心舒適的吻...

但讓犼失望的是,他找不到新了,就連當初一直同新在一起的那些人,也早已忘記了新的存在。

原來,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人間已經過去了幾千年。

雖然仍舊是部落制度的,卻已經學會了以物易物,甚至還有了奴隸的買賣。

看起來,到更貼近於文明世界。

人類的生命很長,不甘於待在同一個地方的他們甚至開始到處遊走,在不同的地方建立了部落。

漸漸的,他們的移動範圍開始向四周圍輻射,繼而越走越遠。

由於各地方的光照與地理條件大不相同,這些人的髮色和膚色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就連紀錄事件用的符號也漸漸發生差異。

可這些與犼的關係並不大,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新在哪!

卻是失去,便越容易發現一件東西的重要。

犼很痛苦,甚至開始瘋狂的在人間尋找起新來,可最終仍舊是一無所獲。

他的新不見了。

可實際上,感到痛苦的卻並不只有犼自己。

自從回家後,平日裡活潑開朗的新就再沒有笑過,還經常躲在沒人的角落中悄悄抹眼淚。

眾人看著這樣的新都有些不知所措,可感情這種事,卻只能讓新自己想開。

終於,新受不了內心的折磨,封印了自己對犼的感情和記憶,再次離開了家。

犼在人間找了很多年,可惜的是,他始終沒再見到新。

人類已經學會了製作簡單的工具,甚至還為了爭奪資源發動了不少戰爭。

看著這些自相殘殺的人類,犼的眼神越發冰冷,這就是他不喜歡人類的原因。

明明有很多欲望,卻偏偏要在這些慾望外面,披上一層又一層虛偽的外衣。

犼這一找就是幾百年,他將整個世界翻了足足上萬次,卻始終沒有找到新的蹤跡。

犼的心越來越冷,他感覺自己真的失去新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強烈,甚至令犼產生了錐心之痛。

就在犼灰心喪氣的準備回崑崙時,他的腳就像是有自我意識般,順著一股無形的牽引力飄飄悠悠的回到了新最初相遇的地方。

然後,他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

這一次,新依然是眾人之中的核心人物。

當犼看見新的時候,新正在教一群人制作武器。

與之前不同的是,新原本的一身白衣已經變成了火紅色的勁裝,就連眉心的花鈿都是一團火焰的模樣。

若不是感受到新身上的能量波動,犼幾乎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對於犼的氣息波動,新的反應依然如過去一般敏感。

只見她將手中的弓箭拉滿,忽然對著犼的方向射了過去。

箭矢劃破長空,磨尖的石片箭頭帶出了一抹紅色的火光,就像新一般讓人感到光彩奪目。

其餘人都驚訝的看著新的動作,想不通他們的天女為什麼忽然向一片空地上射箭。

而且那紅色的火焰,就是傳說中的神蹟麼。

眾人雙眼發亮的看著新:他們的天女實在太厲害了。

他們雖然已經忘了當年的新,可對於這個忽然出現,並且可以與天神溝通的天女還是非常喜歡的,自然會關注新的一舉一動。

犼怔怔的看著這個令自己惦記了很久的女人,他的頭微微一偏,試圖伸手夾住飛過來的箭矢。

可出乎意料的是,紅衣服的新居然比他想象中更加厲害。

箭矢順著他的指縫間飛了出去,甚至帶走了他的兩塊手皮,金黃色神血當即滲了出來。

犼:“...”又來了,這是生怕自己不懷疑她麼,普通人為什麼能傷到一個至高神。

見到犼不說話,依舊隱著身,新的眉頭微蹙,轉身對村民們笑道:“今天先到這裡,我們明天再繼續研習陣法。”

村民們顯然都非常識相,當即魚貫離開。

眼見著村民們走遠,新轉頭看向犼的方向,伸手掐了個法決,直接開啟了自己領域,表情倨傲的看著犼:“尊駕此番窺探行為,似乎有辱神格。”

犼緩緩從自己周身包裹的黑霧中走出來,頂著一張完美的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新:“好久不見。”

長久的思念一朝爆發,犼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成這麼一句話。

他們,確實很久沒見過了。

而且,他真的很想念新。

新皺起眉頭認真的看著犼,隨後手腕一翻,瞬間幻化出一把白玉劍,直接對著犼刺了過去:“哪個認識你。”

天上地下,能讓她放在眼中的,著實沒有幾個!

新也不知道為何,犼的臉明明長得非常完美,可她只要看到犼,心中就會升騰出無限的憤怒。

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提醒她,一定要給這個傢伙點顏色看看。

犼一個側身避開新的攻擊,新的那身紅衣映襯手中的白玉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倨傲中帶著幾分生機勃勃。

躲避之後,犼詫異的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被新消掉了一塊衣角。

犼的臉上滿是詫異: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能夠碰到他。

一擊未中,新的臉色微微一沉,伸手在劍刃上一抹。

只見原本的長劍,瞬間變成一條靈活的九節鞭。

鞭子飛舞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鞭頭徑直飛向犼的脖子,緊緊將犼纏住。

新得意的拉著手柄,一臉驕傲的看著犼:“認輸了吧!”

犼低頭看看自己脖子上的九節鞭,又看看站在自己對面的新,忽然伸手一拉。

新一時不查,竟然直接被犼帶進懷裡。

犼將新緊緊擁入懷中,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圓滿。

新則拼命的掙扎起來:“我艹,你放開我,信不信我隨時叫人過來把你轟成渣渣。”

犼卻是將新抱的更緊:“我很想你。”

沒有至高神,沒有女騙子,他真的很想念懷裡的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