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手中灰撲撲的戒指,再看著歪頭斜眼的盯著自己的魏蓮花。

阿爾伯特按捺住自己想將東西丟在魏蓮花臉上的衝動,他什麼時候用過這麼不高雅的東西。

可惜,有些話只能在心裡偷偷的說。

望著魏蓮花如狼似虎般的眼神,阿爾伯特咧咧嘴,將那鐵灰色的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在戒指套上去的一瞬間,他敏銳的感覺到戒圈似乎出現了變化。

原本有些寬大的戒指,居然嚴絲合縫的套上了他手指。

阿爾伯特:“...”這是什麼情況。

而魏蓮花則是對他用力點頭:“。”她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阿爾伯特:“...”你瞎麼,這東西到底哪裡。

魏蓮花也不管阿爾伯特在想什麼,將阿爾伯特的畫具全部收拾好,隨後轉身就走:“下課了。”

畫板、畫布、畫筆、顏料全部到手,昨天的計劃完美完成。

至於老師...

魏蓮花將阿爾伯特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遍,隨後堅定地搖頭:還是算了,這人的塊頭太大,估計要浪費不少糧食。

阿爾伯特先是一愣,這句話不應該是老師通知學生的麼。

隨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看著魏蓮花:“那是我的東西...”

誰料魏蓮花卻歪頭斜眼的看著阿爾伯特:“你懂不懂禮尚往來!”

她的拜師禮已經出了,這人自然應該給些回禮才是。

阿爾伯特:“...什麼?”在被打之後,他好像又被搶了。

見阿爾伯特一臉蠢像,魏蓮花忽然感覺自己拜錯了師父。

可無奈的是,她只找到這麼一個畫油畫的,就算對方腦子不好,也只能勉強忍下來。

深深的嘆了口氣,魏蓮花著實有些擔憂自己的未來:“老子明天再來找你學習。”

阿爾伯特:“...”別來找我,我今晚就連夜離開。

同阿爾伯特告別後,魏蓮花將東西全部收進自己的儲物袋,隨後拔腿就往王藝霖的學校跑。

她準備去圍觀王藝霖放學。

誰想到剛到學校門口,便發現學校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還有一群人正站在遠處圍觀。

察覺到八卦的味道,魏蓮花三兩下便擠到門邊,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熱鬧。

門衛的大爺顯然是認識魏蓮花的,當看到魏蓮花出現時,他臉上滿是興奮,當即指著魏蓮花對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員喊道:“就是她,就是她。”

聽到門衛的聲音,兩名警員迅速走到魏蓮花身邊。

這兩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味道,讓魏蓮花直覺想要後退。

不知不覺,她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個詞:正義。

不知道這兩人打算做什麼,魏蓮花身上的肌肉狠狠繃緊,竟是隨時都打算同對方動手。

她討厭這些人身上的味道,這種討厭就像是丟了一大筆錢一般讓她心裡發慌。

可惜,這兩人並未意識到他們的存在,對魏蓮花構成了多大的心理負擔。

他們大步走到魏蓮花身邊,伸手敬了個禮:“請問是魏蓮花同志麼。”

這一瞬間,魏蓮花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一個巨大的貴字憑空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察覺到魏蓮花想要轉身就跑的意圖,一名年長些的警員鄭重說道:“魏蓮花同志,王藝霖同學正在教室中等您,她那邊出了些事。”

魏蓮花:“...”小崽子怎麼了!

欲哭無淚的跟在兩名警員身後,魏蓮花的腳步非常沉重:她實在太厭惡這個味道了。

這兩人身上的味道極重,令她不得不屏住呼吸,遠遠的跟著這兩人。

兩名警員一邊向前走,一邊悄悄的從玻璃的反光上留意著魏蓮花的動向。

生怕魏蓮花忽然消失。

他們已經等了這人一天,自然不能讓人就這麼跑了。

雖然王藝霖打死不承認這事與魏蓮花有關。

可透過他們今天一天的調查,依舊覺得那件東西應該是魏蓮花拿出來的。

學校的樹叢中潛伏著不少守護者,他們也都在默默的盯著魏蓮花。

似乎是想探究這個普通到有些醜陋的農村婦女,身上究竟隱藏著哪些秘密。

王藝霖所在的小學並不富裕,準確的說,是十分困窘。

校舍已經十分破舊,就連桌椅也是用木頭拼湊起來的。

有不少窗戶上都沒了玻璃,只用塑膠玻璃紙擋住。

一陣風吹過,玻璃紙發出嘩啦啦的響動,聽上去竟是有幾分淒厲。

往日裡,就算是下了課,學校中仍舊會有不少孩子留下來複習今天學到的內容。

因為學校的燈光好,還不用他們出電費。

可今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整個校園安安靜靜,只能聽到魏蓮花幾人的腳步聲。

很明顯,老師和學生都被趕回了家。

走到一間教室外,警員們停住腳步,一言難盡的看著魏蓮花:“王藝霖同學在裡面,她需要你的幫助。”

說真的,那東西當真讓他們非常心動。

知道東西或許與魏蓮花有關,他們對待魏蓮花的態度也是極好,甚至沒打算跟進去看看。

察覺到教室中確實有王藝霖的呼吸聲,魏蓮花伸手將門推開。

卻見王藝霖正坐在地上,臉上帶著淚痕,腦袋卻一點一點的,似乎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在她面前立著一塊巨大的盾牌,盾牌後面是一隻鐵質護手,將王藝霖的左手連著小臂緊緊保護起來。

卻也讓王藝霖無法掙脫盾牌的束縛。

魏蓮花:“...”這不是挺好的麼,那些人為毛咋咋呼呼的。

察覺到有腳步聲,王藝霖伸手揉了揉眼睛:“叔叔,這戒指真的是我撿的,你找我娘沒用。”

當看到魏蓮花時,王藝霖眨眨眼睛,飛快的眨去眼中瀰漫的一層水汽:“娘,你咋來了。”

說完話,還不忘左右看了看:“我啥也沒說,你快跑,別讓人家抓住。”

她之前可是聽別人說了什麼“危險”、“控制”、“提防”之類的話,自然不想她娘落入險境。

萬一他娘被誤會成壞人可怎麼辦。

事實上,在魏蓮花過來之前,她也一直在懊惱,自己為啥這麼不小心,竟然直接將娘給的東西暴露了。

看著王藝霖微微泛紅的眼眶和鼻頭,魏蓮花皺起眉頭:“你尿褲子了!”

她聞到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