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銀靈子飛到707身邊,用觸鬚推了推707的肩膀:“別等了,就主人那個運氣,估計能玩好幾天,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白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將頭放在靳青大腿上:他也很好奇靳青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每次都能準確的將那兩個沒有字的紙條搖出來。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707準備放棄等待的時候。

靳青終於將手中的紙團搓成粉末,伸手隨便指了下任務面板:“就它了!”

707聞言眼前一亮,也不看那任務是什麼,便直接開啟任務門,將靳青捲了進去。

宿主好不容選出任務,它可絕對不能讓人跑了。

胸口、臉上、雙手都傳來沉悶的痛。

耳邊還不斷傳來一個老婦人尖利的吼叫聲:“王經理,我們家月如好好一個大活人送到你那去,結果被橫著抬了回來,你們舞廳不應該負責麼。”

靳青皺起眉頭。

不是因為身上的痛,更不是因為老婦人尖利難聽的聲音。

而是她發現,自己的左手似乎少了兩根手指頭。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靳青微微動了動左手,卻因扯動了傷口,而嘔出一大口血。

這時候,靳青耳邊傳來一個女人驚喜的聲音:“娘,月如沒死,月如還活著。”

這女人的聲音不急不躁,溫溫柔柔,卻清楚的傳入在場的幾個人耳中。

聽到女人的話後,剛剛還在吵吵鬧鬧的老婦人雙眼瞬間瞪圓。

也顧不得再和王經理鬧,轉身快步走到靳青身邊,一把將正俯下身為靳青擦血的女人推開,直接跪在靳青身邊。

確認靳青真的還有呼吸後,老婦人的臉色沉了沉。

給了那一臉驚喜的女人一個怨毒的眼神,老婦人低頭看向靳青,眼中滿滿的惡意。

今天她若是將月如抬回家,估計以後再找事就沒有這麼便宜了。

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月如儘快斷氣。

這個不要臉的死女人,纏著她兒子不說,命還這麼硬。

若再不快些死去,她要用什麼理由要錢。

感覺傷口正在從內到外快速癒合,靳青用力做著深呼吸。

這女人傷的極重,傷口從左臂一直蔓延到胸口。

每動一下,都會嘔出一大口血。

靳青撇撇嘴,這太不科學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血。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老婦人的表情也愈發急躁,因為她發現靳青的臉色竟然漸漸起來。

對於她來說,這並不算個好訊息。

她兒子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這女人的佑惑,開始嫌棄這女人髒汙的身體,她可不能再給這女人喘息的機會。

正當老婦人惡意滿滿的想著如何弄死靳青時,卻聽人群中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甚至還有人在打口哨。

老婦人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身穿大花旗袍,側邊開到大腿根的女人正緩緩向他們這邊走過來。

女人燙著大波浪捲髮,身材凹凸有致。

她肩膀上披著一條貂皮披肩,足蹬一雙亮紅色的高跟鞋。

那細長的鞋跟,將她的雙腿又長又直。

她左手拿著一根玉石做的煙桿,此時夾在煙桿上的香菸並沒有點燃。

右手則拿著一隻水晶菸灰缸。

她緩緩走到王經理身邊,高跟鞋與水泥地面碰觸後,發出極有韻律的噠噠聲,彷彿踩在在場所有男人心上。

這人就是金扶搖,大黃浦第一舞廳富貴花的臺前老闆。

更是黃浦三大巨頭之一,張先生的情人。

看著這個頂級的美人,在場所有人無不蠢蠢欲動,可惜這金扶搖卻不是他們碰得著的。

不只是因為金扶搖身後的張先生,更是因為這美人暴虐的性子。

金扶搖在王經理身邊站定,語氣溫柔的問道:“怎麼鬧出這麼大聲響。”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聽的王經理冷汗直流,他瑟縮著脖子剛想對金扶搖解釋。

熟不料下一秒,金扶搖手中的菸灰缸已經砸在他腦袋上:“膿腦子瓦特啦,港比養子冊老家教,吧做生意,儂卻大比啊!”

金扶搖不是黃浦本地人,一番黃浦話說的極不標準。

但罵起人來卻是極溜,王經理很快便被她打的頭破血流,摔倒在地。

金扶搖站起身,將手中的帶血的菸灰缸丟在趴在地上,抱著頭一聲不敢吭的王經理身上。

伸手抹了把臉上被迸濺到的鮮血,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長髮,又將肩膀上的披肩扶正,這才緩步走到靳青三人身邊站定。

老婦人和女人,顯然都被金扶搖剛剛那兇悍的模樣嚇到了。

見金扶搖向這邊走,竟是坐在地上,身子不斷向後退,試圖離金扶搖更遠一些。

看到這兩人的熊樣,金扶搖也懶得理會她們,只是用鞋尖點了點靳青的肩膀,冷笑一聲:“腦子不好,求生欲倒是挺強。”

說罷,金扶搖收回腳,有些煩躁的將煙桿湊到嘴邊。

見到美人想要抽菸,她身後的幾名保鏢同時拿出打火機送過去。

那十足的掌權人架勢,看的圍觀者倒吸一口涼氣。

一根菸吸完,金扶搖對手下吩咐道:“將人抬回去,再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說罷,金扶搖轉身便往富貴花裡面走。

再有幾小時就要營業,她可沒時間陪這些廢折騰。

見金扶搖的保鏢將靳青抬起來,對金錢的渴望終究勝過了心中的恐懼。

老婦人快走兩步拉住了其中一名保鏢的手臂:“月如是我王家的人,你們要想將她帶走,必須給我個說法。”

眾人再次吸氣,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驚訝的是,老婦人要錢不要命的大無畏精神。

金扶搖連頭都沒回,直接一腳踢在王經理腰上:“死人啊,我花錢請你回來喝西北風的。”

王經理被踢的悶哼一聲,倒是再不敢裝死,當即連滾帶爬的起身去趕那準備撒潑打滾的老婦人。

他怕的只是自家老闆,其他人在他眼裡算個屁。

靳青被抬進了一個安靜的房間,聞到房間中那濃郁的香水味,靳青悄悄打個個呵欠,她這是被人救了麼。

真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被人救的一天。

這感覺真稀奇,這些人不會是打算把她騙過來挖心挖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