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純白公主的犧牲

我對你的靈魂沒什麼興趣，真要對你感興趣，我也只是對你的皮囊感興趣。

李珂忍不住的在心中腹誹了一句，因為吉安娜康慨激昂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動他。

如果真的能夠阻止阿爾薩斯墮落，又或者是免除洛丹倫的滅亡，李珂也是願意做的。

但問題就是，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自己直接徹底投身聖光，或者邪能，讓聖光照耀整片大地，或者是讓薩格拉斯直接獲勝。

不然都是一樣的，燃燒軍團只會用別的方法選出另外一個巫妖王，而不是直接放棄計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爾薩斯成為巫妖王還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歷史按照李珂的記憶走的話，這個麻煩會被提里奧解決。

但他李珂做出犧牲自己的舉動，只會招來更可怕的滅絕。

聖光會光鑄這個世界，讓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死掉，邪能自然不用說，自己會很爽，但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

這麼說，艾澤拉斯的人還能活著，豈不是要謝謝我？

有那麼一瞬間，李珂的腦海裡閃過了這個念頭。

“我是洛丹倫的騎士，吉安娜，我不可能違逆我的國王和主君。”

李珂表示自己並不想要摻和這件事當中，領地內的事情必然會有人得到懲罰，這是為了降低眾怒的，就算是阿爾薩斯不會做，泰納瑞斯也會做的。

這是必然的事情，雖然在貴族看來都不是大問題，但擺到明面上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處罰什麼的。

他剛好藉著這個處罰的機會，去忽悠珍妮弗和他潤去暴風城。

至於阿爾薩斯和吉安娜。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並不怎麼關心。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明悟。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沒有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從而被阿爾薩斯發現的嗎？”

但吉安娜卻不這麼想，她看到的是無數人的死亡和犧牲，她必須做出選擇和行動，她不可能放著那麼多人的死亡而不去管！

她抓住了自己的法杖，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她揮動手臂，拿出了自己所能夠給的東西。因為在她看到的未來，想要對抗巫妖王，李珂這樣的聖騎士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她所看到的那個未來。沒有李珂這樣的聖騎士！她覺得，李珂說不定是自己解決這一切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

“那就成為我的騎士！守護我的騎士！我會任命你為庫爾提拉斯的聖騎士！讓你帶領一隻騎士團！李珂！你應該感覺得到！阿爾薩斯並不信任你，而我不一樣，我信任你，甚至可以像是信任阿爾薩斯一樣信任你，你如果成為我的守護騎——”

但就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珍妮弗甦醒了。

她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然後抬起頭，尋找李珂的蹤跡。

她的眼睛當中完全沒有了理智，只剩下了驚慌和無措，她所看到的未來當中，她沒有遇到李珂，所以她的臉沒有恢復，也沒有現在的身份，沒有現在的地位。

她被一群人不斷以巫婆和妖怪的名義羞辱，甚至流浪漢都能夠來打她的主意，只不過被她用兇殘的樣貌嚇走了。

而且因為沒有李珂，她的傷勢無比的嚴重，甚至到了就連那些能夠喚起亡靈怪物的人都不在乎的地步，他們——

他們讓那些亡靈活吃了她！然後不斷的折磨她的靈魂，並且以此為樂！

而她只能夠獨自一人在黑暗和孤寂，以及無邊的寒冷當中，一天又一天的承受這種痛苦，然後……

然後看著自己的靈魂隨著折磨一點又一點的消散，一點一點的，感知不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李珂……我的李珂……你在這裡對嗎？我還活著，對嗎？你在這裡的吧？李珂？”

珍妮弗撲到了李珂的懷裡，打斷吉安娜剩下的話的同時，雙手不斷的撫摸著李珂的臉，撫摸著那張讓她著迷的臉，那張沒有出現在她所看到的，所經歷過的未來當中的臉。

她不敢相信李珂真的存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脫離了麥迪文的幻境，她還以為自己在幻境當中，只要一醒來，就會發現自己依舊在受折磨。

所謂的李珂，不過是她瀕死時的幻想罷了。

所以。

她需要更加能夠增加自己真實感的確認方式。

她瘋狂的親吻和擁抱李珂，甚至將李珂都推到了牆上，吉安娜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自己和阿爾薩斯第一次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是真的瘋狂，畢竟自己是這麼的愛她。

但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在搶走珍妮弗的守護騎士，這個只屬於對方的守護騎士。

“我……”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但這已經是她能夠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她的守護騎士原本只有阿爾薩斯一個人選，因為她們必然會是一對，但吉安娜也十分清楚一件事情。

一旦她在阿爾薩斯的面前殺死了克爾蘇加德，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必然會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而且，這是干涉洛丹倫的內政。

尤其是李珂以庫爾提拉斯聖騎士的身份進行干涉，並且殺死克爾蘇加德的時候，阿爾薩斯完全可以以違反聯盟法律來殺死李珂。

她很想說阿爾薩斯在憤怒的時候能夠保持冷靜，但在看到阿爾薩斯在預言當中做的一切事情，她也不敢確定這件事……

哪怕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預言是不確定的也沒有辦法。

因為她思考過了，那的確是阿爾薩斯會做出的事情。

但萬一呢？萬一的話，只有她的守護騎士的身份，才能夠讓李珂免於被洛丹倫的法律定罪。

因為守護騎士的身份，是最親密的身份，一般男女的守護騎士，都會結為夫妻，而男性的話，則會兄弟相稱。

她依然愛著阿爾薩斯，也想要讓阿爾薩斯成為自己唯一的守護騎士，但她需要李珂的力量。

而她雖然渴望李珂的幫助，但絕對不會讓李珂落入這種不必要的危險當中。

所以，讓李珂做她的守護騎士，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可是看著瘋狂擁吻李珂，讓李珂都沒辦法掙脫的珍妮弗，看著她那悲傷的眼神和聲調，瘋狂的抓著最後一根稻草的樣子，吉安娜還是猶豫了。

她在幹什麼？奪走一個可憐女人唯一的依靠？

或許麥迪文錯了呢？或者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編織的騙局呢？

種種繁雜的思想在她的腦海當中閃爍。

最終，她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霜之哀傷。”

她會去驗證這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話……

“對不起，父親，我要任性了……願您得知我變成怪物，並被阿爾薩斯殺死之後，不會太悲傷……”

她會犧牲自己，讓阿爾薩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