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平原之上,靈氣翻滾不休,鮮血四濺喊殺震天,嗜血堂武者和三家聯軍的戰鬥也漸漸分出了高下。

胡三帶領魔獸騎隊的冒險突入,並未能夠快速的斬殺左風,反而深陷敵陣之中不斷減員。雖然見到情況不妙急忙撤走,卻也是損失了一股中堅力量。

納氣期強者是除卻了上方那些育氣期強者的戰鬥外,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一股力量。

那些育氣期強者戰鬥雖然激烈,可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怎麼可能在這裡不顧生死的與對方搏殺。交手之時雙方都會刻意有所保留,甚至是一種消耗戰,只有窺準機會才會動用殺招。

可是大家修為相差並不多,且都有著豐富的經驗,怎麼可能讓對方輕易抓住機會。

如此一來那些大群武者之間的戰鬥,反而成為了決定勝負的關鍵。原本左風這個勉強算作淬筋後期的武者,最終卻是利用的胡三的錯誤決策和自己的手段,讓勝利的天屏向著自己這一邊開始漸漸傾斜。

短時間內十幾名納氣期強者和三階魔獸的死亡,使得三家聯軍這邊也是逐漸佔據了上風,雖然還不是一邊倒的單純屠殺,卻是已經漸漸鎖定了勝局。

戰鬥到了現在的階段,左風也看出了天空上那些納氣期強者的戰鬥,自己這邊的人同樣可以插手。隨後勝局也開始轉移向了天空,原本天空之上,數十名如火如荼戰鬥中的武者,立刻被下方的攻擊所幹擾。

如果偶爾有一兩個攻擊落向空中,根本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可突然之間密集的攻擊來到,尤其是完全針對嗜血堂一方,這就不是簡單的躲避和防禦就能夠輕易化解。

三家武者在空中的強者,也都在找尋機會,現在看到對方應接不暇,哪裡肯錯過大好機會,自然也都是賣力的瘋狂進攻起來。

眼看著自己這邊已經佔據上風,左風也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幾個最顯眼的戰鬥區域。素蘭大帥雖然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可也已經漸漸佔據上風。

那中年婦人此時頭髮凌亂,大汗淋漓之間尤顯狼狽,可越是這樣那婦人卻是更顯瘋狂。一對血爪翻飛之間,每當遇到險象環生之局,她便會使用一些以傷換傷的打法,竟然比起一些男子來更加的兇悍。

素蘭大帥倒是不想與對方拼個兩敗俱傷,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稍微收手,給那婦人一個喘息的機會。

與康易山交手的殘腿男子,修為和實力都十分不俗,尤其是他的殘腿會突然之間出現,發動極為詭異的腿法武技。雖然康易山能夠稍微壓倒對手,可是那殘腿一出反而會落在下風。

好在那殘腿的武技並不是肆無忌憚的使用,不然情況可能還要更加糟糕。

看著天空上的戰鬥,左風心中始終有些好奇,現在卻是得閒詢問起來。

“你們和素家還有康家,難道最高的戰力就是育氣期不成,怎麼出手的這些都只有育氣期而已。我不相信你們沒有煉神期的至高強者存在,如果有這樣的人物出手,哪裡還需要這般的麻煩。”

面對左風的問題,遙秋兒顯的有些詫異,可是稍微一想她也立時明白過來,含笑搖頭說道:“你並非我這樣出生開始,就一直在超級世家中生活,所以對於這些事情沒有什麼耳聞也比較正常,這其中自然有更深一層的緣故。”

乍一聽聞左風的問題,遙秋兒也感到十分意外,可是隨後才想起了這左風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出身,對於一些只存在於超級世家和大勢力之間的協定和默契,外人或者說是平民百姓,是無從知曉的。

並沒有賣關子,左右現在的戰鬥兩人也無從插手,倒是給了遙秋兒解釋的時間。輕輕攏了攏散落出來的凌亂髮絲,將其輕撫到她那白皙小巧的耳廓後,這才輕輕喉嚨說道。

“不僅是我們玄武帝國,其他包括葉林和奉天也一樣,同樣會有一些協議,來針對處在最高層次的那些世家和勢力。

這協議就是,禁止達到煉神期的強者,參與到世家之間的爭鬥,如果有違反會遭到其他勢力的聯手圍攻。”

聽著遙秋兒的講訴,左風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只聽遙秋兒繼續說道:“達到煉神期的至高強者,實際上在這大陸上已經算是最高層次的存在,這樣的人如果真正全力戰鬥,那麼會給一處地方帶來巨大的傷害。

這樣的傷害有的時候數年,十數年之間也不會有所好轉。你應該知道一些關於煉神期強者,能夠將單屬性靈力發揮到極致外,還能夠掌握一顆規則和法則的力量,甚至還有的人能夠運用空間之力吧。”

聽到此處,左風心中倒是有些恍然,原本還想不明白的問題,現在卻好像一下子就貫通了一般。

只是遙秋兒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她還在侃侃而談的說道:“這種破壞不論是哪一個勢力都不想要見到,卻又不可能將人與人,勢力與勢力間的爭鬥徹底消滅。

畢竟一個世家,一個勢力,乃至一個帝國的都需要不斷爭鬥,來不斷提高自身的實力。就好像武者需要透過不斷的爭鬥來提高修為,這個道理換到世家和勢力中也是同樣道理,所以爭鬥依然有存在的必要性。

這樣一來不僅是帝國之間有了協定,就是每個帝國中擁有煉神期至高強者的家族和實力,也同樣遵循這樣一個規則,只允許達到育氣期的強者彼此爭鬥,這樣的戰鬥還能夠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話到了此處,遙秋兒也是適時的抬起頭來向著天空之上看去。

此時金髮男子也正在不斷的調動靈力,操控著那鬼斧不斷的吸收斧身上的乾涸血跡。那斧頭上的鬼臉吸收血跡的同時,還會不斷的吸收金髮男子的靈氣,之後鬼斧上爆發出來的氣息也漸漸變得濃重起來。

於此同時那一頭金髮的金奪,臉上的血色反而有些消退,看他此時的模樣反而有些虛弱,只是雙目之中多出了一絲狠戾和瘋狂。

霓天舉一動未動,沒有像金奪那般不斷的積蓄力量,也絲毫沒有要動用什麼恐怖武技之前積蓄力量的動作。從他的神態上看,反而顯得十分的平靜,“老僧入定,心如止水”大概就是他現在的模樣吧。

金奪本來看到霓天舉沒有任何應對反應,還以為他被鬼斧的變化給嚇到,可是自信看來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與這霓天舉以前從未有過接觸,可是單憑之前戰鬥中對方表現出的手段和實力,都絕不可能是那種關鍵時候被嚇呆的人。

如此一來,那也就剩下了一種可能,對方真的是有恃無恐,或者說自然有辦法來應付。一種好似被羞辱到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這鬼斧當初被煉器大師“天工”所鑄造成,雖然不是“天工”大師最拿手的一件,可也算得上是不俗的作品。

自從自己獲得這鬼斧後,也認真專研琢磨其中的能力,漸漸讓他發現了最為強橫的運用之法,破壞力更是讓自己非常滿意。

多少次的生死大戰,多少次的險象環生,都是因為鬼斧的存在讓自己每每能化險為夷。可現在自己這鬼斧最強手段被使用出來,反而沒有讓對方重視,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怎能不讓他怒氣上湧。

這高階的武器,尤其是達到器品之上靈器這樣的存在,那就已經是超脫了普通武器的範疇,甚至等於是伴隨在自己身旁的一位夥伴。

雖然不能夠說像人類一樣彼此交流,可是相處久了真的會有血脈相連的錯覺,甚至是能夠用心靈與之溝通,好的靈器甚至有著自己的情緒和喜好,這就是所謂的靈器懸主的事情。

不過達到靈器這種層次的武器,並非是人家告訴你用法,而是需要自己透過使用和溝通才能夠了解到。有的人資質不俗卻未必能夠將靈器發揮到期限,有的人資質馬馬虎虎,卻是能夠很短時間內就與靈器達成默契。

那金奪手中的鬼斧,便是達到了靈器的存在,在他的全力催動之下,自認為已經完全發揮出了鬼斧的真正威力。而在這種恐怖的威力之下,沒有人能夠與自己相抗衡。

可是就在鬼斧氣息波動似乎達到巔峰之時,一直沒有太多動作的霓天舉,卻是忽然之間輕輕舉起手來,與此同時在他手中一道火光閃爍而出。

那火光剛一出現的時候顯得極為耀眼,不過很快就漸漸弱了下去,讓人能夠看到在他手中出現了一個好似大錐子般的武器。

這武器通體呈現錐形,手掌中的部分粗細均勻,單手握於掌中大笑也剛剛合適。手柄處為一圈圈的金屬模樣花朵式裝飾。再往前就是四稜狀投緣的刀鋒,一點點變得狹窄,在前端匯聚為一點。

這造型奇怪的武器出現後,金奪的目光就緊緊盯在其上,半晌後突然驚撥出聲。

“啊!‘十斬八刺’中八刺之一的,塗火!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