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零三章 助人快樂

本來身處於那血水當中，左風鬱悶的都快要發瘋了，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還是一番好意想要幫助麻雀吸收獸血精華。

結果現在麻雀因為改造，直接將自己困住，然後就被血水將自己給淹沒。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被活活淹死在血水中，偏偏麻雀又不是故意要針對自己，對左風來說沒有比這更憋屈的死法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未曾想到自己眼看著就要死亡之際，左風突然發現，自己將那血水吸入到肺中以後，可以將其作為空氣般完成呼吸。

最初的幾口吸入後，左風感到那味道實在不咋地，甚至讓他幾欲作嘔。可是幾次之後，左風倒也漸漸的適應過來，畢竟呼吸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氣味和感覺都很不舒服，也總比被活活憋死的要強。

呼吸一點點的重新恢復了平穩，同時身體漸漸適應了，那種浸泡在血水中的感覺，左風這才開始轉而觀察起自己如今身處的環境。

同樣身處於這片血水當中的還有麻雀，而它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極為平靜的狀態。在左風的觀察之中，這傢伙似乎從一開始，便沒有屏住呼吸，反而非常自然順暢的利用著，周圍這些血水，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只是稍微觀察過後，左風便好似想起了什麼，隨即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平靜下來。這麻雀能夠如此快，甚至於從開始就適應這樣的環境，若非是它刻意營造出來，那就是它本來就很適應這樣的環境。

按照道理來說，這一連串的變化，恐怕都來自於它身體改造中，自然而然形成，應該不是刻意而為。況且就算是刻意而為，它也不可能弄出來一片完全陌生的環境。

而更大的可能便是，麻雀本身就非常適應這樣的環境。即便是它刻意營造，那也肯定會營造出一個自己熟悉的環境出來。

有了這個思路，左風再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就有些眼熟，相信如果自己身處於這注滿血水的環境外部，來去觀察這一切，應該會感覺更加眼熟。

‘這明明就是一隻雞蛋嘛，這麻雀現在就像是一個蛋黃，而我現在就像是被卡在蛋殼與蛋清中間，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還有機會到這樣的環境裡走一遭，我也是服了……’

此時左風的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主要是剛剛經歷了由死到生的快速跨越。而生死之間左風並未經過什麼折磨，感覺上更像是一場烏龍，如今發現自己的處境，他反而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了。

自己好心幫助麻雀，更是將獸血精華這麼寶貴的存在，注入回麻雀的身體。結果自己反而被困在這裡，即便暫時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可這樣也沒有自己能夠自由行動來的好一些吧。

而且看麻雀如今的樣子，都已經直接重新回到蛋殼中，一副要重新孵化的架勢。即便左風不是獸族，但是卻不妨礙他推測，這麻雀應該處於一個蛻變的關鍵時期。

如果換一種說法的話，它剛剛吸收的獸血精華，不僅讓其變得強大，甚至讓其獲得了重生。雖然從目前來看，這麻雀會變成什麼樣子還無法預料，但是至少會比眼下強大許多。

想到這些以後，左風的內心之中，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至少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以後，這麻雀不僅有所改變，甚至於有可能透過獸血精華，擁有強大的實力，哪怕只是一個可以修行的機會，那都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

視線緩緩的轉開，左風再一次仔細打量起周圍的血水。其實身處於其中，左風即便是在觀察麻雀的時候，也必須要讓視線穿過周圍的血水。

當然，之前左風目光的焦點是麻雀，現在他的視線就集中在周圍的血水之中。

仔細觀察左風立刻就發現，這血水竟然並非是處於靜止，而是緩緩流動的狀態。只不流動的非常緩慢，若非血水當中，有著一些細小的存在，左風甚至都無法清晰的感知到。

這種感覺非常奇特，因為以左風本身的感知能力，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變化，他也應該能夠立刻感知到才對，更何自己如今還浸泡在其中，更不應該毫無覺察才對。

然而事實上卻是，自己的身體並未反饋回來，這周圍血水在流動的情況。這讓左風疑惑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搞清楚其中原因。

這倒不是左風本身好奇心重，而是他必須要了解，自己身處的環境。畢竟對於麻雀來說十分適合的環境，卻未必對左風有什麼好處，如果自己稀裡糊塗的死在這裡，或者是無意間給自己造成傷害，恐怕沒有什麼比這更加使人憋屈和鬱悶的了。

好在如今就浸泡在血水中，左風不僅可以探查自身的變化，同時也能夠直接動用念力探查周圍的血水。

反倒是從自己被困住的時候開始，那如今還在手掌中的獸血精華，倒是不需要自己來繼續控制了。

按照左風的判斷，現在即便自己將手挪開，那獸血精華應該也會保持如今的狀態，緊貼在麻雀的身體上。除非自己將其強行扣下來，可是別說左風如今沒有這種想法，他就算是有這樣的想法，被固定的身體也根本辦不到。

正因為自己現在連動都動不了，也無法透過取下獸血精華停止麻雀的改造，所以左風更需要搞清楚周圍的環境，尤其是淹沒自己的血水。

血水處於緩慢流動的狀態，左風還沒有太過在意，他所在意的一方面是自己為什麼會感覺遲鈍，另外一方面是那些漂浮的細小物質是什麼。

這些血水就好像空氣，自己身處於其中就不覺得呼吸，將血水吸入到口中，吸入到肺子內，這就不可避免的會讓那些細小的物質，一同進入到身體當中。

眼下左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這些細小的物質到底是什麼。而左風催動念力，第一時間去探查的，也恰恰就是這些漂浮如塵埃般的物質。

讓左風有些驚訝的是，探查並未有遇到任何困難和阻礙，反而非常順利。那些漂浮著的物質，雖然一個個小到幾乎用眼睛無法看清，可是每一個當中，都蘊含了濃郁的獸血精華的氣息。

血水本身蘊含了獸能，而這些細小的物質中，蘊含了獸血精華，顯然就是因為這樣，左風之前才會在血滴當中，感受到獸能和獸血精華的氣息。

如今包裹自己的是這兩種物質，以左風的判斷來看，對自己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傷害。

現在看起來，自己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呼吸，實際上也並不是因為這血水，自然而然能夠給人提供呼吸。

應該與左風自身的特殊有關，他本身是經過改造的，已經並非是純粹的人類身體。而左風能夠在血水中呼吸，憑藉的也是其改造後，擁有的那一部分獸族身體才辦到的，如果換做其他人在此，恐怕現在已經被憋死了。

搞清楚了那細小物質以後，左風便轉而開始對身體內部進行探查。血水在緩緩流動已經能夠確定，那麼剩下的就是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無法清楚的感應到了。

隨著念力的釋放與擴散，很快左風就發現，念力對於那血水流動的情況感知非常清楚，而自己的面板或肉體，卻是感知的能力有所下降。

‘這樣看起來，應該是這些血水，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恐怕……’

思索之中左風的雙目，也漸漸的眯了起來，而他這一次所觀察的重點，主要在自己的身體表面的面板上。

因為之前是將血水不斷吸入，就好像是空氣般直接進入到肺部，所以左風一直留心觀察那些被吸入的血水，反而忽略了身體面板接觸到血水後會產生什麼變化。

如今左風在注意觀察以後，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的面板，竟在緩慢而有節奏的吸收著血水，而且還是自己不催動念力都無法發現。

先是微微一驚，隨即左風的臉上便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不同於普通武者，一旦察覺到了這些血水融入到身體中，便會驚慌失措，甚至還第一時間調動全力去抵抗。

放眼整個坤玄大陸上，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比左風更加了解人類武者身體改造的，特別是人類與獸族間彼此融合改造的方式。

當察覺到那些血水，被身體所吸收的時候，左風立即便開始觀察，自己面板下方的肉體情況如何。

一方面觀察變化的程度，以及對身體影響是負面還是正面。與此同時還要觀察，那些被自己吸收的血水當中，是否還包含了雜質。

對於武者來說，身體自然是越純淨越好，單純從體質本身來說，剛剛出生的嬰兒，其實可以說是最好的。

雖然後天的不斷修行，能夠讓身體變得強大，可是吸納靈氣、吞服藥物，哪怕是日常吃喝，都不可避免會讓身體內沉澱雜質。

所以武者越是向著高層次修行，往往會想盡辦法，將身體內沉澱的雜質排除出去。如今血水被吸收，左風最為擔心的，當然就是這其中蘊含的雜質了。

好在左風仔細觀察過一番，發現身體的變化並不太大，而雜質還未曾發現，如此一來左風也就坦然接受了那些融入到身體的血水。

‘想不到幫人，到最後竟然也成了幫己，助人……就是快樂的根本吶！’左風忍不住在心裡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