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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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潔坐穩喝了口茶水,才算安定下來。環顧了一眼,鄧淑仍舊挨著太子,哭個沒完沒了。
鄧潔皺了下眉頭,她自然知道,鄧淑打的什麼主意。只是,她自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包容這些女子,所以,鄧潔雖不滿,卻沒打斷鄧淑。
沒想到,徐婉如竟然會出事,也不知道,肅宗帶人,可曾追上徐婉如了?鄧潔有些擔心,卻一眼就看見了徐婉如身邊的熊嬤嬤。
就見熊嬤嬤氣定神閒地坐著喝茶,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鄧潔大吃一驚,這可是燕國公主千方百計給徐婉如請來的嬤嬤,怎麼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模樣?
“熊嬤嬤,”鄧潔一開口,熊嬤嬤就笑著放下茶盞,“倪司儀追去了,有她在,鄧小姐就放心好了。”說著,熊嬤嬤倒是看了一眼鄧淑,只是,鄧潔這個當事人都不反對,她一個外人就更不會開口了。
鄧潔只做沒有看見鄧淑的小女兒狀,把話題引到了徐婉如的身上,“倪司儀真有那麼厲害嘛?”
熊嬤嬤又啜了一口茶水,“倪司儀的父親,原是軍中的明光營的都統,她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明光營?”鄧潔不愧是宮中長大的貴女,馬上就聽出關鍵了。
熊嬤嬤說的這個明光營,原是太祖的騎兵,巔峰時期約莫有個四五萬的人。人數不是很多,卻個個精通騎射,四萬人馬,重甲驍勇,一旦開戰,所向披靡,在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到了太宗一朝,後來因為賀太后的緣故,裡面的很多將領都紛紛落馬。太宗收拾賀家勢力的時候,明光軍中的將領,去了七八成。明光軍元氣大傷,就此沒落,而後京城的三大營風頭漸長,其中的五軍營,就收編了明光軍的舊部。自此,大楚再無明光軍,也再無金甲十騎。
熊嬤嬤嘆了一口氣,想起賀太后在世的時候,明光軍何等威風,而現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她的年紀也大了,不知道,賀太后的安排,會不會實現。而寧國公主避世多年,也是時候,回京看看了。這個天下,她才是最金貴的公主,卻避世躲著這些人,熊嬤嬤心中,不免傷感。
鄧潔見熊嬤嬤不想多說,自然也不好追問。要知道,太宗當年,把宮裡跟賀太后沾一點邊的人,都抹殺乾淨了,怎麼就剩了個倪司儀。看樣子,這倪司儀眼下在肅宗一朝,混的還風生水起的很。
鄧淑只顧著裝柔弱,“不知道,徐小姐怎麼樣了,白馬吃了一鞭子,剛好又打在眼睛上……”
她隻字不提,是三公主惹出來的禍事,只裝的楚楚可憐。太子聽了,倒是也不厭煩,“父皇帶了人去追,應該不會有事。”
鄧淑哪裡會管,徐婉如是否安好。她剛才扶了太子的手,這事多半有人會報知太后跟鄧家。眼下,她只能進,不能退了,鄧淑一咬牙,又淚眼盈盈地看向太子,“公主也吃了驚嚇,不知道怎麼樣了。”
太子心裡雖然惱火三公主惹出事端,可這個畢竟是他的嫡親妹子,聽見鄧淑關心三公主,也好言好語地安慰她了,“珏兒擅長騎射,應該沒什麼事。”
正是因為她擅長騎射,事後肅宗的怒火,才會更大。太子心裡有數,就憑肅宗這麼偏心的態度,三公主多半討不了好處。
想到這裡,太子趕緊讓內侍,去給鄧皇后傳話,這事還得早些拿個主意。雖然三公主身份尊貴,可這個宮裡最重要的,始終是肅宗的心。可不能為了個徐婉如,就失了父皇的心。
太子正琢磨著,三皇子和二皇子陪著英王的軟轎,說著話,也過來了。
“十三叔,”三皇子問,“您府上的馬,不是很老實的嘛,怎麼又跑的這麼快了?”
“哎,”英王嘆了一口氣,“這馬是老實,可也扛不住被人傷了眼睛啊。畜生就是畜生,真疼的時候,它哪裡知道老實還是不老實啊。”
這馬是他讓人挑的,專挑最老實的送進宮。誰知道,三公主這麼一鬧騰,連他這個英王,都受了牽連。英王心中,實在有些鬱悶,皇兄也真是的,兩個女兒,卻當著眾人如此偏心私生的那一個,不出事才怪。
只是,英王也有些幸災樂禍。徐婉如這丫頭,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就憑她的本事,就算騎著老虎,都能毫髮無損地回來,就一匹馬,能把她怎麼了。可眾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裝的不會功夫,又要安全脫身,那就有些難度了。想到這裡,英王的嘴角不禁上揚。
因為英王和幾個皇子都回來了,太子也避開了一些鄧淑。他照顧表妹是一回事,被自己的對手看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親事定下來之前,太子並不願意出什麼意外。鄧家的表妹,若是進府做個側妃,他還是答應的。畢竟,外家和鄧太后的支援,也很重要。
太子看了一眼鄧潔,他們自小就被大人當做一對兒看待。鄧潔雖然不及徐婉如美貌,卻也四平八穩,是個當家主母的模樣,這樣的性格,不會出什麼差池,進了王府,倒是也能平衡一下蕭茉的戾氣。免得他府裡的姬妾,被蕭茉禍害個遍。
眾人正坐著呢,就聽見一片馬蹄聲,滴滴答答,疾風驟雨地朝著他們來了。接著,就聽見三公主含怒地嚷嚷,“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
“哼,”肅宗扶著徐婉如下了馬,一眼睛都不看三公主,就往屋子裡走。
“父皇!”三公主在後邊追喊,“您就這麼對待兒臣嗎,她徐婉如不過是個臣子的女兒,狐媚……”
她的話還沒說完,肅宗就一鞭子揮了過去,雖然沒有打到三公主,卻愣是打趴了三公主的飛雪。飛雪是匹白色的寶馬,突然捱了這麼狠的一鞭子,身上馬上顯出血痕來了。三公主本就刁蠻,可卻從沒見過肅宗如此大怒,一時間也不敢大鬧,只是哭著,騎馬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