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感受一下被白蓮花支配的恐懼,這是身為替身最後的倔強。”懷珈嘿嘿一笑。

然而一旦讓這魔修逃脫有了驚覺之心,他們想要再次抓住她可就難於登天了。

更何況兩人現在負傷,若是那魔修再殺回來,反而會護不住小師妹。

兩人商量許久都找不到對策,萬般無奈只能帶著小師妹回去了。

一路上虞遲都沉默不言。

懷珈知道他心情鬱悶,卻懶得管他,只假裝天真道:“師兄,燒雞真好吃,我們什麼再下山來玩啊?”

虞遲的臉色更黑了。

這小師妹也太傻了,一隻燒雞就能被人收買。

看來只能讓她待在主峰別出去,否則被人賣了還在那幫人數錢!

回到主峰,虞遲和離徽都各自回房療傷去了,懷珈無處可去,便摘了一些野果,蹦跳著來到了伏魔洞洞口。

“大叔,你在嗎大叔?”

話音剛落,面前的結界就再次散開,懷珈抿唇一笑,跨步走進去。

伏魔洞內一如既往的黑暗,只有洞口的光射進來能讓她看到斜靠在山壁上的男人輪廓。

“大叔,我摘了些野果,請你吃呀。”小哭包把手中青綠色的果子遞出去。

正在調息打坐的景凌垂眸看了果子一眼,無聲無息地別過臉去,表明了自己嫌棄的態度。

小哭包都起嘴,用袖子擦了擦野果,“你不吃那我自己吃了哦。”

說完直接一口咬下去,發出“卡察”的聲響。

結果又被她“呸呸呸”地吐了出來,“啊好酸好酸好酸,師兄還騙我能吃!壞人!”

她被酸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連眼淚都出來了,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野果都扔到了洞外。

景凌皺眉看著這小哭包一連串動作,扯扯嘴角,“你今日來這裡有何事?”

小哭包討好地湊近,“我怕你一個人無聊,來陪陪你嘛。”

景凌依舊面無表情,“不必,我需要安靜的環境療傷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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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哭包剛剛舒展開的臉又皺了起來,“可是我很無聊嘛,師兄們都受傷閉關了,整個主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還不讓我下山,我快在這裡憋出病來啦!”

景凌聞言眉頭就是一挑,“你說譚天的三位弟子都受傷閉關了?”

小哭包點點頭,“對啊,其實說起來,這一切都怪我……”

然後把事情大概的經過和景凌講了。

景凌這次倒是很有耐心,臉上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反而還會偶爾問她一些問題,讓她像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講了一大堆。

聽她說完景凌的臉上若有所思,“你的師兄們倒是對你寬容得很,闖下這麼大的禍都不忍心苛責。這要是放在我們魔域,早就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小哭包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那是當然,當初還在外門的時候,大師兄一見到我就把我帶到了師父面前,師父一看我這麼乖巧可愛,當場就拍板說要收我為徒!”

“所以啊,這裡是頂頂好的門派,大叔你以後就算傷好了,也不能再出去作惡哦,否則師父還是會把你抓起來關在這裡的!”

景凌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卻終究還是閉口不言。

“啊差點忘了,我又帶了草藥來,你腳上的傷口好些沒?”她突然想起來,又從懷中掏出一把雜草,放在口中嚼爛,二話不說敷在了景凌的腳踝上。

景凌眉頭就是一皺,本想拒絕,但是看著她認真又小心翼翼的神色,緊擰的眉心終於鬆了下來。

雖然沒多大效用,但是敷著涼涼的,倒也不十分難受。

算了,便由著她折騰吧。

隨後幾日小哭包便天天來找他,偶爾替他敷草藥,偶爾帶點稀奇的吃食,自顧自講些自己的見聞與他聽。

等一月時間過去,又準時摘了天蟬靈葉送過來,倒是乖巧得很。

就這樣過去了幾月,景凌倒漸漸習慣這小哭包日日來伏魔洞擾他清淨。

只是忽然有一日,這小哭包不來了。

起先他還不十分在意,想著她或許是有事耽擱了。

然而連續四五日都不見他人影,他就覺得心中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先是想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又隨即否定自己,這上清派的主峰佈下的結界十分強大,外人根本無法輕易進來,她會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十分之小。

但又想她一點修為也沒,這裡隨意的一塊石頭或者樹枝都能傷到她,更何況她經常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中毒身亡了也未可知。

他越想越不對勁,然而苦於被伏魔鏈鎖著無法出這山洞,一點訊息也打探不到。

自己孑然一身,無父無母,行事張揚肆意,世間萬物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卻竟然會牽掛一個只知道哭的小哭包,若是傳到魔域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幾日,伏魔洞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然後熟悉的嬌軟聲音響了起來,“大叔,我來找你了,你還在麼?”

景凌心念一動,正想放她進來。

然而想到自己連日來的擔心,又覺得不值,便斂聲不去理她。

小哭包在洞口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安靜了下來。

景凌以為她走了,不由暗罵一聲沒良心的,心情卻莫名煩躁起來。

卻沒想到嬌怯怯的聲音又響起,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嗚嗚嗚大叔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呀,我今天按時把天蟬靈葉帶過來了,你別不理我嘛……”

景凌按住自己突突跳的額頭青筋,咬牙無奈嘆了口氣,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揮衣袖,洞口的結界頓時又開了。

“大叔!”小哭包開心地驚呼一聲小跑進來,眼睛因為哭過依舊紅紅的像只小兔子。

幾日不見,原本便沒多少肉的臉頰更加削瘦下來,襯得她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像是兩顆黑湯圓。

“你來做什麼?”景凌維持著自己孤高人設,冷冷道。

小哭包抹一把眼淚道:“大叔,我這幾日沒來,你是不是生氣了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還沒說完就被景凌打斷,“你來不來與我何干,我為何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