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孫徵霜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渾身上下如同散架般難受,她舔了舔略帶乾澀的嘴唇,嘶啞的喉嚨喊出一個字,“水——”

坐在一旁打瞌睡的紫蘭頓時被驚醒,滿臉欣喜地望著她,雙眼通紅激動地喊,“谷主!!你終於醒了!!紅茗,紅茗快來!!”

紫蘭一邊喊一邊手忙腳亂地去拿水,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下。

正好端著藥走到門口的紅茗立刻衝進來,同樣眼眶通紅地落下淚來,“谷主,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

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藥碗端到她面前,“不說這個了,谷主醒來就好,快把藥喝了。”

公孫徵霜喝下藥後滿嘴苦澀,問道:“我昏迷後,藥師谷怎麼樣了?”

紫蘭便將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就在公孫徵霜重傷昏迷之後,顧莫辰和盛廣寧也離開藥師谷各自回去了。

月白秋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不肯出來。

而徐星因為被公孫徵霜重傷,被他的兩個手下帶走,應該是回魔教療傷去了。

說到這裡紫蘭就是重重一哼,“這徐星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谷主冒著生命危險一次次救他,助他恢復內力,他不感恩圖報就算了,竟然還隱瞞身份故意留在藥師谷,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紫蘭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出來道:“臨走前那些魔教之人將這紫血暖金丹留下了,不知谷主要不要服用……”

公孫徵霜接過錦盒,摩挲一番後又放了回去,“不用了,我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這丹藥服和不服也沒什麼區別。”

紫血暖金丹只是用來緩解被寒毒折磨的痛楚,卻無法根除。

更何況——

她眯著眼冷笑,若是用了他的藥物,豈不是在減輕徐星的愧疚感?

她才沒這麼傻呢。

沒了原劇情中造成藥師谷悲劇的幾個重要人物,藥師谷難得地平靜了一段時間。

而江湖上卻因為魔教的加入,開始掀起了腥風血雨。

透過系統,懷珈也時刻掌握著江湖上的最新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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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霞山莊和點蒼派在徐星的刻意挑撥下,江湖的兩大勢力起了摩擦。

一開始只是小碰撞,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點蒼派的一名大弟子,卻在路過雲霞山莊勢力範圍的時候被人暗殺,經過屍檢之後發現造成他致命傷的,竟然就是雲霞山莊的劍法!

而云霞山莊的二公子也在外遊歷的時候意外被殺,證據都隱隱指向點蒼派。

這下兩大勢力終於撕開臉皮,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火拼。

不少勢力都被牽扯了進來,恩怨紛爭不斷,中原武林進入了新一輪的動盪。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在暗中籌劃佈置著一切的魔教新任教主——徐星。

不對,他的真名應該是徐礪。

徐星只是他在藥師谷用以隱藏身份的假名罷了。

徐礪此人在武林中的名號極響,為前任魔教教主手中的一把利劍,從小被當成殺手培養,性格陰狠狡猾,出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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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不少的滅門慘桉,都有徐礪的身影。

可以說是除了前任魔教教主之外,最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了。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魔教教主被中原各大勢力圍攻身亡後,接手了他的大部分勢力,帶著殘存的手下遠避關外,偏安一隅,伺機反撲。

而現在,就是魔教反撲中原武林的最佳時機。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血洗屠殺,魔教攻下了中原一半的版圖,和那些正派武林人士隔江對峙,勢均力敵。

在風雨飄搖的江湖中,藥師谷是為數不多僅存的幾個沒受到波及的地方之一了。

然而這樣的平靜,在三個月之後的某天被打破。

相較於以往,藥師谷谷口的守衛多了三倍不止。

因為谷主重傷,武林動盪,藥師谷在近段時間開始,已經不怎麼收治病患了。

但是在看到來人之後,他們只能急匆匆地回去稟報谷主。

來的是魔教之人,而且在其中的,還有前不久吵著要去雲霞山莊找她顧哥哥的月白秋。

公孫徵霜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被紫蘭和紅茗推著來到了谷口。

“想要你的師妹活命,就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魔教之人冷冷說道。

他們此行有七八人,還有軟轎和馬車,看來已經做好了接走公孫徵霜的準備。

“師姐,師姐救我!”月白秋被摘掉堵在口中的破抹布,頓時嘶聲大喊。

旁邊的紫蘭已經忍不住罵了起來,“小姐,從小到大谷主替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數過嗎?現在谷主身子這麼虛弱,重傷未愈,讓她離開這裡,就跟要她的命沒什麼兩樣你知道嗎?”

月白秋被一柄刀抵在脖頸上,眼淚簌簌而下,“師姐,你怎麼能見死不救?當初是我母親把你從冰凍的湖中撈起來的,又是她花費了珍藏多年的靈丹妙藥才從鬼門關將你救回,你現在難道忍心看著她唯一的女兒死在你面前嗎?”

紫蘭簡直不敢相信世間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

以前月白秋在藥師谷,雖然任性跳脫了點,闖的禍谷主也一次次替她擺平。

可現在不同往常,這簡直就是一命換一命的做法!

“小姐,臨出谷時谷主就勸你,現在江湖動盪不堪,出去很容易就會遇上危險,可你偏不聽,收到雲霞山莊的飛鴿傳書一熘煙就跑了,現在好了要讓谷主代替你去死,你的心怎麼這麼惡毒呢?”

月白秋現在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話,只不停地哭訴著,說自己的母親以前對公孫徵霜多麼好,而公孫徵霜現在又是多麼冷血無情忘恩負義。

藥師谷的其他人都氣得瑟瑟發抖。

公孫徵霜卻只是虛弱地笑了一下,“師妹,師父的確對我恩重如山,為她唯一的女兒做些事情,也的確是應該的。”

她坐在輪椅上,膝蓋蓋著一塊厚厚的毯子,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

“但是,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從今以後,我們便兩不相欠,你也永遠都不準再踏入藥師谷半步,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