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有各的打法

相反，他高興時就會哈哈大笑，生氣的時候也會破口大罵，與之相比更像是一個身邊常見會到的朋友。

不得不承認的是，士兵們更喜歡與朱常武這樣性格的人在一起，因為這更加的真實，很多時候，聽到罵聲時，他們不僅不生氣，反而感覺到自己受到了重視，那是大將軍在注視著自己，是另一種關愛的方式。

或許朱常武早就習慣了官兵平等，所以他平時所言所講所行所為，都自帶著一股天然的平等之感。可正是因為朱常武應該罵的時候就罵，應該表揚的時候就表揚，反而讓大家對他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尊重，加上又是他率領大家打的勝仗，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大家對他就是十分的信服。

就像是他們五人站在前面，其它人就識相的退在了後面，無一人上前來搗亂，便是明證。

朱常武一槍在手，此時注意力全在槍身上，並沒有去想太多。當然，如果這個時候真有人想上來問他這種火銃，怎麼使用的話，他可以保證不打死這個人，但一定會教訓的他終身難忘。

現在可是在戰場之上，是要殺敵的時候，他哪裡有時間回答那麼多個為什麼呢？

舉槍的朱常武，一邊說著要領，一邊調整著身形，很快就進入到了人槍合一的狀態之中。

此時的朱常武感覺到自己比前世的自己狀態還要好，畢竟進行了非人的改造之後，他幾乎就沒有時間玩槍了，那時的他，玩的都是炸彈，還都是極為烈性的那種。

現在重新摸槍，朱常武感覺到眼睛較之以前看得更清楚，也更遠，遠來的敵騎此刻在他的瞳孔之中似都是在無限的放大一般。

大順軍戰馬之上，馬重僖正將身體伏於戰馬上，隨著馬身的起伏而起伏著。

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風阻，使之戰馬的前進速度更快，在戰場之上，也就可以更早一步的接敵、殺敵，立下大功。

馬重僖正是靠著這種方法，從一名普通計程車兵之中脫穎而出，最終成為了李自成手下的果毅將軍，成為了二十二將中的一員。

這一次，得了李自成這位順王的命令，馬重僖內心中是高興的，原本以為，這一次進入北京城會十分的順利，功勞都會被李牟拿走，他還眼紅過。

可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有一個大哥叫李巖，又深得李自成的信任呢？

想到攻下了北京城之後，便是天下大勢已定之時，以後除了可能會和建奴打上幾場之外，怕就不會有什麼大戰，想要獲得大功也就會變得更為困難，他可能最高也就會成為一個果毅將軍了。

不要以為這是馬重僖一人的想法，在整個大順軍中，有著這樣想法的人有很多。

或許是這一陣子打敗大明軍隊的次數有些多了，很多大順軍將領都變得飄飄然起來，他們甚至已經不把建奴放在眼中，認為這個滿民族，還有那所謂的清軍，連山海關都打不過來，實力也就不過爾爾。

一旦讓他們得了天下，只需要派出一支偏軍，就可以教清軍好好做人。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時候的大順軍還是很有些戰鬥力的，尤其是老營的兵馬，那都是經歷了無數次大小之戰，在戰場之上成長起來的人。他們或許弓馬技術一般、或許打起仗來也不知道怎麼達到親密無間的配合，他們更不知道怎麼樣的陣形走起隊形來顯得更加威武，但他們卻知道在戰場之上要怎麼做，才能更好保命的同時，還可以殺死敵人。

這種經歷了不知道多少生死總結出來的經驗，非是可以用語言能夠形容，但又實實在在的存在。像是這樣老營的將士，即便是打不過你的時候，也會有很多辦法可以逃走，而一旦給他們機會，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強大之處。

現如今，馬重僖就帶著擁有這種本事的五百老營兵馬，這讓他頓時就生出了一種豪氣，區區明軍，不過爾爾，只需要他衝入到明軍陣營之中，一頓的劈砍之後，定可以殺得明軍大亂，最終潰敗。

帶著這份自信，馬重僖親帶五百老營騎兵便衝了在前面，他要當著所有大順軍的面，一展雄風。

他要藉著這一戰告訴所有人，他馬重僖，比之李牟打仗更加的厲害。

如此，五百騎兵為首，身後是九千多順軍步卒裹脅著剛才後逃的一萬多李牟先鋒軍部下，嚷叫著直向一萬多明軍便衝了過來。

論兵力，他們至少是明軍的兩倍，大順軍自信，這一回他們贏定了。

“哎，有些可惜了。”舉了半天槍的朱常武突然間雙臂一鬆，把191式放了下來。

這一舉動，引得一旁的吉金凱四人是紛紛側目，他們不明白，敵人就在眼前了，這個時候發的哪門子感慨。

朱常武當然要感慨了，現在他開槍，可以保證那五百騎兵近不得身，可若是把這些人給收拾了，他們身後的闖賊步卒定然膽寒，不出意料的話會馬上轉身就逃。

如此一來，想要在這裡殺更多的人，就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可若是把這些人放近了在打，一旦讓他們衝進了明軍之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怕是朱常武都不敢保證。

不要看剛才這才明軍殺得痛快，一路而來是如何的英勇，可其實他們就是在打順風仗而已。

先是偷襲得手，跟著大炮顯威，直接就把闖賊的狗膽嚇破，這個時候，不要說來的是曾經還訓練過的明軍，就是一群普通百姓，也能夠殺退敵人。

所以說，這一戰之所以勝利，不是明軍多麼的厲害，只是敵人的戰力更加不堪而已。

可若是現在讓這些人衝了過來，真正面對面，刀對刀來槍對槍的話，一旦明軍戰損太大，那隨時都有可能會炸營，真若是那樣，就算是朱常武有再多可以鼓舞軍心的手段怕也是沒有用了。

說到底，還是朱常武對身後的明軍沒有信心，他便不能冒險讓對方靠近，也只能先把這一撥騎兵吃掉再說。

嘆了口氣的朱常武，等著吉金凱四人目光向自己身上看來的時候，已經想通的他，突然就是舉槍就射，一槍爆了一名大順軍老營將士的頭時，還不忘記說上一聲，“比賽開始！”

“你耍賴！”這一聲開始，換來的是樓禾陽咬著牙齒的恨恨之聲。

明明剛才她已經做好了射擊前的所有準備，可就是因為朱常武的一聲嘆氣，讓她不由自主放下了槍，可人家卻在這一會先開槍了，先拿了人頭，那不是耍賴是什麼？

“好好打你的槍，這是我在給你們上課，射擊的時候不管別人如何，萬不能分心，這一點，也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必須具備的品質。”朱常武當然不會承認了，語氣一轉，換成了一副教訓般的口吻說著。

而說著話的時候，朱常武射擊的動作不停，轉眼之間，三十發子彈就打了出去，一個新的彈夾也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重新換上。

“好！”

身後，叫好之聲是此起彼伏。

就是剛剛這一會的時間裡，對面衝來的順軍騎兵便有數十人落馬。

他們要麼是胸口中彈、腦袋中彈，要麼然就是戰馬中彈。

往往戰馬倒地的同時，也把背上的騎兵給甩飛了出去。

不用說，爆頭的基本都是朱常武所為。

打中胸口的是樓禾陽和胡云峰。這兩個人之前都是玩弓箭的，用上了191式之後，可以最快速度的適應。

反倒是吉金凱和梁軍就要差上一些。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小聰明，既然不敢保證可以將子彈打在人身上，那就打馬。

一相比較下，戰馬的的體形就要大得多，也要好打許多。

不是人落馬，就是馬倒人落。

從半里地，再到兩百五十米和到五十米的距離內，老營騎兵是一個跟著一個的落馬，短時間內，戰損人數就達到了近四十人，十二分之一老營士兵就這樣沒了。

正伏於馬上的馬重僖，感受到身邊的老營騎兵，一個跟著的一個的落馬，心頭滴血不止。

這可都是老營的精銳，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給他一百名普通大順軍他都是不願意去換的。平時正是有了這些人相助，他才能在戰場之上無往而不利，無敵而不潰。

可是現在，距離敵人尚還有兩百米的距離，竟然就死了這麼多人，真是讓他心疼死了。但同時也增加了他的恨意，他決定，一會他也不要俘虜了，他要把眼前這些明軍都給殺光了，讓別人知曉，得罪了他馬重僖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

朱常武是第一個換彈夾之人，隨著新的彈夾裝上去之後，又是一陣的急速射，三十發子彈至少又讓三十名騎兵落了馬之後，他跟著就換上了第三個彈夾。

這個時候，吉金凱四人便是連第一個彈夾都沒有打完呢。當看到公子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的時候，樓禾陽有些著急了，在勾動扳機的時候，準頭已不如剛才，竟然連續兩個點射打了空，其中還有一個四連發同樣沒有傷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