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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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都城。
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柴信到此補給，卻注意到城裡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以往少見的修行之士，如今卻幾乎隨處可見。
“妖帝墳冢現世數年，各大勢力損失慘重，最後卻被妖帝后人得了便宜。這才消停幾日，那些世家與聖地，怎麼又匯聚到燕國那個彈丸之地去了？”
“據說是得到了某種秘法，可以化解荒古禁地之詛咒，要進入其中摘取聖藥！”
“荒古禁地？那可是東荒七大生命禁區之一，進入者有死無生！這些大勢力，可真是膽大包天！”
“何止大勢力，不少散修也聞風而動，向燕地而去，打算渾水摸魚呢！”
“簡直不知死活！就算真能取到聖藥，聖地與世家又豈會坐視他們安然離去？”
“利慾薰心嘛！我不敢對聖藥起什麼心思，不過燕地修士匯聚，倒是可以去做些小生意……”
柴信行走在街道上，耳畔不時響起陣陣私語。
“看來，我們從荒古禁地出來的訊息，還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
他想到了張子陵，對方在原著中，從此便消失了。
直到葉凡即將成帝，前往拜訪狠人大帝時，才在荒古禁地的深淵之下，見到了已經淪為荒奴的他。
不過，柴信已將進入瑤池聖地的機會讓給了張子陵，今生既有瑤池庇護，其餘聖地應該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瑤池一向與世無爭，在眾多世家與聖地中是數得上的正道，當不至於做出逼迫自家子弟入禁地取藥這等事。
至於葉凡，此事對他而言既是危機，又是機緣，是再次脫胎換骨的關鍵。
何況暗中還有大成聖體關注，斷不至於死在其中。
想清楚這些，柴信徹底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前往太玄門。
畢竟，即使他前往荒古禁地，在那麼多大勢力手下，也很難討到好處。
採買完畢，柴信打算再度啟程，可隱約間卻覺得有人跟蹤。
於是他故意在人群中不斷變換方向，那種被跟蹤的感覺變得愈發強烈。
“難道是姜家人？或者是靈墟洞天的人？對了，也可能是煙霞洞天……”
思來想去，柴信只想到這三種可能。
他殺過姜家騎士和韓長老，也在歷練中殺過兩名煙霞洞天的弟子。按常理推斷，這三家最有可能針對他。
當然，不排除有人見他年輕，臨時起意想打劫。
“既然被盯上了，想甩脫只怕不易。”
想到這裡，柴信忽然改變策略，開始往偏僻出疾馳。
之所以沒有駕虹飛行，是不想暴露實力，更不想引起太多關注。
果不其然，他速度一快，暗中尾隨之人也趕緊加速跟上，立刻就暴露了出來。
“煙霞洞天的人？”
柴信回頭一看，注意到其中兩個年輕人的服飾，與記憶中斬殺的那兩個煙霞洞天弟子十分相似。
這是他此前認為最小的可能。
畢竟煙霞洞天那兩人只是精英弟子，連核心都不算，這麼久其門中都不見動靜，很可能還沒確定那兩人的生死。
反而是姜家騎士和韓長老，一個背景雄厚，底蘊莫測，一個在門中地位不凡。
相比之下，他們的後臺更有可能追查而來。
“一個命泉，兩個苦海……”
感知出三人的大致修為，柴信有了盤算。
他進一步加速，直接躍過城牆，往城外奪路而逃。
“暴露了，追！”
“嘿嘿，師叔您可是命泉境的高手，能夠御虹飛行，這小子逃不出您老人家的手掌心！”
“先隱藏實力，城內魚龍混雜，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
三人隨之加速，表情卻依舊輕鬆，似乎已將柴信視為甕中之鱉。
柴信一直奔出城外五十餘里，才在一處密林中停下腳步。
“怎麼不跑了，認命了嗎？”
一名瘦削的青衣男子在不遠處停下，望著柴信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小子，你就是柴信吧？”另一名男子身穿黑衣，神色倨傲，嘴角掛著冷笑。
最後一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身穿紫色道袍，顯然身份在兩個年輕弟子之上。
這紫袍中年人甚至沒有多看柴信一眼，只是澹澹地道：“年輕人，隨我走一趟吧。”
“幾位煙霞洞天的朋友，竟然也認得我？”
柴信頗感詫異，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原以為對方肯定是來殺自己，為那兩名弟子報仇，但看如今這情形，似乎又不太像。
“乖乖跟我們走便是，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瘦削弟子眉頭微皺，很是不耐煩。
柴信來了興趣，覺得這其中或有隱情。
他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怒目道：“幾位好生無禮，暗中跟蹤我也便罷了，竟還要強行帶我走，莫非覺得我金霞洞天好欺麼？”
“正是看在你是金霞洞天弟子的份上，我們才未直接動粗！擺明告訴你吧，我們在林佳師妹的那什麼……‘手機’裡，看過你的照片！”
黑衣男子語氣高高在上，彷佛一切盡在掌握。
“雖然現在年輕了許多，但五官變化不大，一眼便可認出。”
“林佳……手機……帶我走……難道！”
這些碎片串聯在一起，柴信腦海靈光一閃，猜到了某種可能。
莫非，這些人也是為荒古禁地採藥之事而來？
“莫再浪費時間！”
紫袍中年人終於開口了，眼神漠然地看向柴信。
“年輕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縱然你今日逃脫吾等之手，也逃不脫世家與聖地佈下得天羅地網！”
他此話一出，無疑是坐實了柴信的猜測。
果然，世家和聖地不愧是底蘊深不可測的龐然大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很顯然，他們已向燕地及周圍諸國發布了對柴信等人的通緝。
而眼前這三人之所以能率先認出柴信，則是因為曾在林佳那兒看過照片。
照片嘛，肯定比畫像等手段真實一些。
林佳手機裡有柴信的照片並不奇怪，他們聚會那幾天，同學們都互相拍了很多照片。
不過，她的手機居然還能開機，顯然是動用了一些手段。
“師叔，這小子不知好歹，須讓他吃些苦頭！”
瘦削男子見柴信久久不語，終於耗盡了耐心，眼神愈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