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寶藥血茸

　　林虎臉色嚴肅，一路都不曾說話，只是埋頭走路。

　　“這是去族長老爺子那裡的路！是老爺子找我？如此嚴肅，難道有什麼事情？”林紹晨心中猜測，有些疑惑。

　　平日裡林虎在教導後輩時雖然嚴厲，但其實跟林紹晨的關係卻如同嚴父一般。

　　林紹晨是個孤兒，被林村的一對對夫婦從山間裡撿到。養父不久後在一次打獵時被兇獸白麟劍齒虎所殺後，養母在其三歲的時候也染上重疾離開人世。

　　林虎就像對待親生骨肉一樣照顧他，他很是尊敬林虎和老族長，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親和爺爺一樣。

　　很快，兩人來到一座陳舊的老屋，這是林族小村落的祖屋，風吹雨淋，已經有些破敗。

　　屋前的兩根用堅硬的古木做成的巨大柱子，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開始泛黃。青石為路，枯草為欄，清晨的略帶寒意的山風吹起山霧靄靄，在參天的老樹之間若隱若現，讓殘舊的祖屋有些神秘。

　　“老爺子，林小子我已經帶來了！”林虎敲了敲門。

　　“你們都進來吧！”老屋內傳來一聲渾厚但卻有些沙啞的老人聲音，似乎有一些虛弱。

　　林虎推開門，兩人都進了屋子。

　　一個白髮老者正坐在廳中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杆長長的黑色老菸斗正在抽菸。煙是用靈草和山藥製成，可以聞到那種淡淡的藥味，和著清香，讓人精神舒爽。

　　老人青衫長袍，一身麻衣。歲月的痕跡都印在了那張滄桑的臉上，但精神矍鑠的兩眼散發著睿智的光芒，彷彿能讀懂人的內心。

　　他就是林氏族村的族長，林震，大家都親切的叫他老爺子。

　　“老爺子！”林紹晨老遠就跑了過去，從懷裡拿出了一株老藥遞給老人。其形如嬰兒手臂，通體赤紅如血，光華流轉，靈氣逼人，可以感覺到其內含著磅礴的生命精氣。

　　淡淡的藥香，隨風而走，聞之就讓人心曠神怡，通體舒暢。

　　“這是血茸！”林虎驚訝道。

　　老族長也是神色一凜，在大荒中生活了數十年，精通醫術的他當然知道血茸，這是名副其實的寶藥。強筋壯骨，生精養氣，最重要的是能夠治療暗疾，延年益壽。

　　“林小子，你去荒林深處了？”老族長驚訝的問道，臉色開始變得陰沉。因為他知道這種寶藥只有深處才有，而且極為稀少。

　　這一株年份起碼在百年以上，十分珍貴。

　　林虎也是心中驚疑，如此寶貴的靈藥，這小子是怎麼找到的？這可是他做夢都想得到的藥，老爺子的傷勢可是全靠它了。

　　看著兩人怪異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林紹晨於是解釋道。

　　“我倒是想進去裡面闖一闖，聽說裡面有不少上古兇獸，而且還有古地遺蹟。”

　　“山脈深處神秘無比，曾經有人見到了許多白骨，回來後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據說那裡有一片不祥之地。林小子，你可記住了，千萬不要亂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給關起來。”老族長一臉的凝重。

　　林紹晨點頭：“血茸是我在外面從兩頭兇獸口中奪食，搶來的！當時我在山脈外圍發現一頭赤角犀牛獸和一頭暴烈虎熊在那裡廝殺，相互把對方咬了個半死。摸近才發現兩獸在爭搶一株血茸，於是敲了它們悶磚，然後撿起就跑。”

　　“什麼？赤角犀牛獸，暴烈虎熊……”老族長和林虎聞言色變，這可是山脈深處的真正的兇獸，準確的說是低階的妖獸，但絕不是一般妖獸可比的。

　　“山脈深處的兇獸怎麼跑到外面來了？怎麼可能？你沒看錯吧！”老族長追問道，還是有些不相信。

　　“絕對沒有，怎麼會看錯？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我記得它們跟爺爺你百獸圖譜中的畫像一模一樣。話說那兩頭傢伙真的很強，要不是他們受傷，我腿腳利索，還真有些棘手。”林紹晨眼中露出精光。。

　　“山脈中的兇獸跑到了外圍，這事有些蹊蹺，虎子，你等會告訴族人，讓他們最近不要上山打獵。林小子你也一樣，消停一點！”老族長一見他那模樣，就知道這傢伙心裡想著什麼，立馬叫他打住。

　　一聽不能上山，林紹晨一下子就如霜打的茄子。不過還是嗯了一聲，因為他也覺得最近山中似乎有一些奇怪，那些野獸成天到晚的嚎叫，這叫春的季節早就過了。

　　看了看一臉菜色的林紹晨，老族長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充滿驚喜，不是因為寶藥，而是因為林紹晨。

　　“這小子跑得還真快。竟然躲過了那兩頭兇獸的追殺。”

　　林虎望著靈氣盈盈的寶藥，心中驚訝無比，不愧為靈藥，就那逸散出的那一星點藥香，就讓人精神振奮。

　　“這下老爺子的傷有救了！”林虎心中嘆道。

　　“老爺子，你吃了著血茸吧！”林紹晨知道老族長一直被舊傷纏身，而且越來越嚴重了，有一次他偷偷看見竟然咳出了血。所以他就常常進入山嶺尋找靈藥，無奈山脈外圍的靈藥不多，而且年份太短。

　　最近看到老爺子的狀態越來越差，心中頗為著急，所以一直偷偷跑進深山裡去撞運氣。

　　這次竟然意外弄到血茸，林紹晨十分高興，想著就算是自己被那兩隻猛獸吃掉也是無怨。

　　老族長知道林紹晨這小子是為了替他尋找的寶藥，才整天的往跑進深山裡去，心中欣慰不已，同時也非常擔心。

　　“林小子，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老族長笑著問道，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林紹晨搖頭。

　　老族長又問:“最近練體怎麼樣？”

　　“嘿嘿！”林紹晨一陣傻笑！撓撓後腦勺道，“現在我單手一拳有一兩千斤多的力量，但我需要更加強大的上古兇獸的靈血！如果能得到太古洪荒異種的真血那就更好了！”

　　他本來還想說要是能夠得到一絲神魔真血就好了，但是想想，那是痴人說夢。太古異種，洪荒神獸的真血那都是世間罕見，更不說神魔血了，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

　　而且他並不知道，就算他現在真的得到神魔之血，他能夠用嗎？神魔之血所蘊含的毀天滅地的力量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好小子！”聽到林紹晨竟然單手達到數千斤之力，林虎一改之前的嚴肅，狠狠的在林紹晨身上擂了一拳。

　　老族長也是眼中閃著絲絲精光，整個臉上紅光瑩瑩，像是自己突破一樣。

　　“嗯！不錯，肉身的磨練絕對不能落下，你的潛力絕對不止那麼一點。你的身體似乎很特別，與我們不一樣。”老族長若有所思，但是具體怎麼樣，他卻說不出來，他只是能夠感覺到林紹晨的身體中蘊含著十分強大的力量。

　　想當年林紹晨被撿回來的時候，全身一絲不掛，有一層淡淡的紫光環繞，簡直像個神嬰。

　　就那麼躺在雪地裡，竟然沒有被凍死，也沒有被野獸給叼去，這足以說明這個傢伙的不凡。

　　“我們祖輩一直生活在這大山，與世隔絕，沒有修煉神通的法門，好在祖輩傳下了一些原始的強健體魄之法，不說練到傳說中的刀槍不入，達到銅皮鐵骨絕不是問題。至於什麼神魔真血，你就不要想了，就算是你走狗死運得到了，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那強大的力量。”老族長一臉愧色，一下子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聲音蒼老無比，微微嘆了一口氣，恢復了面容。

　　“老爺子，世上真有您說的那些仙法，神通嗎？”

　　“不僅有仙法，神通，還有長生不死，一活就是成千上萬年的老神仙。”老族長肯定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虎子！你現在就去準備吧！多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多劈些柴火！”老族長轉移話題。

　　“好嘞！”林虎應聲而去。

　　看了看木盒子裡的血茸，老族長沉思：“這株靈藥可不能丟太久，不然靈氣會丟失很嚴重。今晚與神血一併給林小子用上。”

　　老族長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心知畢竟是活不了多久了，自己是絕不能糟蹋了靈藥。

　　血茸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功效，那就是可以拓寬人體的經脈，增強韌性，並且去除血液中的雜質，老族長也是聽祖輩們說的。

　　“今晚要開篝火晚會嗎？老爺子是要為我慶祝？”林紹晨不解，就算慶祝，也用不著專門叫人劈柴吧，還得是壯漢！要知道，山裡的爺們哪一個不是單手可舉數百斤的大鼎。

　　“那我也去劈柴了！”林紹晨就要撒腿跑開。

　　“別慌！”老族長叫住了林紹晨轉而說道:“你今天什麼也不用做，回去好好打坐，養精蓄神，晚上我們開燒烤大會，記住，調整好精氣神！”

　　林紹晨越來越疑惑了，不過不能違背老族長，還是照做。最主要的是今晚可以暢飲了，想來就興奮。

　　“那我去祖屋後面的先祖石像那裡打坐吧！”雖然林紹晨不曾修煉，但是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在一個人無事之時，就習慣坐在先祖石像之下，在那裡，他感覺心情特別的平靜，頭腦也很清明。

　　他很歡那種感覺。特別是每次打坐之後，自己精神異常的舒爽。

　　“心緒總有些不寧！”在林紹晨走後，老族長自語道，他眉頭一皺，總覺得將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別了老族長，林紹晨徑直來到石像這裡，磕頭拜了拜祖先，就在石像下盤腿而坐。

　　如往常一樣，剛一座下，就感覺到無數白色的光點就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它們不斷的彙集，凝聚。

　　一股說不出的奇妙感覺，酥酥麻麻，一早上的疲憊也漸漸的散去。

　　那些白色的光點凝聚後，最終都飛入腦海。日積月累，如今那些白色的光點已經有彙集到有豌豆大小的範圍了，光點起伏，猶如水波盪漾。

　　祖屋這邊殘破不堪，除了老族長居住在這裡，幾乎是沒有人來。當然除了老人，更沒有其他人年輕人來拜祭這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祖先石像。只有林紹晨常常來拜祭打掃，這一堅持就是十幾年。

　　老族長知道這事，認為這樣能夠培養他的心性，也沒說什麼。只是時常在心中感嘆：這孩子不曾忘祖，實在難得。

　　就在林紹晨沉侵在奇妙的狀態之中，村裡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

　　林虎和幾個壯漢已經在開始劈柴。

　　眾人手持巨斧，大喝一聲，輪空力劈三下，才把那木材劈開。

　　什麼樹木，漆黑如墨，竟然如此堅硬。

　　那巨斧也足有一百多斤，樸實的漢子們，肌肉緊繃，青筋如龍蛇飛舞，即使他們個個有虎象之力，也是揮汗如雨。

　　“虎哥！這黑油木也特硬了！你看我和牛二有巨力三四百來斤，都累得像狗一樣，喘氣連舌頭都吐不過來。還是虎哥你厲害，七八百多斤力道，一斧子就劈開了。”一個憨厚朴實的壯漢坐在地上揣著粗氣。

　　“我厲害什麼，林小子那傢伙可才是真的厲害，現在起碼單手數千斤以上的力道吧。”林虎慚愧得很，而且這這還是他的保守估計。

　　“這黑油木雖然耐燃，就是太難披了！”牛二喘著粗氣道，掄起斧子劈在一截黑油木上，竟然沒有劈開。

　　“旺旺！”幾人旁邊不遠的一天大黑狗聽似乎聽到了大漢在說什麼狗什麼什麼的，於是朝著眾人齜牙咧嘴，叫了兩聲，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小狗崽子！再叫今晚我燉了你！”有人還了一句。

　　黑狗一聽頓時就焉了，夾著尾巴跑到孩子那邊去了，叼起一個小孩的玩具就跑。

　　“這死狗，就知道欺負小孩！”

　　“早晚宰了下酒！”

　　“我說豆子，你沒少挨狗咬吧！趕緊劈柴，晚上要用呢。”林虎笑道，一邊掄起大斧劈開了一節黑油木。

　　“哈哈哈！”眾人一聽全都大笑。

　　豆子聞言大囧。

　　很快，黑狗又叼著玩具回來，還給了孩子，在一旁嘻鬧。

　　“林小子這次藥浴後，不知又能提高多少？”

　　“那還用說，肯定會更強！”

　　“到時可得叫林小子幫我們教訓一下石村的那個狂妄小子！哼！”一個面板黝黑的高大漢子眼中閃爍著一股恨意，看來應該是在他口中說的那人手中吃過虧。

　　“必須教訓，上次石村的人又搶了我們的獵物，不然讓人覺得我們林村的人好欺負！”另一箇中年漢子也恨聲道。

　　“這些帳遲早會找他們算的！”林虎也是憤恨不已，但是提到那人時眼中隱隱有幾分忌憚之色。

　　幾人累了就歇，一邊劈柴，一邊向林虎請教拳法，箭術。

　　另外一邊，村裡的女人們則是忙碌著準備靈草靈藥，說說笑笑，家長裡短的。一會兒誰家的娃尿床被揍，誰家的娃不吃奶，誰家的妞長的周正，要許給林小子！一會兒又竊竊私語，滿臉緋紅，埋頭低笑。

　　整個村子充滿了歡聲笑語，是那麼簡單，卻又那麼幸福。

　　“哈欠！”正在閉目養神的林紹晨，莫名奇妙的鼻子一陣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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