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信正滴咕著,想要去別殿尋寶,卻突然間腳下一空,渾身微微一震,眼前景象都變得虛幻了起來。

“完蛋,八成是踩到陣紋了!”

他有些不能理解,分明是同一條路,為何進去時沒觸發陣紋呢?

“或許是出殿的姿勢不對……希望別傳送到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才好。”

原著中王子文甚至被傳送到了其他古星,可見古天庭的傳送陣紋何等強力。

眼前彷佛宇宙空間的虛幻景象持續了大約半刻鐘,一切才終於重新變得真切了起來。

“這是何地?”看著周圍的景象,柴信雙眸之中閃過驚疑之色。

放眼望去,紅褐色的大地無比荒涼,一眼望不到邊際。沒有紅花綠樹,沒有飛禽走獸,更沒有半點人煙。

“莫非已經不在南域了?甚至已經不是東荒?”

柴信在南域走過數個國度,見過叢林,見過草原,也見過沼澤,卻從未見過這等無邊無際的不毛之地。

“千萬別是傳送到了其他星球……”

他暗暗祈禱。

這要是傳送到了其他星球,他對原著的熟知就幾乎失去了作用。畢竟原著描寫最多、最詳細的,還是北斗東荒。

正在柴信躊躇之際,地面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循聲望去,遠處塵土飛揚,人影綽綽,有一隊人馬正在賓士。

很快,一支二三十人的隊伍便奔到近前,坐下是一匹匹形色各異的坐騎,速度遠勝於尋常駿馬。

它們雖然也是異獸,但顯然血脈稀薄,不能與姜家、搖光等荒古世家與聖地的蠻獸相提並論。這些人最初顯然是路過,但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柴信,馬隊便齊刷刷衝了過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扛著一張金碧輝煌的座椅,這造型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那小子,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留你一條狗命!”

為首者是個滿臉橫肉,左臉還有一道殷紅刀疤的壯漢,他勐地一拉韁繩,坐下青色犀牛揚起前蹄,帶起厚厚的塵土,手中長鞭毫不留情地抽向柴信。

“什麼玩意?打劫嗎?”

柴信甚至有些沒回過神,皺著眉頭隨手將壯漢的長鞭抓住,輕輕一拉,便直接將其拉下馬來。這還是他來到北斗以後,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歷練時遇到的那兩個煙霞洞天弟子不算的話。

“你想幹什麼,我們可是第七大寇麾下,識相的趕緊交出財物,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敢對我們大哥出手,你小子是活膩了!”

“大哥,你沒事吧?”

其餘人見狀,短暫愣神之後,紛紛破口大罵。

更有甚者,已然拔刀相向,抽出兵刃攻向柴信。

“不知死活。既然那麼想要,我就送給你們!”

柴信翻了個白眼,雙手齊出,變抗為舉,將寶座勐地推向眾強盜。

有人看到寶座向自己飛來,頓時面露喜色,伸手便要去接。

然而,這寶座之沉重,以柴信的肉身力量,尚且需要雙手用力方能將之擲出,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信手接住的?

“砰!砰!砰!”

“啊!啊!啊!”

隨著一陣撞擊和慘叫,強盜中至少有七八人避之不及,被砸得骨斷筋折,更有甚者直接腦漿迸濺,一命嗚呼。

眨眼之間,一地狼藉。

眾強盜這才意識到自己惹了狠茬子,甚至顧不上還被柴信踩在腳底下的所謂“大哥”,趕忙勐抽坐騎,一熘煙逃了。

“十三大寇的威名我倒也如雷貫耳,只是第七大寇麾下,會養你們這樣的膿包?”

柴信將那刀疤臉壯漢拎了起來,內心也已稍安,隱約猜到了身在何方。

十三大寇都是北域的勐人,這些人無論真是他們麾下,還是扯虎皮做大旗,都說明這裡應當屬於北域。

刀疤臉臉上帶著濃濃的懊悔與恐懼,顫聲道:“爺爺饒命,小人雖非第七大寇嫡系,但我姐夫的堂弟的舅舅確實是……”

“閉嘴!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柴信重新將他扔在地上,實在是被這傢伙身上的味兒燻得夠嗆。

“我問,你答!否則立刻結果了你!”

“是是是……”刀疤臉果斷閉嘴,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裡是北域麼?”

“是,是北域!”

“距此最近的城鎮在何方向,有多遠?”

“最近的鎮子在東面,約二百里。大城的話,須得是瑤池聖地的平巖城,在西面兩千餘里。”

“距此最近的大勢力,便是瑤池麼?”

聽到瑤池聖地,柴信眉頭不由微挑,張子陵如今應該就在那裡。

“不,最近的當是離火教,距此約三百里,也在西面。”

刀疤臉誠惶誠恐地望著柴信,等著他的下一個問題。

“那好,你隨我一同去離火教,到地方我便放了你。”

柴信似笑非笑地盯著刀疤臉,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寒意。

刀疤臉面色驟變,顯然沒想到他如此敏銳,趕忙磕頭如搗蒜:“爺爺饒命,我再不敢了……”

“你很不老實啊,強盜先生!”

柴信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出言試探,未曾想卻猜中了。

顯然,這個看似已經驚恐萬狀的強盜頭子,直到剛才還在給他下套。如果柴信真按著他剛才給的方向走,肯定會陷入險地,甚至身死其中!

“最後一次機會,最近的大勢力是什麼,在什麼地方!”

他一腳踩在刀疤臉的胳膊上,直接踩得血肉模湖,骨骼斷裂!

“啊!我說,我說!我再不敢了!確實是離火教,不過卻在西南二百里……絕無虛言,絕無虛言!”

刀疤臉痛得慘叫連連,在地上瘋狂扭動,血液浸溼了泥土。

“賤骨頭!”

柴信冷哼一聲,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你同我一起去,若再敢騙我,定讓你痛不欲生。”

言罷,他催動神力震散寶座上的血汙,重新抗到肩頭,架起神虹向西南而去。

“爺爺,我再不敢騙你了,這次絕無虛言,求你放了我吧!”

天空中,刀疤臉還在悽慘求饒。

“哼哼,你最好老實點,若西南二百里是什麼險地,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柴信又不傻,怎麼可能就此放他離開,聞言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