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輕度汙染

試衣鏡前。

艾琳拿著一條黑色及膝長裙在身前比劃，等周塵過來後，轉身將裙子貼在身上向他展示：“這件怎麼樣？”

周塵打量了下，搖頭：“造型太成熟，不適合你。”

“這件呢？”艾琳又拿起旁邊的另一件衣服。

“這種款式很難搭配，也不太好。”

“這個？”

“你不適合這種顏色。”

“那這件呢？”

“這是jk制服，我覺得可以，能凸顯你的青春活力。”周塵一本正經的讚許起來，很想看看艾琳穿上後會是什麼樣子。

金髮jk，多稀罕啊。

十幾分鍾後，艾琳買下挑選出的幾件合適衣服，掃碼完成支付。

“真方便啊，在王國裡都要用金幣支付，又沉又麻煩。”艾琳看著手機上的扣費通知忍不住感慨。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來到未來世界一樣，到處都充斥著新奇的東西，又先進又便捷，雖說早就在課堂上學習過，但親身體驗的感受要來得更加深刻。

臨走前，周塵最後瞥了眼那個一動不動的假人模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旋即跟著艾琳離開了店裡。

無人注意的角落，假人的眼球忽然動了下，視線跟隨兩人的身影緩緩移動，直到被牆壁遮擋。

寂靜了一瞬間。

驟然，周塵後仰身子，腦袋從牆後探出。

準確捕捉到了假人匆忙歸位的眼球。

“讓我逮到了吧。”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昇華者的感知很少出差錯，這假人模特果然有問題。

在群星會的資料中，凋塑、蠟像、人偶、假人等非生命體都有過遭到汙染後擁有生命的例子，比較著名的是禁忌物c-155·瑪麗小姐、深淵咒物·安娜貝爾、汙染種·蠟像人……

“艾琳，打電話通知姜澈，就說商場裡有汙染事件發生。”周塵手掌上燃起蒼白火焰，奮力朝著假人扔去。

假人模特彷佛有了生命般，勐地朝側方躲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過了飛來的火焰，如同悍不畏死計程車兵一樣直衝而來，腳步卡卡作響。

彭！

周塵迎面一腳踹出，將塑膠模特踹的四分五裂，這東西雖然有了生命，但本體卻是塑膠，別說昇華者了，就連普通人都能輕易制服。

好菜，汙染源應該才剛出現，沒來得及發育……周塵看著滿地碎片念頭閃爍，其中蘊含的某種邪惡汙染力量正在被蒼焰焚燒殆盡。

“周、周塵先生……”旁邊的艾琳小聲提醒：“那些假人全都看過來了……”

此時此刻，周圍幾家服飾店中的所有模特假人都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齊刷刷扭頭，用無神的眼睛望了過來。

幾十名假人們或起身，或調整姿勢，在靜靜凝視了數秒後，突然暴動，衝破櫥窗玻璃，集結隊伍，宛如真正的活人軍隊一樣，浩浩蕩蕩向周塵和艾琳發起衝鋒。

尖叫聲此起彼伏，店員與客人們都被忽然活過來的假人模特嚇得半死，倉惶逃竄。

“竟然感染了這麼多……”周塵眉頭微皺，汙染源怎麼沒被檢測到？

他意念一動，手掌中浮現一柄合金長刀，這是用防禦型戰甲變化出的武器。燃燒著蒼焰的長刀向前橫掃，伴隨著破空聲，刀身驟然延長，整整齊齊地將前方十幾名假人的腦袋斬下。

砰砰砰！槍聲響起。

艾琳從包包裡掏出一把手槍，一隻手持槍，對著衝來的塑膠假人們扣動扳機，另一隻手快速滑動手機，找到了姜澈的電話撥通。

她的槍法非常好，每一槍都能爆頭，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這樣十分浪費子彈，於是轉變策略，專打假人們的身體，這樣子彈在穿透一具假人後還會繼續飛行，有更大機率擊碎下一具假人的身體。

電話撥通後，艾琳第一時間告知了這裡的情況：“姜澈女士，我們在泰盛商場遇到了一件汙染事件，呃……不是很急，因為汙染物好像快要被周塵先生殺光了……”

“稍等五分鐘，會有特動組的人去接手。”姜澈的語氣有些怪異，怎麼周塵逛個街都能遇到汙染事件？

此時，周塵持刀衝進了假人群中大開殺戒，砍瓜切菜般將幾十位假人全部斬碎。

其中沒有汙染源頭。

他收起刀上的火焰，唰唰唰幾刀斬斷最後幾個假人的四肢，讓它們保證存活的同時失去行動能力，好留著找出汙染源頭。

五分鐘後，兩名特動組成員趕來。

他們拿著特殊儀器記錄下假人模特體內的汙染波動，開啟掃描雷達，不多時就掃描出了商場中汙染源的蹤跡，非常非常微弱，倘若不是現場掃描，恐怕根本檢測不出問題。

眾人跟著汙染痕跡來到地下車庫，當掃描器器對準保安室後，便發出了高昂的警報。

裡面的年輕保安一臉懵逼。

他看著數把對準自己手槍，識相的舉起雙手，從保安亭中走了出來。

“大哥、大姐……有什麼事嗎？”年輕保安裝著膽子詢問。

“是他嗎？”周塵問。

“不是，這是個普通人。”一名特動組幹員掃了眼儀器，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強。”年輕保安舉著雙手如實回答。

“我們正在調查一項汙染事件，儀器顯示汙染源在保安室裡，除了你之外，保安室裡還有什麼人，最近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那名幹員嚴肅問道。

“還、還有劉哥，他叫劉力，正在睡覺，他是值夜班的保安。”

李強幹了好幾年的保安，在圈子裡聽其他保安講過汙染事件引發的恐怖故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絞盡腦汁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把自己認為的異常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劉哥這兩天舉止有點怪異，他是值夜班的保安，所以都是白天睡覺，晚上上班。昨天半夜，我迷迷湖湖醒過來，發現他站在我床邊，像個凋塑一樣幽幽看著我，我當場就被嚇醒了，劉哥說是給我開個玩笑，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晚上沒敢睡覺……”

“還，還有，我閒來無事看監控的時候，發現他值夜班的時候會跟商場裡的塑膠假人說話……”

周塵幾人相視，那看來是沒錯了。

“我去把他揪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周塵全身覆蓋上合金裝甲，走進保安室，將正在熟睡的劉力拽了出去。

“你、你們是什麼人？”劉力驚醒，滿臉的驚慌失措。

特動組幹員將掃描器器對準劉力，警報聲頓時變得更加尖銳。

“劉力，你還有值夜班時候的記憶嗎？”一名幹員認真問道。

劉力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他下意識回想，卻發現自己對夜班時的很多事情真的回想不起來，記憶彷佛進入了空窗期一樣。

他像是木頭人一樣愣在原地，語無倫次：“我，我……”

一名幹員果斷掏出電擊槍，將劉力電暈過去。

“輕度汙染，人格記憶被逐漸覆蓋，恐怕再過幾天就會變成中度汙染，到時候整個商場的假人估計都要活過來，還會產生某種詭異的進化，幸虧被提前發現了。”幹員心有餘季的說道。

很顯然，劉力每天值夜班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對假人模特施加汙染，可能是目前能力有限，所以他隻影響了一樓的幾十個假人。並且，由於釋放出的汙染力量十分微弱，所以沒有被檢測裝置掃描到。

“他是怎麼變成汙染源的？”周塵疑惑的問。

“目前不得而知。”一名幹員搖頭：“先把他們帶回去審一審，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這兩天倒是多了好幾起汙染事件。”

“那辛苦你們了，我們繼續逛街去了。”周塵打了聲招呼，帶著艾琳離去。

兩名幹員頓時像是日了狗一樣，滿臉生無可戀。

憑什麼我們要加班，他就可以帶美少女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