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六十八章 未知變化

森羅空間，一片對於坤玄大陸上九成九的人，都並不清楚的存在，其本身已經不能用神秘來形容，更多的是一種未知。

在少數聽說過森羅空間的人當中，幻空與王小魚便是其中兩個，可若是說他們對這片空間就有什麼瞭解，倒也根本談不上。

只是因為他們兩人各自的背景，屬於歷史最為悠久的古荒之地，而且都是出身於頂尖的超級宗門。

另外他們兩個，本來就對森羅空間充滿好奇，哪怕無數先輩都證明了，這是一條走不通的研究，他們兩個仍舊抱有極大的熱情，對其認真的研究和思考，甚至還利用有限的條件，嘗試著構建了一部分森羅空間。

當然他們兩個在以往的研究中，所嘗試的都是遵循一定規則秩序，諸多空間的運轉，也都有著特定的軌跡。

所有的嘗試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將全部可能與想法都嘗試一遍，可是他們卻也隱隱的感受到，當初前輩們的結論可能是對的，森羅空間根本不可能構建成功。

因為森羅空間的特點，就是諸多小空間，透過彼此間的聯絡，以運轉的方式達成某種統一，從而形成一片完整的空間大陸。

而既然要達到緊密聯絡，一個最大的前提就是空間不能處於靜止，因為那樣完全就是一件死物，不要說構建空間大陸，就是空間與空間彼此都不會存在聯絡。

所以從一開始，森羅空間就已經限定的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它必須要藉助不斷的運轉，從而保持其相互間緊密聯絡。

幻空與王小魚，之所以在後來停止了研究，實際上正是因為，發現這項限定條件根本繞不開，所以才不得不放棄。

他們雖然沒有像許多先輩那樣，進行過大量的嘗試，可是他們卻已經能夠感受到，繼續研究下去，恐怕也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與答案。

曾經的那些先輩，大多數都是透過不斷的研究，去尋找最適合空間運轉的軌跡。既能夠讓空間彼此聯絡，同時又能夠保持持續的運轉，最為重要的是相互間不會發生衝突。

當初那些不斷嘗試的先輩，其實到最後都是因為空間運轉的軌跡，存在了某一處交叉，也就是空間與空間，可能會在運轉中發生摩擦，甚至於相互直接碰撞到一起。

無數的前輩大能，透過不斷的推衍和計算，設計出了各種各樣的運轉軌跡，以及各種各樣的運轉方式。不僅僅侷限於軌跡，包括空間運轉的速度，以及角度的細微變化。

可是不論是當初那些人的嘗試，又或者是幻空和王小魚這樣只嘗試了一點點，得到的結論幾乎都是一樣的。

幻空和王小魚，當然不能下定論，甚至於當初那些窮盡一生的努力，甚至有的會耗費掉一個超級宗門的底蘊，仍舊無法得到一個定論。

可是一些研究到了後來的人，往往都會發現，那些空間運轉的軌跡，只有加入越來越多的變化，才能夠保證讓森羅空間存在的更久。相反越是簡單的軌跡，要不了多久便會出現諸多問題，從而自我毀滅。

那麼空間運轉的越是複雜，其規律也就越低，與此同時需要計算的量就越是龐大。當需要計算的量龐大到一定程度，也自然而然超出了一般的符文陣法師能力範疇。

在這樣的研究過程中， 自然會有人感覺到，另外一個研究方向，也就是“大混沌空間”之法。

可一旦朝著“大混沌空間”之法去思考，每一個人又都會選擇放棄。因為那根本就只能算是一種猜想，如果說“規則運轉空間”，他可以透過計算去推衍，直到超出一定範圍後才變得無法計算，“大混沌空間”之法，根本就不存在計算和推衍的可能。

這就是為什麼，很早的時候人們就放棄“大混沌規則”之法，只在“規則運轉空間”之法上探索了那麼久。

幻空和王小魚，他們兩人都算得上是驚才絕豔之輩，雖然他們兩人都沒有研究出來，森羅空間到底應該怎樣構建。

可是在他們的心裡，卻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規則運轉空間”之法，恐怕就算擁有那異常強大的計算和推衍能力，也難以完成森羅空間的構建。

換句話來說，他們兩個的內心深處，已經開始認識到，“規則運轉空間”之法，很可能走到最後依舊是條死路。

但是這卻並不表示，他們兩個人就認為，“混沌規則”之法就可以完成森羅空間。只是如果讓他們必須在這兩種方法中選擇一個的話，他們還是更偏向於“混沌規則”之法。

如今不管是幻空，又或者是王小魚，他們就身處於這片森羅空間當中，想要努力探尋的實際上也正是森羅空間的奧秘。

對於他們兩個所擁有的身份和背景，可以打動兩個人的存在並不多，但是這森羅空間絕對能夠排在最先列。

他們兩人帶著滿心的好奇，依附於另外一個的主魂意識當中，進入到了森羅空間當中。

在他們的內心之中，其實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期盼，也有過許許多多的設想，然而讓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困在一處空間當中無法脫身。

王小魚是擔心自身安危，所以她必須要依靠殷無流的主魂意識，來承擔九成以上的風險。至於幻空他其實不希望左風冒險，可是若憑藉他自己的主魂意識，想要進入這森羅空間還真的有些困難。

幻空和王小魚，剛剛被困在這片空間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同時非常急迫的想要從這片區域當中脫身離開。

然而隨著兩人，被困在其中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也開始漸漸有了一絲明悟。似乎這片空間，從一開始就只對某一部分人敞開，而這部分人就是主魂意識進入的左風和殷無流。

殷無流是藉助那蝕月鏡的力量，讓自己的主魂意識，穿過了數道空間以後降臨在了這裡。而左風所依靠的卻是那位曾老。

曾老的變化太過驚人，他所依靠的不僅僅是厚積薄發，更是與極北冰原這片天地，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到了這個時候至少幻空已經發現，不管是左風還是殷無流，都是本身並不在這片空間，只有自己的主魂意識穿透過來，降臨到冰晶大殿的裂痕處，然後進入到的這片森羅空間。

也就是說即便幻空和王小魚，以同樣的方式將主魂意識分離出來，也不一定能夠成功進入到森羅空間的中心區域。

即便是依附在其他人的主魂意識中，進入到了森羅空間以後，真正到了某些特殊的地方，仍然還是會被阻擋下來。

大致想明白了這些以後，幻空率先變得安靜下來，他沒有繼續焦急的尋找，反而是放緩了速度。他隱隱感覺到，如果自己太過焦急，不僅難以從這裡脫身，更無法幫助到左風，還有可能給自己增加危險。

同樣身處於這片空間當中的王小魚，她雖然沒有像幻空想的那麼多，可是她卻並不傻，察覺到了幻空與之前的不同後，她隨即也開始調整狀態，放緩了探查周圍的速度。

只不過他們兩個，雖然放緩了速度，卻同時更加小心了一些，對周圍的觀察也變得更加仔細了一些。

隨著兩人的不斷探查，他們漸漸發現，周圍的環境似乎在發生著某種變化。除了空間不知不覺間向外延展出去，同時空間的高度似乎也在提升著。

可惜的是他們兩個，雖然只是一縷意識，卻只能夠緊緊的貼著地面移動，哪怕是暫時脫離地面都辦不到，更何況是在這片區域內飛行了。

對他們兩人來說，這種感覺已經不僅僅是奇怪，更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始終籠罩在二人的心頭。

要知道不管意識又或是魂體，實際上都沒有實體存在，應該是具備自由飛翔的能力才對。然而現在意識卻被限制住，只能夠緊貼著地面移動，那就是說這裡存在了規則限制。

對於兩人來說，最為恐怖的地方恰恰就在這裡，因為憑他們兩個人的見識與能力，竟然絲毫察覺不到此地規則的存在，彷彿自己兩個人就身處規則之中，卻又被規則給徹底隔絕。

聽起來非常矛盾，可實際上這就是兩人此時此刻的感受。身處於規則之中，是兩人的意識受到影響，被規則隔絕，是指兩人對規則的感知被完全隔絕。

若僅僅只是這樣，幻空和王小魚也只會感到棘手，卻並不會感覺到危險。讓他們感到危險的是，此地的規則並非一成不變，而是處於緩慢的變化之中。

幻空和王小魚都是符文陣法方面的大師，所以他們很清楚，在未知的規則中，到底有多麼危險。更加危險的是，在未知的規則中，規則還在發生著未知的變化。

因此幻空和王小魚，表面上放緩了探查周圍的速度，實際上他們的內心已經漸漸開始有些焦急。

如果可以他們當然希望，能夠先搞清楚這裡的規則到底是什麼，即便是無法搞清楚，那麼退而求其次，他們希望能夠找到辦法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