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空有些尷尬的一笑,然後他也沒有多解釋什麼,而是重新沉寂下來,心神也隨之再次沉浸到那記憶中的空間陣法當中。

這一次幻空未曾像之前那般,去整體觀察空間陣法,雖然記憶中的內容沒有變化,但是他這次進行了調整,特別是對空間陣法關注內容有所調整。

之前他沉浸在整個空間陣法上,那是一種見獵心喜,抑制不住想要儘快從中獲取到陣法奧秘的想法。

哪怕只能從中獲取到一點點,對於幻空來說都是無比快樂的,當然幻空見到這樣的空間陣法,也會有著相同的心態。

而現在的幻空,卻很清楚自己不能被眼前的空間陣法所左右,而是要專注於空間陣法當中的部分內容。甚至不能夠試圖去參悟陣法,只是大致去了解一下陣法內容,並推衍出其效果是否與自己等人的判斷一樣。

聽上去似乎很簡單,可實際上卻存在了不小的困難,尤其是對於高階符文陣法師來說,看到如此一座空間陣法,去參悟其中的奧秘,已經近乎於本能般的行為了,那甚至不是能夠輕易控制得了的。

好在幻空不光意志力非常堅決,符文陣法方面的水平,在整個坤玄大陸上都首屈一指,如果他都不能做到專心研究,那麼這坤玄大陸上,也再沒有人能夠面對這空間陣法時,去研究其中的部分內容了。

隨著注意力完全集中,幻空的腦海當中,也漸漸失去了整個空間陣法的全貌。有的時候能夠看清全貌十分困難,有的時候要關注於一點十分困難。

現在幻空所面對的困難,主要就在於要專注於一點,經過一番自我調整,幻空現在已經能夠將注意力,徹底匯聚於陣法中的一處位置上。

這對於大部分高階陣法師來說已經很難了,包括左風和王小魚都未必能夠做得到,然而這些還都不是最難的。相比起接下來,幻空要對空間陣法進行研究,前面這些不過就是開胃小菜。

幻空首先是調整自己注意力關注的位置,確定好自己要從陣法的哪一個部分下手。因為是放棄了整體針對區域性,而這個區域性的範圍就很有說道了。

如果範圍太小了,那麼推衍和計算的時候,就會因為資訊不足,從而導致無法推衍出結果,甚至有可能推衍出錯誤的結果。

如果範圍太大了,那麼就會將許多無用的資訊,也一併拿來進行推衍。資訊的干擾可能導致,左風永遠無法獲得準確的資訊,也有可能導致最終獲得錯誤的資訊。

無法推衍出結果,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最糟糕的狀況是推衍出錯誤的結果,從而導致後來一連串的決策都是錯誤的。

大家如今身處於這特殊的空間群當中,其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危機和兇險。接下來還要繼續探查下去,想要在時間最短,危險最少的情況下獲取的最多,那就必須要有更加準確的訊息來支援。

幻空倒是沉穩異常,光是從其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時的心理變化,更看不出他對陣法的推衍是否順利。

在幻空全力以赴的去推衍陣法的同時,左風倒是想起了其他事情,於是開口詢問道。

“你們當初是如何進入這片空間群的,憑我的感覺,這裡面似乎並沒有空間傳送陣法才對,也沒有空間傳送陣法的氣息。”

如果這片空間當中,曾經有過空間傳送陣法存在,那麼即便後來被毀掉,可是空間傳送陣法的氣息多少還是會有所保留。

再加上之前這裡的空間出現過崩塌,也就是說隱藏在最深處的氣息,也都會被掀出來,這樣還是沒有感覺到,那麼其中不存在空間傳送陣法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鳳離還未曾出生之前的事情,它當然不清楚了,此時也好奇的轉頭看向母親九黎。

因為剛剛整理過記憶的緣故,九黎只是稍加思索後,便回答了左風的問題。

“當初的確不是傳送進來的,而是從空間群的最外層一路穿梭而過,才終來到的這一處空間。”說完之後,九黎又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對我們是否傳送進來,如此感興趣?”

左風立刻便回答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森羅空間?”

九黎和鳳離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即便齊齊搖了搖頭,顯然從未聽說過。

“其實我對森羅空間也不太瞭解,只是聽說過關於它的兩個傳說。一個是創造森羅空間,就是要將無數空間整合到一起,形成一套相對完整的空間群。而另外一種說法,就是以森羅空間為雛形,能夠想辦法逐漸蘊育出無盡空間的種子。”

聽到第一種說法的時候,九黎和鳳離還下意識的輕輕點頭,可是當聽到第二種說法的瞬間,它們兩個便同時瞪大了雙眼,九黎更是立即傳音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無盡空間怎麼可能蘊育出來,哪怕就是一個種子都完全不可能。”

九黎會如此吃驚,並且斷然認為森羅空間是絕不可能創造出來的,哪怕只是創造一個種子都不可能。

對此左風倒也並不感到意外,自己最初聽到的時候,出現的反應要比九黎還要更加激烈。然而幻空向自己解釋了許多以後,左風也漸漸的開始能夠接受。

他從小到大也有過太多離奇的經歷,因此哪怕是如此駭人聽聞的說法,到最後竟然也逐漸感到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此時此刻,左風倒是不打算去扭轉九黎和鳳離的想法,畢竟它們誕生於無盡空間中,所以對於無盡空間也會有一些固有的思想。

再加上從鳳雀一族的生存習慣上來看,它們都屬於那種相對保守一些的種族,因此要讓他們接受,除非是能夠親眼看到森羅空間一步步蘊育成無盡空間種子的模樣。

因此左風只是稍微一猶豫,便笑著解釋道:“其實這也只是一種說法,或者說是一種大致的推測,並未能夠加以證實,也沒有聽說誰真的能夠做到。”

九黎倒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傳音道:“我就說不可能,你相信我就好了,至於那些胡說八道的推測,你千萬不要被騙就好了。”

左風輕輕點了點頭,既然九黎這樣的難以相信,那麼他也就不準備跟對方多解釋森羅空間,而是轉向眼前的空間群,道。

“森羅空間的一些情況,倒是與眼前的空間群有些相似,但是也存在了本質上的不同。”

左風刻意補充了最後一句,否則他擔心九黎又要讓自己放棄對森羅空間的那些事。

好像看不到九黎和鳳離,對於森羅空間的厭煩,左風繼續說道:“它們同樣存在一片外圍區域,從外圍進入的話,也同樣會有一定的限制。

我們就是因為受到了限制,所以只能夠以分魂和主魂意識,進入到這裡面。我也是因為意外進入這片空間後,才稀裡糊塗的被塑造出了現在這具身軀。”

鳳離吃驚的看向九黎,它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進入這片空間,竟然還會有這樣苛刻的限制,那自己的父母難道也是在進入這裡以後才重塑的身體?

九黎倒是從鳳離目中的疑惑,猜到了它心中在想些什麼,搖了搖頭,傳音道:“對於這空間群的外圍區域,還有這樣的要求,我倒是不太清楚,因為我們進入的時候並未受到任何限制。”

“沒有限制?你們就這樣徑直進入,也不曾受到半點的傷害?是那位構建空間群的神秘人,在你們身體外施加了什麼特殊手段?”

“沒有!”九黎輕輕搖頭的同時,向左風斬釘截鐵的傳音。

“這到底是為何?難不成你們的天賦技能,竟然能夠無視這外部區域的規則?”

左風感到極為吃驚,雖然鳳雀一族的天賦技能,確實擁有穩定規則的效果。可是要從外部飛行進來,這麼長的距離保持御空又要釋放天賦之力,他覺得就算是九黎在巔峰時期也不應該能做到才對。

九黎倒是十分坦然的搖了搖頭,笑著傳音道:“不曾動用過任何手段,當初我們就是用御空飛行的方式,從外部區域橫穿而過,不曾動用任何特殊的手段,那神秘人也沒有在我們身上動過任何手腳。”

……左風感到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搞錯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九黎有些隨意的說了一句,“當時整個空間群,都還處於靜止的狀態下,不管外部區域還是內部區域,都未曾感受到有限制,就算是你應該也能正常飛進來才對。”

左風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表情,他這邊思考了諸多種可能,偏偏對方一句話,直接把自己給搞的啞口無言。

“搞了半天那陣法群根本就沒有運轉吶,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在故意玩我啊!”

左風有些哭笑不得,他當然知道九黎不是故意戲耍自己,只是對方將有些事情當做是理所當然,反而忽視了一些細節,卻並非是要對自己刻意隱瞞什麼。

“那麼整個陣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運轉的?”左風繼續追問道。

九黎根本未加思索,便用理所應當的語氣傳音道:“當然是我們進入之後,如果沒有我們鳳雀一族的力量,想要順利讓空間群運轉起來,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