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這裡,可沒有任何可信度。”阿嶽眼含警告的眸光在阿海和舒梨身上掃過,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舒梨覺得自己很無辜,是什麼事情給了他一個自己會做聖母的錯覺。

尤其,還是在舒珞說了那些話之後。

就算阿嶽不站出來帶頭反對,舒梨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既然現在達成了共識,舒梨看向他們,說:“那,我們聊聊故事線?”

她把自己根據線索還原出來的故事大概講了一遍,然後看向他們。

“大差不差吧。”阿嶽把重點移交在阿海身上:“我們在他家翻到了部分的線索,可以佐證族長【造神】的猜測。”

“族長會大量選擇當年作惡之人的後代女嗣,一方面是為了報復,一方面是為了維護他妻子的肉身不腐。”

“所以,她手上才會有洗不掉的血漬。應該是作為揭穿海神騙局的線索之一。”

“我們之前見到的那些老人,幾乎全是被族長加害的人,現在就是一具看著像人的皮囊。”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逐漸呈現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線。

舒梨關上自己的面板,提出了一個漏掉的地方:“可是,那些老人去哪兒了呢?”

“被隱藏的證據是為了降低兇手的難度,那麼隱藏起來的老人又是為什麼呢?”

“還有一個問題……”阿嶽補充:“這個村子裡沒有年輕人,除了我和阿海之外。”

的確是,舒梨那天從最南邊走到最北邊,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少女稚童,確實沒有見過其他健壯的年輕男人。

“這跟我們要還原的故事線沒有直接的聯絡。”阿海有些底氣不足,說出了自己想法:“那些老人是殘存的皮囊,年輕人或許早就死在了族長手裡。”

“根據族長連少女稚童都不放過來看,也確實有幾分可能。”舒梨點頭:“可是你和阿嶽是怎麼留下的呢?難道只是因為劇情嗎?”

舒梨有一種直覺,他們這個故事線忽視掉了很重要的一點。

到底是什麼呢?

“你一開始介紹自己是族長的侄子?”舒梨眉頭微蹙:“可是,族長他不是孤兒嗎?”

舒梨一開始還因為這句“侄子”懷疑過阿海,伴隨著致死因的公開,她也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但現在看來,這好像也是重要的線索。

“可我的身份上面確實是這麼寫的。”阿海再次確認,說:“你從小以族長侄子和徒弟的身份在他身邊長大,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舒梨突然看向了一旁安靜已久的舒珞,她似乎放棄了一般,正坐在地上擺弄著那個放著頭髮的木盒子。

“村子裡也搜過了,如果他的身份是線索之一,不會找不到相關的資訊。”

舒梨點點頭,她倒也不是懷疑什麼,只是總覺得忽視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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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我們想太多,作為新手副本,這些彎彎繞繞已經夠多了。”阿海樂觀地說。

“或許……”舒梨話說一半,驟然驚起:“你在幹什麼?”

因為紅色墨水在舒梨手裡,而盒子裡也沒有他們幾個的頭髮可以控制,舒梨便對一旁的舒珞沒有防備。

而現在,舒珞擺弄了半天的盒子,裡面的髮絲不知是怎麼鑽進了她的面板裡。

瘋狂竄動的髮絲在她裸露出來的白色面板上清晰可見,有些或長或短的黑色細絲弓起,就在面板上頂出一個指甲大小的囊包……

舒梨三人強忍著嘔吐的反應連連後退,但舒珞也在步步逼近。

舒珞抬起一隻手,在她自己看到後,臉上扭曲的表情也能看得出要吐的樣子,可她只是挪開了視線。

“阿海,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舒珞勾起一邊嘴角:“只要你跟我投舒梨,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阿海默默抓住阿嶽的手臂,強壯的肌肉給了他安全。

“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危險。”阿海又茫然地問:“舒梨是誰啊?”

“是me。”舒梨默默地也躲在了阿嶽身後,倒不是害怕,只是舒珞的狀態太令人不適了。

舒梨揉著自己的胳膊,感覺已經有鑽骨的刺癢滋生出來,

舒梨羨慕不已的捏了捏阿嶽的小臂肌肉,硬邦邦的,一看就很難鑽。

“阿海,你要想清楚。”舒珞目光陰森:“至少在這個副本里,你是從我體內剝離的胎兒,我算得上是你媽。”

“你只要跟我站在同一個陣營,你還有完成任務的一百多積分。可你要是堅持投我,就一起死在這個副本吧!”

阿海:“你媽……”

他勇了不到三秒,又躲回阿嶽身後:“你這話說的像罵人似的。”

舒珞死死盯著他們,嘴角的笑意越來越陰冷。

“希望你待會兒還有現在的勇氣。”舒珞忍耐著體內越來越“熱情”的髮絲,她整個人都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投票……”阿嶽開口,說出的字音帶著不太明顯的顫抖:“快投票……”

舒梨連忙攔住了要動手的阿海:“不行,不能投。”

“她現在還算是玩家,你要是投票之後她變成了NPC,我們不團滅?”

舒梨看了一眼那邊,沒忍住又搓了搓自己的手,又說:“把她控制起來,我們找到鑰匙之後,再說投票的事情。”

“沒鑰匙!”阿嶽極力忍耐著:“村子裡搜遍了,沒有。”

“來不及了。”

不知道誰喃喃一句,三人同步回頭。

略顯僵硬卻又整齊無比的腳步聲逼近,十幾個面無表情的老人從各個街道里圍了過來。

“你找到了其他的線索?”舒梨皺眉回頭。

“是啊,我一開始就找到了控制村民的辦法。”舒珞扯了扯嘴角:“族長對一個死人可不會設防,他所有不能見人的資料都在地下室呢。”

“可是你沒有和那些老人有關的物品,怎麼可能召集他們呢?”

舒梨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緩緩開口:“她有,她自己本身,就是和那些人有聯絡的存在。”

“怨恨,比所有物品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