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林美人沒有察覺她的不快,又繼續問了句。

“我剛才是想說,這些人果然是木偶做骨,沒有什麼線索。”

“看,鎮民們的表情不太對。”

舒梨一直盯著,下面的人已經開始騷亂,嘈雜的議論聲止也止不住。

鎮長皺眉,突然抬頭看向四周。

舒梨他們趕緊往回縮了幾步,但好在鎮長似乎只是隨便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其他的意思。

“鎮長,你不給大家夥兒解釋解釋?”人群中站出來一個有話語權的,身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解釋什麼?”鎮長反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把人制作成偶人的禁術不是早就燒掉了嗎?為什麼鎮長你……”那人說到一半,看向井底,意思明白得很。

鎮長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突然笑了:“記在腦子裡的東西,記載燒了又有什麼影響呢?”

鎮民的臉色更難看了,看向鎮長的目光裡全是恐懼。

看到這裡,舒梨皺了皺眉:“不對勁,你們看鎮長。”

明明是一人對陣,鎮長卻特別的淡定。

“既然撕破了臉,那也沒必要留著你們了。”鎮長倏然開口,從袖子裡拿出一支短笛。

鎮民們看到他這番動作,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面如死灰,有些甚至轉身就跑。

但還是太遲。

鎮長吹起手中的笛子,說是曲子有些高抬他,不過是十幾個毫無規律的音調。

但隨著那音調一個個被奏出,那些鎮民也逐漸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直至完全癱倒在地。

鎮長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喊了聲起,就見眼前的鎮民不論年紀,都已經受他控制。

鎮長眼含深意地看了眼周圍上方,雖然不知道舒梨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明顯是知道有人在偷看的。

但是他毫不在意,帶著人走向了鎮外。

屋頂上,幾個人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挖了一半的井口大敞著,也不過向下幾米的高度。

如果不是燒落的衣料,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似的。

“有東西。”花容眼尖地看到了鎮長剛才站著的地方,似乎是掏出短笛時掉在地上的東西。

他們下了屋頂走過去,撿起了那東西。

那是一塊做工粗糙的素白布料,上面記錄著關於製作和操縱偶人的方法。

“只剩下最後百分之二十的探索度,應該是和這個有關了。”

那東西在幾人手裡轉了一圈,上面記錄所用的文字和提及到的一些要用到的東西,和錯月那裡的幾乎沒有差別。

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們分了三組,按照剛才所說的去找廢棄院子的線索。

花容打定了主意要和舒梨一起,林美人就只能去找算是隊友的賀劍。

跟他們分開後,花容見舒梨遲遲不動,有些疑惑地看她:“不走?”

“你要盯著我?”

“不啊,我打算幫助你。”花容聳肩。

“可你不是還欠著積分,把我投出去不是更好?”

“拜託,把你投出去也才100積分,我才看不上。”花容翻了個白眼:“不如就當做你欠我的,下次有緣再見而我又是兇手,你就放過我?”

舒梨看著她,思考了片刻後選擇了相信她。

“我不打算去搜廢棄的院子,有一個猜測我需要證實。”

“什麼猜測?”花容問。

舒梨看了眼四周,邊走邊開口:“我這邊始終沒有完整的作案過程,我想剩下的線索度應該是把這個找出來。”

“本來我以為是舒扇兒力氣大,但是看到鎮長之後,我有了新的猜測。”

花容蹙眉,理解了她的意思:“有剛才的事情在先,你懷疑舒扇兒也是用這種辦法控制了左思?”

舒梨點了頭。

“可是我,們檢查過左思,他的骨頭是正常的。”

舒梨糾正道:“只是喉嚨的地方。”

花容瞪大了眼睛。

她們兩個已經走到了水井前,站在已經挖開的直徑兩三米的井口前,下面的人沒有一點掙扎的樣子。

因為道具的時效還沒過,那些人雖然在水裡,但身體還是在燃燒著。

舒梨勾了勾嘴角:“五十積分也不算虧。”

下面那些人的面板基本上都脫落的差不多了,燒爛的腐肉裡隱約可見木骨。

但二人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些人的頸間,果然和舒梨猜測的一樣。

不止是頸間,他們的頭骨、胸腔處也還是人骨,只是四肢等變成了木骨。

“按照布料上記載的禁術來看,這些應該是製作失敗的偶人,只會聽令,卻不能自主生活。”

“所以,在昨天聚集到河邊的人群裡,也沒有這些人。”花容摸著下巴思考:“那舒扇兒是早就防備著左思了……”

舒梨抿抿嘴唇,半是糾結地開口:“我覺得,不只是他。”

在花容驚訝的眼神中,舒梨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坦白而言,我覺得鎮民的存在不應該只是提供一些不算重要的資訊。”

“我覺得,鎮長與鎮民的關係,在影射舒扇兒和其他人的關係。”

“鎮長懂得這些禁術,舒扇兒懂得咒術,對後來找到的木偶小鎮的禁術也瞭如指掌。”

“鎮長以許願之力取信鎮民,舒扇兒施財取信其他人。”

“還有鎮長遺留的白布,上面記載的這個禁術,應該就是舒扇兒的殺人手法中關鍵一環。”

“但是,這個證據也可以指向錯月。”

花容聽了下來,很容易就理解了:“因為他是奉月族的,還懂得製作帶有許願之力的首飾和木偶,短暫控制左思不算什麼。”

“對,身份就是他最大的嫌疑。”舒梨又道:“再去河邊看看,應該就可以髒他了。”

“哦?為什麼?”這花容倒是不懂了。

舒梨無語地看她,花容反而理直氣壯:“都說幫你玩,你怎麼不信任人的。”

“不信任你,剛才的話我都不會說……”

舒梨嘆氣,開口道:“左思已經被被我們埋了,不會有二次蒐證的可能,但是河邊或許會有遺留的證據。”

“雖然昨天圍觀的鎮民很多,但他們都沒有靠得很近,應該不會很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