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接到的匿名信是什麼?沒有人搜到嗎?”玉聖女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後開口。

“匿名信被我拿出去扔在山上了。”風長老說完,無辜地回望:“這可不怪我,我問你要不要下山看一看了,是你說不用的。”

玉聖女氣急,又看見了舒梨和戚樓主兩個人疑惑的眼神,於是解釋道:“我們蒐證完之後還有些時間,我本來想去外面搜一搜的。但是風長老說昨天只有從外面往裡面進人,沒有人出去,所以我就沒出去。”

這話一出,風長老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嘿嘿了兩聲:“你們也別怪我,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兇手的時候,肯定藏自己的線索是不是?”

大家看著他不說話,風長老自己心虛:“我現在確信我不是兇手,我可以實說我的線索是什麼。”

“說來聽聽看。”戚樓主說。

“信上面的筆跡我並不熟識,其實我本來是懷疑夜新娘的,不過她初來乍到,我並不覺得她知道這些秘辛。”

“寫信的人說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以此要挾我必須除掉景護法。第一封信是在十天前收到的,這已經是第二封了。”

“十天前?”

“對。”風長老點了點頭:“我之所以下山是因為我認出那張信紙是山下小店獨有,所以才想去問一問。”

“這麼說,就算我們下山查了也不一定能獲得多少有用的訊息?”

風長老依舊點了點頭。

四人一時沉默下來,都沒有什麼頭緒。

按照時間線來說,最後一個見到景護法的人,也就是身為夜新娘的舒梨,她有很大的嫌疑。

但是她剛才在時間線上面也沒有說謊,現在反而不好推她出去。

“我們把樓裡搜遍了,為什麼找不到關鍵證據呢?”

投票時間已經走向十分鐘倒計時,戚樓主才慢悠悠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風長老緊隨其後開口:“那就搜身看。”

玉聖女看了下兩人的臉色,然後眼皮上翻,也說了句:“我也贊成。”

舒梨卻沒有開口。

她一邊看著面板上的倒計時,一邊在心裡嘲諷自己蠢。

這幾個人在她面前做了一場好戲啊。

倒計時之前,舒梨就找面板要了之前的錄影,雖然只有這個輪次裡她在場的畫面,但也看出了不少東西了。

比如,另外三個人在說一些指向性的話之前,總要先看向某個人才會開口。

舒梨打量了很久,就連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是一樣的。

“夜新娘,你的意見呢?”

舒梨靠在椅背上,默默鼓了鼓掌。

“好配合,幾位,我還有不同意的餘地嗎?”

倒計時五分鐘,戚樓主呵呵笑了:“這也是為了積分,現在的副本跟進階之後比就是過家家,肯定不想在這麼關鍵的本丟積分,你說是不是?”

舒梨挑眉,沒忍住自己腹誹吐槽。

你們的積分重要,所以就聯合起來坑我?

舒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可以,當然可以。”

說話的同時,舒梨把手伸向腰間,那是她留下的三分之一的毒藥粉末。

她看過上面的字,這藥不管是聞還是內服,都是秒死。

在聽了其他三個人的話之後,他們都有殺景護法的嫌疑,但是證據不全,只看線索的話是舒梨最有嫌疑。

這個副本的戲劇性多半是來自於某些人的插手了,既然這樣,舒梨也不介意小小地先報復一下。

“我身上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一樣是下進酒裡的毒藥,不過已經用完了。”舒梨站起身,直接掏出了那個藥包,假意要遞出去。

下一秒,舒梨把拆了一半的藥包猛地上揚,自己早已屏住了呼吸。

血紅色的粉霧像是盛開的花苞,迅速在周圍散開。

因為要搜身,四個人湊得很近,另外三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戚樓主滿臉的怯懦躊躇瞬間散了乾淨,他眸中光芒似劍,右手橫刀朝著舒梨就劈了過來。

饒是舒梨第一時間就後退,肩膀也仍舊被掃到,劇烈的疼痛在肩胛骨蔓延開,也麻木到沒有感覺。

他一擊不中,第二招轉眼就到,另外兩人看他動手,也跟著動起手。

舒梨狼狽得很,壓根沒躲過去。

但轉瞬,三人怒目而視,卻軟綿綿倒了下去。

倒計時十秒,舒梨點下投票鍵。

倒黴蛋技能生效,她果然是兇手。

積分到手的同時,舒梨缺失的時間線等資訊也被面板一起傳了過來。

夜新娘為了行刺任務,在三年前就入住了山下的小村莊,並結識了景護法名義上的義母。

這個義母是風長老命他認下的,原本是重要資訊之一,卻因為玉聖女私心引起的無限重置中,這段記憶消失在所有人的腦海。

而風長老接到的兩封書信,是啟用這段資訊的鑰匙。

身份互換是風長老設下的局,他培養景護法原本是為了自己,卻不想對方一心忠誠仇人之子。

所以,才有了這個離間他們的計劃。

風長老也有眾多輪次之中一個的記憶,但他這個輪次的重啟時間是在夜新娘入樓當天,他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反對玉聖女嫁給戚樓主的自己是為什麼同意了,也在想方設法阻止這件婚事。

舒梨和景護法配合假暈設計的時候,就是風長老去了那個地方。

是他把景護法掛到了戚樓主的住處上面,但兇手不是他。

舒梨的那包藥和酒液混在一起,粉塵沒有散播,故而她自己沒事。

但摻有毒藥的酒液透過面板進入了景護法的身體,假暈就變成了真死。

結算之後,等待舒梨的既不是副本登入地點,也不是現實,而是一方高不見頂的玻璃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也就一平米多的空間,舒梨只能站在那裡,卻看不見外面的情景。

舒梨靠在玻璃上,觸感還是挺穩固的,她放心的眯了眼,琢磨著當下的情況。

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但對方似乎並不能直接下殺手,不然恐怕早在副本里他就動手了。

那麼眼下這個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對方雖然不能直接動手,但是卻有很強硬的靠山。

比如說,綜演面板之後的空間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