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舒梨不是第一次說,和七真對峙的印象還很深刻,龍果和怡遊客也都知道這句走狗說的是誰。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怡遊客一隻手撫上額頭:“現在我是真後悔了,能讓面板‘買兇’來追殺你,你可真是個大麻煩。”

舒梨無辜地抬起頭:“我實話說,我就是一個剛進副本不久的新人,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那種小心眼子的人。”

怡遊客:“你看我信嗎?”

舒梨想了想,開口道:“那你要選擇回去嗎?我跟你說的所有話你都可以告訴他們,來保全你自己。”

龍果在旁邊挑了眉:“你認真的?”

舒梨點了頭:“當然。”

她太真誠了,怡遊客估計是臉面兒薄,沒好意思答應下來。

“如果能夠保證我不死的話,我站哪邊都無所謂。”怡遊客聳肩。

他們沒有等來原本該歸來的七導遊,只好準備進內村之中。

與外村的荒涼不同,奉石村內外圍是一些農田,因為季節的緣故,只有嫩綠的芽剛剛冒出頭。

舒梨三人沿著農田之中的小路前行,在盡頭處看見了一座簡陋殘舊的村碑。

上面“奉石村”三個字是厚重的深褐色,一旁偏小點的字型簡單介紹了下村子的來源。

“百年前,先祖因天災逃難,流落此地,得奉石山神庇佑,依山而居,世代而生。”

“這記載不太真誠啊。”龍果看向舒梨:“看樣子我們會直接觸發後面的劇情?”

“沒那麼容易的,怎麼可能讓我們這麼輕易地去鑽空子。走吧,進村再說。”

三人繼續前行,看到了面前的屋宅院落。

村碑之後十幾米,正中間是一條主街道,左右各還有一條偏窄的街道。

“村中有規矩,不可雙人行。”

三人沿著主街道走了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就不知從哪家走出來一個老人,約莫六十出頭的模樣,臉上有怒氣,但是不多。

龍果把他當普通NPC,直接開始抖機靈:“我們是三個人,不是雙人。”

老人眉頭倒立,中氣十足:“只能一個人出行!多了就不行!”

“什麼破規矩……”龍果無辜被兇,嘟囔著開始吐槽。

老人歲數雖然大,但是耳朵卻十分好使。他聽見了龍果的話,眉毛擰到了一起。

“你們連規矩都不懂?誰給你們做的接引?”

舒梨微微一笑,緩慢地轉頭看向了龍果。

她發誓她不是想殺人,絕對不是。

老人的手悄悄地摸向後腰:“說!”

“七導遊讓我們過來的。”舒梨硬著頭皮開口。

怡遊客擺明了不想開口,甚至還後退了幾步,看著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了。

至於龍果,他就是個棒槌!

老人的面容上面浮現了一絲疑惑:“七導遊?他,沒告訴你們真名?”

他伸向身後的手收了回來,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一邊翻著,一邊開口。

“這幾年村子裡派出去的人多,我還真記不清你們說的是哪個傻小子的假名字了。”老人舔了下手指頭,翻頁速度倍增:“你們叫我石六叔就行,我是專門負責守村子的,入村居住和村民的出入都得過我的眼。”

他手裡那本冊子都快翻到最後,才摸著鬍子說了句找到了。

“原來是那個小子,我說我怎麼沒印象。”老人審視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也難怪你們不懂規矩,他自己都是幾天前才進來的,還記了個檔就出去了。”

“跟我來吧,你們得先明白我們奉石村的規矩,才能住下來。”

老人說完直接轉過了身,舒梨三個人在後面擠眉弄眼地跟了上去。

當然,主要是舒梨和龍果眼爭眉斗的。

老人帶他們進來的房子坐西朝東,裡面的光線雖然不差,卻總讓人覺得有些彆扭。

舒梨三人跟著老人走進了一間擺滿了書架的小屋,老人從繁多的書冊裡找出了三本一樣的,分給了他們三個。

“你們就在這裡把這些背下來,半個小時後我來問,過關了就可以入住了。”

他說完就要走,舒梨連忙開口問:“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老人轉身:“什麼事?”

“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奉石村的村民嗎?不論什麼條件?”

老人似乎是覺得舒梨的問題有點奇怪,特別理所當然地開口:“當然。我們受山神庇佑,不過是比大家在這裡多住了些日子,自然收留所有想要和我們一起信奉山神的人。”

舒梨點頭:“好的,我沒有問題了,您慢走。”

“都說了,喊石六叔就行,別假客套。”石六叔說著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聽著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舒梨咬牙:“果!遊!客!”

被喊到的人早就有了準備,靈巧地躲開,離她遠遠的。

“跟我無關,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進來的。”龍果硬剛:“況且現在不也沒事兒嗎?嗯?”

“沒事?”舒梨指了指門口:“你要不要現在出去看一看,那個老人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龍果不解:“他不是說自己要守村子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怡遊客“咳”了一聲:“天真弟弟,說什麼信什麼是要吃虧的。”

“隨便進來的人,隨口說的話,他們都信,還說出了歡迎所有人這麼高風亮節的話……”怡遊客慢悠悠地道:“你不覺得太順利?太美好?”

龍果是懶得動腦子,不是真的傻,一想就明白了過來。

“這是用好聽的話故意把我們留下來?可是為了什麼呢?”

“山神咯。”舒梨找了個凳子坐下,翻開了石六叔給他們的冊子。

上面的規矩之類的,基本上都會添上一句受之於山神大人,祖輩傳之。

“不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怡遊客沒有繼續沉默下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最早住下的那批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不意外,他們是真正吃過苦安穩下來的。”

“但是傳下這麼多代,他們仍舊保持著這種思想,就有點奇怪了。”

“你們會不會是想太多?”剛成年不久,還很單純的少年反駁:“祖輩傳下來的話,或許他們是從小就接受了這種言傳身教之類的,所以才能保持到現在呢?”

“那為什麼他們要派那麼多人出村,還用假名呢?而且,對於接引外人的事情也是習以為常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