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膽大包天

好在的是，賀錦他們是在吳麟徵打了勝仗，還沒有回京師的時候混進來的，確切來說與他們是沒有什麼關係。

“嗯，今天城門處如何？進城出城的人多嗎？”朱常武輕點一下頭之後，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回大將軍，進城的人不是很多，出城的人也較之前一陣子少了很多，尤其是百姓拖家帶口出城之人明顯減少。”吳麟徵說起這些時，還略帶著感嘆之意。

前些日子，得知闖賊要攻打北京城，城內可有不少的百姓都逃走了，可就在昨天舉行了閱兵儀式，且崇禎還親自站出來說話了，顯然民心安定了不少，今天出城的百姓數量明顯開始下降。

“這是好兆頭，接下來我們只要在可以打兩場勝仗，民心就會更加安定，北京城才會更加的安全。”朱常武一臉感慨的模樣說著。今天之所以還有百姓離開，顯然他們還是不相信明軍，認為一場大勝或許只是偶然。

可如果能連勝幾場的話，就可能會更堅定百姓守城之心，那個時候才可以去考慮做更多的事情。

而現在，其實主動權並不在自己這裡，做為防守的一方，只能任人來攻，這種感覺朱常武很不喜歡。可他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倒是想帶人殺出城去的，但又擔心京師這裡有變，擔心崇禎一旦頂不住，在來個殺妻殺女後自殺，所以目前他的主要注意力還是要放在京師。

“去，安排人把吉金凱還有張奡他們都找來，我們在開一個會。”朱常武想要知道昨天安排的任務進行的如何了，但又不想一個個去找，索性便讓吳麟徵去叫人，把大家聚在一起，更方便他佈置下階段的任務。

......

楊府。

李若璉換了一身錦衣衛同知服趕到這裡的時候，先是把孫闖他們給嚇了一跳。

跟著知道，李若璉是朱常武親自叫來幫忙之後，所有人都沒有說什麼，孫闖更是直接把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怕是他也清楚，自己雖然忠心，但畢竟眼界太低了，一些事情難免有處理不當之處。

從孫闖的口中，李若璉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也終於知道那個在功夫上完全可以碾壓自己之人就是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朱常武了。

當聽到這兩天來，發生在朱常武身上的諸多事蹟之後，李若璉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最終只能總結出兩個字——猛人。

知道了朱常武的能力和行事作風后，對於怎麼處理楊觀光的事情李若璉心中就有了譜，這便開始履行起自己的職責，開始指揮著孫闖等人做起了事情。

可就在剛查封了楊府的庫房，從中抄出了足有一百七十萬兩現銀的時候，突然府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之聲，在然後又是一隊錦衣衛這便衝了進來。

相比之下，他們人數更多，且看官衣，他們的等級也更高。

“吳孟明、駱養性，是你們？”一看到來人，李若璉就是心中一驚。

來人正是消失了幾日的前任指揮使吳孟明，以及指揮同知駱養性。

朱常武出現之前，這幾位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至少像是孫闖這樣的總旗，想要見到他們一面都會非常的困難。

“呵呵，李若璉，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怎麼還不去死。”一見到李若璉也在這裡，駱養性便指其鼻尖大罵著，一副見了生死仇人之態。

以往，只要他這一罵，李若璉是絕對不會還口，只會把頭低下去的。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

用著朱常武的話，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既然是死人，還有什麼可怕的。以前的李若璉早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李若璉唯朱常武馬首是瞻。

“吳孟明，駱養性，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可去見過新任指揮使大人了？如果沒有的話，現在請馬上離開，不然我們就只能以妨礙公事為由對你們進行驅趕。”李若璉少有的硬氣了一回。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從孫闖的口中知曉了朱常武的厲害，有了新的靠山之後，他似乎膽量也變大了許多。

李若璉竟然要驅趕自己，這可是之前駱養性沒有想到的。

“李若璉，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吳指揮使就在這裡，哪有什麼新的指揮使，你們怕都是被騙了。現在馬上都放下武器，還可以看大家同僚一場的份上，不追究你們的責任。若是誰不從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對你們不客氣了。”駱養性也開了口，且口氣更大。

已經不是驅離，而是可能會動手，甚至是會殺人。

這一次他們會出現在這裡，是帶著明確目標而來，那就是要救走楊觀光。

無它，王之心昨天晚上與楊觀光商量的事情太大，其中又涉及到了很多的朝臣，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被朱常武所知，一旦他有所警覺，就可能會先下手為強。

所以，楊觀光此人他們必須要救走。

考慮到圍著楊府的都是錦衣衛，王之心便聯絡上了一直在等待著大順軍入城好有表現機會的吳孟明等人，讓他們出手幫忙。

能為大順王做事，不管是吳孟明還是駱養性都是非常的積極，所以他們來了。

“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快派人去通知指揮使大人。”李若璉畢竟是常期居於高位，且又對吳孟明和駱養性十分的熟悉，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要做些什麼，這便大聲的喊著。

三百錦衣衛馬上便抽出了隨身的繡春刀，可跟著吳孟明他們所帶的七百錦衣衛也同樣抽出了繡春刀。

相比之下，對方人數更多，且多半都是之前錦衣衛中的精英，比之實力，他們只會更勝一籌。

“大家頂住，我已經通知了指揮使大人，大人馬上就會趕來支援我們的。”孫闖此時也看清了局勢，一邊用著朱常武離開時，留給他的一部對講機向裡面說了話，跟著就把對講機藏於身上，隨後向眾人大聲的吼著。

對講機這個東西，孫闖是第一次使用，很不熟練。甚至他只知道按著按鈕把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去，根本就沒有去聽朱常武收到之後是怎麼回的話。

孫闖竟然說已經通知了指揮使，頓時這三百錦衣衛是士氣大振。吳孟明卻是眉頭一皺，他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但本著寧可信其有的原則，他對著駱養性等人說道：“快點動手，搶了人我們就走。”

......

廣寧門城樓之上。

張奡最先趕了過來，跟著就是吉金凱、樓禾陽、胡云峰和梁軍等人一一而至。

“來，說說你們的情況，老張先來。”朱常武的目光先是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之後，便先對張奡說著。

“是。”張奡答應一聲之後這就開始彙報著。從昨天閱兵之後他忙乎的就是徵兵的事情，總的來說還是非常的順利，成績也是非常的喜人，尤其是受了女兵的刺激之後，報名參軍之人明顯增多。

僅僅一天，便有一萬左右的男丁報了名，且這個人數還在增加之中，只是速度明顯放慢了下來。

“一萬人，不少了。”朱常武聽到這個最終數字，給予了肯定，但心中多少還有些失望。

整個大明北京城，就算是最近跑了不少的人，但人口數量也還能有兩百萬左右。

兩百萬，就按著最低的男丁比例來算，壯年男子怎麼樣也要有四十萬左右的。但實際報名者只有一萬，這就是四十分之一的比例，的確不是很多。

可反過來考慮一下，大明如今的現狀，似乎一切又是十分的合理，畢竟一個要亡國的王朝，能有人來參軍就不錯了，還計較人數做什麼？

朱常武相信，只要可以在打兩個勝仗，讓百姓多一些信心之後，報名參軍的人數一定會重新變多起來。

“老吉、小峰子，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朱常武思緒一轉，目光落向到這兩人的身上。

“公子，我們的情況不是太好，城內的歹人還是太多了，我們的兵力有限，根本就抓不完。來時的路上，我們大概算了一下，不到一天，我們抓了大約四千不法之人，只是緩解了城內的一些治安問題，像是主要街道現在治安基本上恢復了，但一些偏僻之地，行兇之事還是時有發生。”

偌大的大明京師，只有六千士兵負責巡邏，且還需要分三班倒，也就是說，一次巡邏兵的數量也只有兩千左右，這對於一個人口有兩百多萬的大城池來說，的確有些少了。

“公子，主要還是衙門的不作為，現在很多衙門都是形同虛設，甚至裡面都已經沒有了人，正是因此，那些歹人才極為的猖狂。我們到底是不瞭解情況，除非當街抓到歹人行惡，不然的話，就算是一些個歹人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都認不出他們的身份來。”胡云峰開口了。之前是吉金凱在說，現在是他在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