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左風本人,身邊的兩名武者,以及周圍的圍觀之人都齊齊瞪大的雙眼,好懸就眼珠掉一地。

當街動手打人,這在帝都恐怕即使是外城也都是難以得見,而且還如此的“光明正大”,簡直就視帝都的規則於無物,如何能不讓人感到吃驚。

左風更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不是為了殺了自己,而是為了折磨一下自己。這樣的做法讓他更加無法理解,難道這就是眼前之人來的目的,為了讓自己難堪,或是抱著讓自己無法參加最終比試的目的。

不論是何種目的,這種做法還真的是大大出乎意料,完全是一種“另闢蹊徑”的做法,根本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不過愣在當場的可不僅僅是左風和身邊的兩名武者,就連那胖子身後帶著的人,也一個個愣在了當場。他們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紅髮青年。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這小子敢打我們雍家的主意,我必須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還真的以為我雍家已經無人了。動手,都給我動手,一個個傻愣愣的杵在那裡等開飯呢!”

胖子撇著大嘴岔口沫橫飛的在那裡叫囂,胖乎乎的手指指點點的,完全一副紈絝子弟街頭欺壓良民的架勢。

聽著對方的話,左風露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能夠遇到“流氓”當街欺負自己,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呢?

站在胖子身後的一名武者,忽然說道:“小兄弟可是沈風,可是那位和鬼捕比鬥獲勝的沈風?”

其他幾個人也似乎抱著同樣的疑問,紛紛轉頭仔細打量起左風。這些人曾經見到過左風,不過那都是在比鬥場上,就連賽選藥子的大典之上,左風也是身穿黑衫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如果不是那標誌性的紅髮,他們也無法肯定。

看著胖子身後的幾名武者,左風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沈風,也是前些時日在比鬥場戰勝鬼捕的那人。”

左風此時朗聲開口,不僅容貌上與他們所知一樣,就連聲音也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左風的修為也是淬筋期八級巔峰,沒有任何掩飾的釋放出來,這更是無法作假。

左風也就是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在如此年紀就擁有淬筋期八級的修為,整個帝都的青年才俊也沒有幾個有此天資。

“竟然真的是沈風兄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在大典上的表現我們都看過。”

“是啊,我們在下面還幫你吶喊助威了,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的支援你呢。”

“你可真是太威風了,我們大家之前還在談論你的事情,沒想到這一轉眼就看到了你的本人。”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紛紛開口說著,其中對左風的仰慕之情溢於言表,或者說那已經算是一種崇拜。

這邊七嘴八舌的聲音一響起,那胖子卻整個人呆在了原地,連他也感覺到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自己僱來的這些人,就是要專門對付眼前青年的,平日裡這些人都是乖乖聽話,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出了意外,這種局面連他也沒有想到。

這些沒有門派沒有勢力的武者,經常被人僱傭,只要價錢合理他們也願意為僱主做許多事情。

就譬如眼前的這位胖子,他雖然實力一般般,其家族眼下也算不得什麼豪門世家,奈何其家底殷實的很,城衛軍的一些頭領也都因為有求於他,即使在帝都鬧出了什麼街頭打鬥的事情,也從未受到任何牽連和懲罰。

如此一來這胖子無論哪一次需要人手的時候,這些武者一個個都打破頭搶著來接,往往連要對什麼人下手都不多問。

僱來的武者一個個對眼前青年如此推崇,他也是心中多少有些發虛,可心中始終不甘。

咬了咬牙,胖子開口大聲說道:“這小子與我雍家有過節,你們今天若是幫我辦了他,報酬,報酬我加倍。”

看到跟著自己來的武者,一個個無動於衷,胖子立刻又大聲吼道:“三倍,不,四,四,四倍,我給你們四倍的報酬。”

其中有武者冷“哼”一聲說道:“早知道你這要對沈風兄弟動手,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幫你。”

旁邊立刻有武者介面說道:“不錯,我們沒有人會幫你的,你那幾個錢算什麼。你知道沈風兄弟讓我們掙了多少錢,做人要有良心,我們就算平時不管你對付的人是什麼身份,今天這沈風兄弟,你是絕對動不得的。”

“你死了這份心思吧,不僅不能夠幫你對付沈風兄弟,若是有別人要對沈風兄弟出手,我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如此戲劇性的轉變,包括左風本人和身邊的兩名武者都沒有想到。

左風並不知道,這些人因為鬼捕一戰中獲得了大量的財富,現在一個個腰包充盈都是拜作風所賜,他們又怎麼肯返回頭來對付左風、

另外鬼家和畫家兩大家族,平時以超級世家的身份和地位,對於這些底層武者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們這種態度,也直接導致下面的人更是肆無忌憚的欺壓和剝削這幫人,這些年來他們心中有著頗深的怨恨。

左風在與鬼捕的一戰中,固然幫助他們贏得了一大筆賭金,不過更重要的是左風幫助他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全賴畫鬼兩家四處宣揚左風的事情,這些人也知道了左風同樣是從底層武者奮鬥而來,來到帝都之前也受了不少磨難。在他們心中本能的將左風看成屬於他們這一方,雖然不敢公然跟著左風與那些超級世家為敵,可是他們還是打從心底裡認同這個人。

之前他們話裡話外雖然有著對畫鬼兩家的不滿,可是卻也不敢公然提出反對這兩個家族,同在大典時一樣只是一種比較保守的支援罷了。

可是姓雍的胖子想要利用他們對付左風,現在看來是行不通的事情了。他瞪起一雙小豆眼,恨恨的看著左風說道:“哼,算你小子今天走運,可是你給我記著,我雍家的東西絕不會被你這鼠竊狗偷之人奪去,就算我雍家沒有了符狂在,也不是能夠欺到頭上來的。”

那胖子看出了今天肯定無法對付左風了,心中卻還是很不甘心的在那裡不斷叫囂。

這一刻,左風倒似乎好像明白過來,自己似乎有些什麼事情得罪了眼前的胖子。他既不是什麼畫鬼兩家派來對付自己的,也絕不可能是國主那一方的人,可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胖子,左風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通,尤其是對方似乎指責自己投了他家的東西。

自己雖然也明裡暗裡的那過一些人的東西,可那東西有的是自己的敵人所有,有的如遙家那般同意自己任意取用,還真的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拿了這胖子的東西。

“我說這位究竟是什麼人,我何曾拿過你家的東西,你可否將話說個清楚明白。”

胖子一雙母豬眼一番,“哼”了一聲說道:“你竟然不識得我,想當初我雍家那位符狂雍圖大人,可是這帝都最有名望的陣法大師,就連那些超級世家都要給我們幾分面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獲得了我家族的陣法奧義,可是那就是我雍家所有,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這胖子說到自家的那位符狂雍圖之時,臉上滿是濃濃的傲然之意,可是當說道左風得到了雍家陣法奧義的時候,卻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整個人反而帶著一絲哭腔。

左風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微感錯愕,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就是那位康家不知磁靈石陣法的那位。

心中微微一嘆,這件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是畢竟好處是從這胖子處得到,仔細算起來自己倒是真該感謝一下對方。

略一沉吟,左風忽然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茶肆,心中已經有了定計。轉頭看向那胖子後,左風這才說道:“閣下說的一點不錯,我的確是得到了你雍家的那套陣法。”

“承認了,哼,敢承認就最好不過,這事就算告到國主那裡也是我雍家有理。”

這雍姓胖子臉上的肉突突直跳,一副絕不肯就此罷休的模樣。

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請稍安勿躁,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如果你現在有空,我請你到此間喝杯茶坐下來慢慢說明其中原委。”

“還怕了你不成,你說要給我個解釋,今天你要不給我個明確的說法,我還就跟你耗下去了。”

胖子說完之後竟然就大模大樣的直接走了進去,隨後就聽到胖子在茶肆之中大聲的跟小二要了一個包間。

看著那胖子如此模樣,左風反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本來也想過要感謝一番當初佈置陣法之人,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雙方竟然會在這中情況下見面。

目光在周圍環顧了一圈,左風這才衝著那幾名武者說道:“幾位不肯為那人出手,沈風在這裡謝過,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各位還請回去吧。”

那些武者都是明白事理之人,聽左風如此說自然明白有些事情不希望別人知曉。彼此交換了個眼色就紛紛告辭離開,臨走之時還不忘了將周圍看熱鬧的人驅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