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六十八章 中樞之內

在那巨大的柱形陣法上下兩端，有著一圈圈環形陣法顯現而出的瞬間，鳳離和九黎倒是並無太大觸動，只有左風和幻空非常激動。

從這巨大的圓柱形陣法出現後，始終就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為它只有陣法的“表”，卻滅有陣法的“裡”。

倒也不能說是沒有，而是被完全隔絕起來，正常的探查方法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如果換做一般人，別說早就放棄了，恐怕也沒有幾個能走到這一步。

幻空水平當然不俗，而他也確實是整個坤玄大陸符文陣法師中，鳳毛麟角的那麼幾個，而且還是那少數幾人當中最出類拔萃的一位。

透過借用左風創造的陣法加以改造，使用陣法在前方的圓柱空間當中，進行一步步的試探和摸索。再結合鳳離記憶中的諸多資訊，最後終於讓他找到了正確的方法。

那一圈圈的陣法，終於顯現出了其中的符文，不要覺得顯現符文是小事，那實際就是一道門檻，若是無法跨過去，便永遠會被眼前這巨大的圓柱形陣法“拒之門外”，更不要說進一步對內部進行探索，甚至於將其掌控了。

只有這一圈圈的陣法，尤其是內部符文都完全顯現出來以後，整個陣法內中的部分原貌才真正暴露在大家的眼中。

當然，這算是一個重要的門檻，卻不表示只要邁過去，便已經到達了目標。如果說目標在路的終點，那麼現在的幻空也僅僅只是雙腳剛剛踏在這條路上而已。

幻空迅速的掃視著那些顯露出來的符文，好訊息是自己目前所見到的符文，全都為自己所認識的，而壞訊息是這些符文的組合，卻是他從未曾見過，也從未曾聽說過的。

甚至於在幻空看來，眼前這環形陣法當中的符文結構，看上去簡直就不能用一般的道理來解釋。

只不過在發現了，九星連環還能夠被利用，只做為陣法的一部分以後，幻空整個人的思維也變得開闊，即便是再不合理的情況，似乎也都變得容易接受了。

首先是將每一枚符文都一一確認過，然後再將它們牢牢記憶在腦海當中。光是這一步，就已經可以將坤玄大陸上九成以上的符文陣法師給淘汰掉。

將符文深深的記憶到腦海之中以後，接下來就是對那環形陣法的模仿，再從中摸索其屬性上的諸多變化與規律。

在幻空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左風還在瞪大雙眼觀察，去辨認其中的各個符文，對於左風來說其中大部分的符文，倒是還好辨認一些，卻還是有一些符文相對來說有些陌生。

雖然左風也不敢肯定，可是他卻有種感覺，在自己納晶當中存放符文陣法典籍的空間中，好似收錄了這環形陣法內的全部符文。

奈何左風到現在，對於納晶當中那空間內的書籍，也未能全部閱讀完，更不要說掌握其中的符文了。

因為有些遠古符文，左風也只是模糊的知曉其屬性，還有一些甚至連屬性都不清楚，想要辨認自然也就非常困難。

幻空卻幾乎沒有耽擱多少時間，迅速的將符文記憶完畢，實際上他就已經在腦海中計算推衍，參悟顯露符文的環形陣法了。

左風深深的知道，幻空推衍破解陣法的水平有多麼恐怖。左風還需要藉助御陣之晶，來破解一些高深的陣法，而能夠製造御陣之晶的幻空，他自己的大腦便堪比御陣之晶，甚至比御陣之晶還要更加強大。

所以左風要做的就是不去打擾幻空，自己專心研究那些符文，對於左風來說，將這些符文全部記憶下來，包括它們的組合與結構特點都印在腦海中，便已經是非常大的收穫了。

隨著對這陣法的深入研究，幻空便越是有種自身非常渺小的感覺。原本第一印象就是這上下兩道環形陣法，看上去極為複雜。可是當真正深入研究之後，卻能夠感覺到，自己好似在面對這浩瀚的天空，以及廣闊的大地一般。

自己越是深入進行推衍，越是感到這陣法的變化好像根本看不到邊際。而計算推衍陣法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從中尋找到規律，並從規律當中找到破解之法，從而將其掌握過來。

可是如今自己面對的陣法，它存在了諸多的變化，卻只有變化沒有規律，這又要如何來破解。

在幻空心驚之餘，又忍不住暗暗的疑惑，似乎這種破解陣法的感覺讓自己產生一絲熟悉感。

‘這樣的陣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又怎麼會對其感到熟悉呢，這就太過不合常理了吧？’

幻空是真的想不通，因為自己肯定沒有接觸過這樣的陣法，否則又怎麼能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可偏偏自己就是有一種熟悉感，而像他這樣的人物，是不會胡亂產生某種感覺，更是幾乎沒有錯覺。

既然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幻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放緩了對於陣法內部的計算推衍，轉而分出一部分精力開始思考，那種熟悉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在幻空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後，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那張魂體虛影的臉龐上，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他略有一點吃驚，又好似掛著一抹笑容。

‘沒有規律豈不是森羅空間的特點，最初將此地看做森羅空間，便是因為其中不存在規律，是那種純粹的無序狀態。

如今我所關注的陣法，找尋不到規律，豈不是與我對這片空間群的第一印象差不多了嘛。’

幻空吃驚便是在於此，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既然有這樣的感覺，那便一定存在原因。而左風同時又感到高興，因為自己對這片空間群的瞭解，讓他知道自己對於無序的判斷是錯誤的。

‘一定有，這其中一定有規律。就像我之前始終認為，這是森羅空間，覺得這裡一切都是無序的。後來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錯誤的，只是其中規律隱藏的很深，又非常的巧妙，沒有九黎的幫助我根本就無法搞清楚。

現在這陣法就算其中再複雜，就算是隱藏的再深，也改變不了其中存在規律的事實，我只要相信自己的判斷，繼續追尋下去就一定會找到規律的。’

這一刻的幻空不再彷徨，他的內心變得堅定下來，而再一次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一上一下兩座陣法的時候，就好像是面對一個，自己絕對能夠戰勝的敵人般。

此時的幻空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都比之前要清醒了一些，而再次去推衍計算的時候，他也已經有了新的思路。

在此之前幻空是分別將上下兩個陣法，單獨分開來進行計算推衍，這樣既有針對性，又能夠節省時間和精神力。

現在的幻空果斷的將上下兩道陣法，結合到一起來進行推衍和計算，雖然一下子要處理的符文數量增加了一倍，組合結構以及變化情況更是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可是就在將二者集合到一起來推衍以後，幻空吃驚的發現，原本始終尋找不到的規律，竟然並未花太多的時間就被尋找到了。

‘原來下方有的小陣變化，是能夠與上方的符文聯絡到一起，而上方的某些小陣，又能夠結合下方的符文進行推衍。

它們雖然已經各自分開，可實際上卻又是一個整體，就好像是這空間群，雖然有兩個中樞，可實際上它們就是一個整體。如果強行將它們給分開來，就像我剛剛那樣，只會感覺陣法毫無規律。’

幻空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緊張，他已經開始操控起自己所控制的陣法，而其中釋放的陣法之力，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其中陡然間有著六道光束朝著上方飛去，直接落在上面的六枚符文之上。緊接著又有一道光束，直接朝著下方激射而去，落在了下方陣法內的一枚符文之上。

隨著上下共七枚符文被聯絡到一起，這七枚符文也陡然間變得明亮起來，而且它們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

幻空未曾停下來，這一次朝著下方釋放出十四道光束，之後又向著上方釋放兩道光束。此一回有十六枚符文在陣法光束照射的同時，便直接停止了運轉。

就這樣幻空不斷的釋放光束，被那光束照射到的符文，也都紛紛停止了運轉。那些光束都蘊含了特殊的陣力，而其主要的效果便是將上下兩個陣法，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聯絡到一起。

最開始都是一道道如同手指粗細的光束，所照射的也都是符文。到了後來便出現比水缸還要粗大數倍的光束，直接將一處小陣給籠罩其中。

隨著上下兩個方向的小陣，被陣法的光束給連線到一起，整個圓柱形的大陣突然就向外膨脹開。

因為這變化來的太過突然，不管是幻空、左風、九黎和鳳離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便直接被擴大的陣法給吞沒。

因為太過突然，所有人只能下意識的全力防禦，然而大家卻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只是敏感九黎和鳳離，馬上就察覺到了異常，並且向幻空和左風傳音道：“周圍的規則……改變了。”

“自然會改變了，我們此時所在的，才是真正的中樞之中。”幻空最先冷靜下來，傳音的同時，注意力已經投向了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