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四十一章 穿過外壁

殷無流本身的修為不低，又是月宗頗有身份的強者，所以光是從那些屬於幽魂的記憶畫面，便能夠瞧出許多重要的資訊。

首先是幽魂們降臨的這片空間大陸，屬於規則相對完整的，除了其外層擁有著較為完整的空間夾縫和空間亂流外，隱約間還是能夠看到一些小型獨立空間。

另外從武者們戰鬥的情況，也能夠看得出來，這裡的規則相對完整，因此武者才能夠領悟出不同的規則之力。

這片大陸上的武者們，不光本身的實力強大，而且也擅長一些聯擊的秘術。高階武者可以直接利用規則之力，相互配合間發揮出強大的戰力，而低階武者不光能夠用靈氣相互配合，甚至還有一些透過隊形組合成陣法的手段。

哪怕在這位平時眼高於頂的殷無流看來，這片大陸上的強者們，所擁有的手段和實力都是不錯的。

然而這些強者，也只是在雙方交手之初，還勉強抵禦了一陣子，隨著那部分巔峰強者相繼隕落以後，幽魂們逐漸的佔據了優勢，並且雙方從戰鬥逐漸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解決掉這片大陸上，實力最為強大的那批武者以後，幽魂們也開始逐漸分散，分別朝著各個不同的方向飛去。

顯然對於他們來說，屠殺只不過是剛剛開始，對於這片天地中的生命，不論對人族還是獸族，幽魂們沒有打算留下一個活口。

在這些幽魂四處搜尋擊殺武者的過程中，當然也會遇到一些反抗。一些大型城池構建的陣法，能夠帶來一定的麻煩，不過當幾隻幽魂集合在一起後，這些護城陣法最終再也擋不住了。

至於一些中小城池，還有一些家族佈置的陣法，對於幽魂一族的強者來說，能夠堅持兩息都算是長的，最終都避免不了被破除的結果。

這些幽魂所到之處，不僅僅將武者和獸族屠殺吞噬，就連普通的人類，它們也都不肯放過照樣將之吞噬。

也是這片空間不大，也就是數日的時間，這片天地之中，幾乎被幽魂給徹底屠戮了一遍。彷彿蝗蟲過境一般，生活在這片空間當中的生命，基本上都被屠戮一空了。

而這些幽魂，並不會在這片空間中長時間停留，它們將所見到的生命擊殺吞噬後，便直接從這片空間退走了。

對於它們來說，這裡就像是一處飯館或酒樓，享用完對於它們來說的美味大餐，抹抹嘴就轉頭離開。對於它們來說，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生命，只不過是單純的食物而已。

即便是以殷無流的心境，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感到了一陣陣的反胃。如果說之前他只是將這幽魂，當做是一個棘手的敵人，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知道，到底面對的是怎樣恐怖的一種存在。

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只有幽冥獸的殘忍程度，才能夠與這幽魂一族相比。只不過幽冥獸，主要是吞噬血肉和生命精華，基本上是不會對靈魂下手。

而眼前這幫幽魂就太可怕了，因為它們將靈魂吞噬掉後，等於是將一個生命從這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抹除乾淨，就連重入輪迴都做不到。

其實傳入到腦海中的資訊還有很多，只不過大多數都很混亂，許多內容時間和空間都是混亂的結合到一起。只有幽魂進入幾處空間中屠戮生命，吞噬靈魂的畫面中看到的訊息相對要完整一些。

就在殷無流已經不太在意，這些來自於混亂的資訊時，突然一部分資訊，又重新引起了殷無流的注意。

之所以這部分資訊會讓他在意，除了這部分記憶內容相對來說比較清晰，還有就是這部分記憶的畫面之中，有些內容讓殷無流感到了熟悉。

因為這部分從魂力傳遞來的資訊中，有些畫面讓殷無流感到了熟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立刻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那記憶的畫面中，一片空間亂流域出現了，這空間亂流域非常龐大廣闊。在距離很遠的時候，就非常顯眼的出現在視野中，想要注意不到都難。

從身處於無盡空間發現了這片空間亂流域，到真正靠近空間亂流域的外壁，殷無流能夠感受到這中間耗費了漫長的時間。

只不過記憶本身不太連貫，在無盡空間當中，也無法準確判斷幽魂的移動速度，只是憑著感覺應該是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並且隨著幽魂的前行，另外許許多多的幽魂，還在不斷的朝著這邊聚攏過來，好像事先約定好的一般，大批的幽魂出現後，直接加入到隊伍中。

這樣看起來，幽魂本身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族群，它們之前行動的時候，分散成許多支隊伍，分別對不同的空間展開殺戮和吞噬。

只有在面對眼前這種非常特殊的空間大陸時，它們才會集結到一起來行動，光是看聚集在這裡的幽魂數量，就不難看出它們對於這片空間到底有多重視。

最開始殷無流還會留意，幽魂的數量有多少，可是當越來越多的幽魂加入到隊伍中，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數不清楚了。

這些幽魂最後集中在空間亂流域的外側，先由幾隻看上去就明顯非常強大的幽魂嘗試進攻。

只不過這外壁非常的堅固，這些幽魂的攻擊根本沒有太大的效果。再之後這些幽魂也開始聯手了，它們並不是不能聯手，而是平時根本沒有需要它們聯手的地方和機會。

即便是許多強大的幽魂已經聯手，那空間亂流域仍舊難以打破。這個時候殷無流已經開始擔心，因為周圍的一些畫面，讓他已經忍不住猜測，這空間亂流域內部，就是自己生活的坤玄大陸。

已經見過了這些幽魂，一旦穿過外面的壁障，降臨到這片空間內部以後，將會是怎樣一副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哪怕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可若是幽魂真的進入，那就是整個坤玄大陸都必須要面臨的一場浩劫了。

眼看著那些幽魂嘗試了許多方法，都未能夠將外面的壁障打破，殷無流這才稍稍放心了一點。

可是還未等殷無流鬆口氣，那些強大的幽魂，卻是突然間釋放力量，與此同時殷無流彷彿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如牛吼如鹿鳴般。

殷無流估計這個時候，所有的幽魂應該都能聽到這個聲音，似乎是幽魂間在交流。在這聲音傳出的同時，無數墨色的魂力絲線陡然展開，直接將此地的所有幽魂都給籠罩在內。

許多幽魂都顯出了恐懼，還有幽魂似乎想要逃走，然而在那些強大幽魂的秘法之下，它們被完全封鎖在這裡，連逃都已經逃不掉了。

緊接著所有的幽魂，都開始大量釋放出魂力來，那些魂力在出現之後，便迅速的朝著那些強大的幽魂身上聚集而去。

之後便在眾多幽魂的前方，開始瘋狂的聚攏，並逐步開始凝鍊起來。那些魂力本身雖然為黑色，可是看起來如霧如煙顯得非常虛幻。只是隨著聚集的越來越多，加上不斷的凝鍊，它們也漸漸開始變的凝實起來。

漸漸的這些魂力，變得如同液體般，甚至給人一種粘稠的感覺。到了這一步，幽魂們仍舊沒有半點要停手的意思，聚集和凝鍊還在持續的過程中。

到了後來這些魂力，竟然開始凝聚成為一枚枚符文，只不過這些符文，殷無流連一個都認不出來，更不可能知道這些符文到底有著什麼含義。

只是當大量魂力一步步開始凝鍊符文時，一些弱小的幽魂，身上的魂力已經被榨乾了。在某一個瞬間，其中一隻幽魂終於承受不住，就那樣直接炸裂開。

它剛剛炸裂開，周圍就有許多幽魂瘋狂的將其殘餘的部分給瓜分吞食掉，半點都不會因為剛剛死去是同伴而有所遲疑。

之後又連續不斷的有著不少的幽魂，因為承受不住被不斷的榨取魂力，一個一個的炸裂開，短短不到數息的時間，殷無流估計能有數百幽魂就這樣直接炸裂，然後被同伴給分食掉。

但是相比起幽魂龐大的數量，死去的這些反倒也不算太多，特別是在犧牲掉這些幽魂以後，在他們面的一個陣法也終於慢慢的成型了。

當那陣法快要接近實質以後，那巨大的牛吼和鹿鳴聲，陡然間再次傳出來。緊接著所有的幽魂就開始齊齊釋放力量，只不過這一次並非是凝鍊陣法，而是依靠在場所有幽魂的力量去驅動陣法。

隨著陣法在這種控制下緩緩的運轉起來，從陣法當中陡然間有一束黑色光芒直射而出。那黑光落在空間亂流域表面，馬上就掀起了無數的漣漪，只是光憑藉這股力量，仍舊不足以將壁障破開。

見到那亂流域的壁障，只是受到影響而未被破壞，殷無流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然而就在下一刻，其中一隻幽魂直接撞向陣法，當幽魂那身體在接觸到陣法的瞬間，直接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那消失的幽魂，直接出現在了空間亂流域內部，它竟然依靠著那陣法，在沒有破壞掉外壁的前提下，就這樣直接穿了過去。

雖然明知道這是幽魂記憶中的內容，坤玄大陸的生命並未被屠戮一空，但是一顆心卻好像還是一下被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