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零一章 絕望恐懼

幻空的行動雖然巧妙和隱蔽，但卻也並不能說毫無破綻，或者說他在行動中，還是出現了不少能引起人懷疑的地方。

左風便因為察覺到了異常，所以特別留意探查過，結果他自然是有了不少吃驚的發現。雖然無法推測出幻空的全盤計劃，心中卻也存在了一些猜想。

遙么和甘羅兩人，雖然不可能像左風探查到那麼多的訊息，但是他們兩人留心收集訊息，還是有可能察覺到一些異常的蛛絲馬跡。

不得不說幻空不僅考慮周全，手段更是厲害，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利用本源之精的氣息，使用了能夠影響心智的秘法。

眾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隨著那股特殊的氣息出現，還小心翼翼吸收，接著就在興奮和激動中迷失了自我。

雖然已經佈置的非常精妙，可是幻空仍然不敢掉以輕心，而王小魚和殷無流就成為了，眼前這種局面下，幻空用來檢驗秘法效果的最佳物件。

從結果來看，幻空還是非常滿意的，他所期盼的效果基本上都實現了，除非遙甘兩人的反應與王殷完全不同。

這樣的機率非常低，不過幻空也確實做好了應付意外的準備，好在幻空最為擔心的狀況沒有出現，直到自己將空間群內的力量，引導進來的一刻，遙甘兩人還毫無半點察覺。

實際上不論幻空所使用的，又或者是其引導進來的，最為主要的就是規則之力。當然能量本身的結構非常複雜，只是整體上能夠將大部分能量歸為規則之力那一類。

整個空間群做為一處特殊的空間，其本身自然擁有空間之力，只不過空間之力用來維持整個空間的運轉，其存在屬於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除了空間能量之外，再就是比較常見的靈氣，基本上同坤玄大陸上的天地靈氣差不多。其實就算是在坤玄大陸外圍的空間夾縫中，同樣是具備了天地靈氣，只是非常非常稀薄。

這片天地當中同樣擁有天地靈氣，倒也算不上多麼稀薄，有的地方甚至還比較濃郁。只是相對來說，這片空間當中的天地靈氣，屬性上沒有坤玄大陸那麼豐富，其中有幾種的屬性缺失。

既然是這片空間群靈氣屬性不全，那麼空間群內的各處空間，自然也會有一部分屬性的靈氣是不存在的。

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又或者是空間群核心發生鉅變，整個空間群會永遠這樣運轉，其中的諸多靈氣也不會有完全匯聚的時候。

即便是空間群的中心空間，其中也並沒有整個空間群的全部靈氣，它們會始終處於分散的狀態。

按照道理沒有可能統一，也很難匯聚到一起，但是特殊的情況終究還是會有發生的時候，而眼前便是空間群發生變化的關鍵時候，因為空間群的核心處，主輔陣法空間正在崩潰解體。

各種力量當中，能夠傳遞最遠，同時影響最大的，還是要數破壞的力量，而且還要是同屬性的破壞力量。

現在幻空恰恰就是利用了破壞的力量，雖然風險巨大，可是在局面發展到如今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其他選擇。

靈氣與規則之力，從整個空間群的各處位置被引導而來，最初只有很少的一小部分。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規則之力與靈氣，開始瘋狂朝著核心空間匯聚。

彷彿一處水潭的潭底，突然塌陷一個深坑，水潭中的水會迅速朝著那深坑湧入。幻空之前的佈局與引導，就像是先在水潭的地底挖掘，一點點向上直到接近水潭底部，到了這一步他只需要輕輕將水潭底部與挖好的坑間捅破，只要手指大小的一個孔洞，隨即水壓就會直接灌入進去衝擊出一個大口子。

如果遙么和甘羅兩人提前有所察覺，那麼只要他們兩人，停止現在的爭鬥，或者只是暫時不對古玉大陣進行干預，那麼幻空的全部計劃都將落空。

那秘法的影響，使得遙么與甘羅直到生死危機時，才會察覺到問題。雖然甘羅察覺到的更早，可也僅僅比遙么強了一點。

當甘羅察覺到問題的時候，那澎湃而又強大的能量，已經如轟碎沖垮大壩一般，瘋狂的湧來。

古玉大陣呈現一種內部被撕裂的狀態，這不可能是一瞬間就改變的事，哪怕在這個時候遙么和甘羅放棄爭鬥，古玉大陣也不可能馬上恢復。

“遭了！”

“該死！”

遙么與甘羅幾乎同聲大喝，他們兩個在這一刻眼神發生了改變，不管是率先恢復過來的甘羅，又或者稍遲一點的遙么，這一刻都明白大禍臨頭了。

面對生死危機時的兩人，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和遲疑，第一時間便停止了爭鬥，並且分別控制著各自所掌握的魂力陣法和精血陣法，努力彌合著古玉大陣本身的撕裂。

他們兩個反應其實已經不算慢了，換做任何人面對如此突然的變故，也很少能有他們反應如此迅速的了。

然而反應迅速卻不代表能扭轉局面，情況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根本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扭轉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別說是遙么和甘羅，就算是佈局的幻空，也沒有能力扭轉了。

面對那來自於整個陣法空間各處，瘋狂匯聚而來的能量，遙么和甘羅就像那隻，站在疾馳馬車前展開雙臂的螳螂，其行為在外人看起來幼稚而可笑，可他們又不能什麼都不做。

恐怖的爆炸陡然間，從古玉大陣當中釋放而出，畢竟就算古玉大陣本身再強大數倍，也絕不可能承載眼前如此恐怖的能量。

更何況現在這些能量正在瘋狂衝擊而來，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抗的存在，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時候，古玉大陣已經成為，承載所有能量的宣洩口。

爆炸在一瞬間發生，而這也是必然的結果，遙么和甘羅兩人被打個措手不及，恐懼與慌亂在這個時候，已經代替了他們的正常思考。

他們無法正常思考，卻不代表別人也無法思考，左風得以從旁觀察一步步的變化，自然也早就開始提前思考。

當爆炸發生的一刻，左風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搞不懂為什麼要這樣，雖然這是必然的結果，可師父幻空的目的是什麼？

……‘拉著他們同歸於盡？’

師父幻空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何況要同歸於盡還有很多方法，沒有必要費這麼大的事，一步步引誘對方到現在這個程度。

……‘計劃失敗出現了意外？’

雖然結果十分驚人，可是從之前一連串的手段，以及師父悄悄引導那些能量來到，怎麼看都是師父刻意而為，才有瞭如今的效果。

好在左風的疑惑與不解，也只是一瞬間，因為爆炸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古玉大陣的爆炸，就像是在火藥庫外面，點燃了一個火藥桶般。

古玉大陣本身的爆炸，就像那火藥桶，而整個空間群的核心空間，就好像那個火藥庫一般直接被爆炸影響，然後自身也隨之爆炸。

再然後就是這裡出現的爆炸，繼續向外延伸，整個空間群也受到影響，緊跟著也被引爆。

到了這一步仍舊沒有停止，爆炸還在繼續擴散，影響還在繼續擴大。爆炸已經不僅僅侷限於空間群當中，而是隨著爆炸的釋放和傳遞，在某一個瞬間直接從空間群內傳遞向外部的冰山。

空間群雖然是獨立的世界，可它終究不是真正的森羅空間，其所謂的獨立，只是一種相對的獨立，而非是絕對的獨立。

一般情況下，空間群本身獨立存在，人們想要進入都有著巨大的困難。然而現在缺口開啟，人們已經能夠順利進入到空間群當中，那麼空間群與冰山也等於建立了聯絡。

既然有了聯絡，那麼能量便能夠傳遞，尤其還是整個空間群被引爆時，所出現的爆炸能量。

如今進入到冰山對底層的大部分武者，都已經進入到了這空間群內探查。而沒有進入到空間群底層的武者，還有一些仍舊在冰山的各處位置活動著。

他們一方面想要尋找進入下一層的方法，一方面也在尋找著脫身離開的方法。畢竟按照規則想要進入下一層已經很難，那麼不想死在這裡，離開冰山就成了唯一選擇。

然而這冰山本身，就好像一處獨立的巨大空間，當初進入的時候便是滿足了規則條件的限制，才成功傳送進來，如今想要離開也同樣需要滿足某種條件或規則要求。

不過讓大多數人感到絕望的是，似乎這片空間群，本身就並不存在可以在上面幾層離開的方法，既不能返回上面的一層，而向下的一層又無法到達，死在這裡的可能性，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大。

在眾人已經非常絕望的時候，忽然就感到整個空間開始震動，繼而周圍的全部能量和規則，劇烈的顫抖起來，繼而就是讓人絕望的炸裂，周圍的景物在炸裂，周圍的能量在炸裂，周圍的規則……同樣在炸裂。

人們絕望而恐懼，可是面對這種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即便是凝念期的武者都渺小的好似螻蟻般，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