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直接被驚呆了!

靠,顧傾城,你到底是什麼妖孽?

一個失憶,都快讓你玩出花兒來了!

騙了一個心甘情願為你當牛做馬的“妻子”還不算,居然還想用這個去對付慶帝?!

你、你——

禍水直接趴下,五體投地!

虛擬小毛團的上空,赫然寫著一個加粗加大的“服”字!

服!

它是徹底服了!

顧傾城這一連串的騷操作,直接讓禍水“自閉”了。

它再不敢亂“建議”了,嗚嗚,它這哪裡是幫忙啊,分明就是在展露自己的智商下限。

至少跟天后陛下比起來,它真是笨的一批!

“難怪總叫我小智障!合著不是羞辱啊!”

禍水滾到了一邊,縮成球兒,徹底消停了。

沒有了禍水打岔,顧傾城愈發愜意。

驢車一路向北,越過了邊境線,來到了慶朝的地盤。

吳燕娘不愧是個敢於扯下彌天大謊的女人,第一次去慶朝,竟絲毫都不懼怕。

趕路的時候,她會採些藥材或是弄個陷阱。

得到的藥材炮製好,就拿去縣城賣掉。

至於那些獵物,一部分用來給顧傾城補身體,一部分則拿去賣。

她一路走、一路忙活,非但沒有花光她最後一點積蓄,還小小的賺了一筆。

而顧傾城呢,有了吳燕孃的細心照顧,斷腿恢復得非常好。

整個人也被養得油光水滑。

顧傾城的顏值本就逆天,加上調養得宜,看著格外容光煥發。

她彷彿天上的皎月,又彷彿人群中的一抹亮色。

這都相處了一兩個月了,也有了“夫妻”名分,吳燕娘每次看到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容時,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俏臉緋紅。

只可惜,因著“阿九”的傷,兩人一直都沒有太過親密的關係。

“不急!等阿九的腿好了,等我們找到合適的地方落腳,我們就圓房。”

心裡存著這樣的想法,吳燕娘愈發有幹勁兒。

又走了半個月,來到了距離慶朝都城三四百里地的一個縣城。

吳燕娘估算了一下:唔,這裡距離豐朝已經很遠了,也離慶朝的都城有些距離。

既不用擔心阿九會因為熟悉的環境而想起過往,也不用擔心阿九的親人找來,還不用擔心遇到貴人跟她搶阿九!

吳燕娘考慮得真的非常周全,她把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情況都想到了。

她甚至都沒有選擇在縣城定居,而是去了縣城外面的一個小山村。

沒辦法啊,阿九太了。

萬一被人瞧上了,非要搶他去做上門女婿該咋辦?

還是待在小山村裡,一方面,她能繼續採藥、挖陷阱來賺錢,另一方面可以讓阿九生活在一個簡單、封閉的地方,減少“意外”的可能!

“阿九!我去問過了,城南三十里就是董家村,好像就是公爹說的那個老家。”

“咱們去董家村吧,一來尋根,二來也是暫時安頓下來!”

吳燕娘居然都沒有忘了自己編造的謊話,特意選了個叫董家村的地方。

顧傾城:……是個人才!

可惜啊,聰明沒有用到正地方。

當然,即便如此,這樣的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遇到什麼情況,都能活得很好!

既是如此,那她就可以“安心”的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禍水:……你自己聽聽,你說的像話嘛?

哦,因為人家聰明,因為人家能幹,就活該被你算計?

這不是跟一些渣男的想法一樣:心機女太柔弱、太需要保護,就可以為了她而去傷害自己的妻子(女票)?

只因為自己的妻子(女票)更堅強,即便被傷害了,也不會死?!

這特麼是什麼人渣理論?

顧傾城:……呵呵,我本來就人品值低啊!

有著渣男理論,不是很正常?

禍水安靜了一路,本來不想跳出來刷存在感。

可親眼圍觀顧傾城暗搓搓的搞事情,它還是沒忍住,“天后陛下,拋開吳燕孃的欺騙不談,她確實救了你、確實照顧了你兩個月啊!”

“直衝這一點,你、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顧傾城笑了,卻沒有停止搞小動作,“你這話好耳熟啊。就跟後世網上的那句‘拋開事實不談’的無賴話語,簡直一個味道。”

“可、可你經常說‘論跡不論心’啊,人家救了你、還照顧了你——”

“所以,我沒有報復她啊,更沒有殺了她!”

顧傾城只覺得禍水有意思。

跟自己合作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了解她的“本質”。

跟政客講道理?

哈哈,那些聖人經典、名人語錄都是“按需使用”的。

需要了,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需要了,則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些話都有道理,卻又該死的相悖。

所以啊,至理名言也不是萬能的。

在不同的場合、按照自己的需求使用,才是王道!

禍水又被懟得“自閉”了,重新滾到角落裡,默默的看著顧傾城作妖。

這天,就在吳燕娘把大部分的錢拿來辦戶籍、租房子等事項之後,兩人準備前往董家村。

就在出門時候,吳燕娘竟不小心的從客棧的臺階上摔了下來。

卡察!

吳燕孃的腿斷了。

“燕娘!你沒事吧?”

“嗚嗚!燕娘,你不要出事啊!”

“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顧傾城生動演繹了一個關心則亂的真愛丈夫的模樣,又是嚎哭又是呼救。

不多時,客棧的掌櫃、夥計、旅客等全都圍了上來。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吳燕娘送去了附近的醫館。

“腿骨斷了,接上就好!”

大夫摸了摸,就給吳燕娘處理了斷腿。

然後,就是醫藥費:“承惠,八百二十個錢。”

吳燕孃的臉本就慘白一片,聽到這麼貴的醫藥費,更是忍不住的肉疼。

將近一貫錢啊,她手頭的錢本就不多。

剛剛辦了戶籍等,已經花得七七八八。

現在也就只剩下了一貫來錢。

再者,她的腿受了傷,不能再掙錢。

而阿九呢,舊傷未愈,人還失憶了,根本不能當個正常的男人。

能不能賺錢是一回事兒,吳燕娘都擔心,他若跑出去,可能都回不來!

沒有錢,怎麼辦?

“燕娘,要不咱們先把驢車賣了?”

吳燕娘:……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驢車賣掉了。

可,兩個傷患,不說醫藥費了,就是客棧的房租、一日三餐的費用,都要錢。

“燕娘,要不我去找個差事?我、我識字!哪怕去街上給人抄抄寫寫,也能賺些錢。”

“不行!你、你的腿還沒好呢!”

吳燕娘直接否定。

一來是真的心疼“他”的腿。

二來,作為外來戶,沒有保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三來嘛,吳燕娘還是不想讓顧傾城拋頭露面。

長得太好,被人搶走的機率太大了。

“要不,先把那個玉珏給當了?”

顧傾城接連提了幾個建議,都被吳燕娘否定。

然後,她咬著嘴唇,眼裡帶著不捨,卻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吳燕娘:……對啊!還有玉珏啊!

雖然,她也捨不得,想要把它當做傳家寶。

但,現在他們夫妻都快活不下去了。

傳家寶反倒沒有那麼重要了。

關鍵是受傷的是她,需要好的藥材,需要骨頭湯補身體的也是她。

吳燕娘沒有委屈了顧傾城,更不想委屈自己。

“好吧!”

吳燕娘只是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從懷裡掏出了那塊玉珏。

她鄭重的交到顧傾城的手上,“阿九,這塊玉珏少說也值一百貫。”

“不過,咱們是活當,價格可能會低一些。”

“我問過掌櫃了,前街有個慶記當鋪,據說是京中的貴人的產業,比較公道……”

吳燕娘像個不放心兒子的老母親般,絮絮叨叨的叮囑著。

“嗯!嗯嗯!”

顧傾城乖乖應聲,像極了只聽母親話的乖寶寶!

吳燕娘愈發不放心了。

她下意識的想起身,卻牽動了斷腿,疼得她只吸冷氣。

看來,她只能讓“阿九”自己去了!

唉!

希望“阿九”能夠快去快回,順順當當的把錢拿回來!

“去吧!”

含著眼淚,吳燕娘目送顧傾城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預感應驗了。

“阿九”去了半天,都沒有回來。

吳燕娘只能喊來夥計,塞給他兩個銅錢,求他去慶記當鋪看看。

不多會兒,小夥計顛顛兒的跑了回來。

“沒有看到你家相公!”

“不過——”

說到這裡,小夥計面露難色,眼底還有些許的憐憫。

“我聽說,半個時辰前,慶記當鋪附近的一個路口,有輛馬車撞到了一個路人。”

“那位貴人非常仁善,命人把人抬走了!唉,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我還聽說,那個路人很年輕,穿著、穿著靛青色的衣袍。”

靛青色衣袍?

吳燕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的阿九,就是穿著靛青色的衣服啊。

難道是他?

阿九死了?

還是被人給救了?

吳燕孃的心亂作一團。

當然,她也沒有忽略掉一個問題:阿九還帶著他們最值錢的玉珏。

那玉珏呢?

沒有玉珏,又沒了丈夫,她該怎麼辦?

“小娘子?你、你沒事吧?”

夥計二十來歲的模樣,看到吳燕娘這副神情,十分關切。

吳燕娘心念微動,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