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望雲嶺參園,生活似乎一下又恢復正軌。即便山裡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對孤身一人的牧山河而言,他卻很享受這份清靜,不用顧及太多是與非。

偶爾有鄉鄰來望雲嶺,都能看到在嶺邊安心住下的牧山河。可在這些鄉鄰眼中,很享受這份寧靜的牧山河,卻成了眾多鄉鄰可憐的物件,覺得他太過孤苦伶仃。

對於這樣的議論,牧山河也會自嘲式笑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

選擇搬到山裡住,更多也是不願面對這種憐憫。兩世為人,牧山河很清楚這種憐憫同情,其實也會對人造成無形傷害。久而久之,甚至讓被憐憫者心存自卑。

獨居山野看守參園,苦嗎?在別人看來很苦,可牧山河卻覺得,他活的很開心!

每隔一週,牧山河便會去鎮上趕集,補充所需的生活物資。除此之外,也會偶爾去打擾在鎮上當公安的木友旺。對於他的委託,木友旺都會幫忙。

再次看到找來的牧山河,待在所裡的木友旺也笑著道:“來了?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再過來呢!你要的東西,我哥已經幫你找到了,還有幾本你要的書。”

“謝謝二旺叔,也謝謝大誠伯!”

“有啥好謝的!我哥那事,說起來還是託你的福呢!”

“那能呢!這都是大誠伯自身的努力,我可幫不了他什麼。”

年後河灣林場,很快傳達上級指示,身為林場財務主任的木友誠,出人意料般被提拔為副場長。對於他的任命,很多林場資歷深的幹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唯有場部幾位領導清楚,木友誠的提拔任命,是上級直接下達的指示。可真要講資歷還有群眾基礎,提拔木友誠當副場長,自然也不存在任何問題。

之前提拔呼聲比較高的幾位幹部,在得知木友誠成功上位後,雖然心有不甘。但支援這些幹部晉升的領導,也直接告誡他們,要跟木友誠搞好關係。

原因很簡單,知曉木友誠被提拔原因的領導,都清楚這位副場長,關係或者說靠山很硬!

關於林場發生的這些事,牧山河根本沒興趣關注。看到木友誠幫自己尋來的一包種子,還有數本種養殖方面的書籍,他也覺得終於有書可看,有事可做了!

從集市回到參園,牧山河也沒急著播種,而是先瀏覽那幾本種養殖方面的書籍。這些書籍,換做普通人想購買,怕是真找不到機會。

但有關係跟門路,自然就不成問題!

瞭解相關種植的技術,牧山河也開始在空間育種,而後將一包種子播散到尚未種植的神土上。至於種子所需的溫度或者說土壤,空間跟神土都能滿足。

僅僅過了一週,原本應該十天半個月才發芽的種子,便在神土中悄然冒頭。看到這些鑽進神土的種子,透過意識便能觀察的牧山河,自然覺得非常高興。

“看來今年冬天,有必要去省城一趟了!”

透過從木友旺那裡,拿到的那些過期報紙,牧山河也能從報紙上,瞭解到這個時代的一些訊息。沒電視跟網路的情況下,透過報紙瞭解外界訊息,無疑是個不錯的主意。

至於報紙上的內容過期,那對牧山河而言根本不重要。他只需要透過報紙,瞭解到省城發生的一些事,再確認何時前往省城即可。

確認空間的種子,正在茁壯成長,牧山河也開始把心思,放在坡下的參園。隨著氣溫開始回升,他也開始清理參園溝渠,避免參園出現積水的情況。

正如很多種植戶所說,園參需要水卻又怕水。氣溫回升,積雪開始消融。地壟上的積雪,消融到土壤裡問題不大。可地壟周邊,積水一多就會損傷園參。

雖然找到更賺錢的路子,可在牧山河看來,省城可能賺到的錢,暫時不能拿出來用。唯有眼前這片園參地,賺多賺少別人都不會有什麼閒話。

等到叢林積雪開始逐漸消融,特意來趟望雲嶺的木興富,看到已經整理過的參園,也很滿意的道:“小山子,不錯,看來這參園,你打理的真不錯。”

“都是跟伱們這些老師傅偷學的,而且每天待在這,時間也很充足。打理好這塊園參地,等明年把參一起,往後幾年怕是都不愁沒錢花了。”

“這倒是實話!聽二旺說,今年園參的價格還會漲,明年怕是價格更高。可園參要想賣出高價,品質也必須好才行。起參時,我幫你張羅人。”

“您老不說,到時我也會去請您的。這麼多參,我一個人起,還不知起到啥時候呢!”

以往屯裡種園參,那都是集體勞傷。隨著政策放開,越來越多的林區人,也開始購買參地,一家人種植園參。不種參卻懂種參的村民,也經常有人請幫忙幹活。

如果牧山河不是有參園可守,就他現在的年紀,可能會跟村裡三姑六婆一樣,靠著打零工賺些生活費。現在守著自家參園,暫時不用請人也不用去打零工賺錢。

等到山外積雪徹底消融,叢林萬物也開始復甦。心心念念許久的牧山河,也打算去周邊山林,採挖一些陸續上市的山野菜,好好品嚐一下山野菜的滋味。

而此時餵養半年多的山貓幼崽,也開始展露它們叢林殺手的一面。參園附近的齧齒類動物,也開始成為它們的美味點心。整個參園,看不到任何老鼠的影子。

看著白天躲窩裡睡覺,晚上卻開始尋覓食物的山貓,牧山河也很高興的道:“有這兩頭山貓幼崽看守參園,至少不用擔心園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耗子禍害了。”

相比之下,母狐也開始領著兩隻小狐狸,開始在參園周邊學習捕獵技巧。經過半年多的休息,母狐也終於重獲健康。但它似乎賴上牧山河,根本不願帶小狐狸離開。

好在牧山河對此也不反感,甚至隨著它們開始陸續能自我捕食,他對它們的食物供給也輕鬆了許多。更令牧山河高興的,還是山貓會獵野兔給自己加餐。

每次看到叼到住所被咬死的野兔,牧山河也很欣慰道:“終於看到回報了!都說山貓兇殘,可這樣知恩圖報的山貓,一直養著它們又何妨呢?”

只是隱約間,牧山河也漸漸意識到,餵養的山貓跟狐狸,之所以不願離開,或許也是緣於他得到山神傳承。對這些山中野獸而言,它們自然懂得尋求庇護。

最重要的是,隨著餵養時間一長,牧山河對它們下達一些指令,它們似乎都能聽懂。本就一人一狗待在參園,多幾個有趣打發消遣的伴,牧山河怎麼可能拒絕呢?

至於說把它們帶在身邊,會讓它們失去自由跟野性。可在牧山河看來,他餵養它們的方式,跟放養沒什麼區別。他在山裡,它們不也一樣能縱享叢林之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