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嚐完開春陸續上市的各種山野菜,叢林山野之中,另一種山珍也悄然顯蹤。對棲身望雲嶺參園的牧山河而言,突然覺得今年時間,彷彿比去年過的更快些。

這種悄然顯蹤的山珍,便是山裡陸續萌芽的菌菇。跟採摘山野菜相比,生活在林區周邊的村民,無疑對菌菇這類的山珍更熱情,紛紛進山尋覓其蹤跡。

除去榛蘑、猴頭菇這類能賣不錯價格的菌菇,羊蘑、榆黃蘑、羊肚蘑、雞冠蘑、大腿蘑等蘑菇,亦是林區百姓家中,一道很常見的時令家常菜。

甚至很多林區婦女,也會在這些菌蘑上市的時間,將其大量採摘回來進行晾曬。到了冬天家裡缺菜時,這些曬乾的菌菇,也能改善一下自家的伙食。

雖然有攤販收購乾貨,但如今這個時節的幹菌價格,自然比不了後世。可對很多沒工作的林區婦女而言,她們也會多采摘一些晾曬後售賣,賺一些所謂的零花錢。

不少來望雲嶺,打算進山採菌菇的屯中村民,看到牧山河住所外,晾曬的那些菌菇,也很驚訝的道:“山子,這些都是你採的啊?打算曬了賣?”

“這個真沒想!有時採的多了,我就把它曬乾。反正曬乾了,能儲存很久。要是數量多,價格也合適的話,到時背些去鎮上賣也可以。”

“你小子可以啊!那這附近山頭的菇子,怕是都讓你採乾淨了吧?”

“那能呢!這麼大座山,我那跑的過來啊!再者說,菌子隔幾天就會冒出來,你們去附近山裡找找,估摸著也能找到。我曬的這點乾貨,怕是隻夠自己吃呢!”

採菌菇賣錢這種事,牧山河自問沒什麼興趣。事實上,他進山採菌菇時,也是挑那些品相最好的。有些保鮮儲存在空間,有些則直接晾曬成乾貨。

那些品相差,或者說沒找準時間採摘的菌菇,他都會直接放棄。就他晾曬的這些乾貨,真要拿去攤販那裡出售,恐怕都能定為最高品級的菌子。

問題是,這麼好的菌子,自己吃或者送人,不是更划算嗎?

進山的村民一多,牧山河在山裡小日子過不錯的訊息,也隨之傳揚開來。之前擔心他一個人獨居深山,日子可能會過很苦的村民,現在終於沒這種擔心。

原因便是,牧山河住所搭建的很乾淨整潔,甚至來這邊的村民,都希望到他的住所歇個腳喝杯水啥的。瞭解到這些情況,村民自然知道他日子過的並不苦。

甚至還有不少村民笑著道:“人家在山裡的小日子,過的比咱們可瀟灑多了。吃穿不愁,還有閒心栽花種草呢!那小房子周圍,打理的可漂亮了。”

村民口中的花草,有不少都是牧山河,從空間移植出來的花卉。除了特意移栽的,他還從山裡挖掘了一些,在他看來蠻好看,且容易移栽的花花草草。

正是看到牧山河有這種閒情逸致,村民才會覺得他獨居參園,生活也沒他們想象的那般悽苦。可那些村民尚不知曉,那些花草未來能讓牧山河大賺一筆呢!

看著園參再次長出紅參籽,牧山河也變得忙碌許多。但他知道,春去秋來重生已經快一年。而他這一年時間裡,似乎也沒做什麼,基本都待在參園這邊。

採完參籽施完肥,將這些能賣錢的參籽揹回新民屯,再次委託木興富幫忙代售。看到個頭明顯長高,且壯實不少的牧山河,這位老村長也很高興。

詢問道:“這段時間沒進山?”

“去過幾次,但都沒什麼收穫。您老應該知道,望雲嶺周邊的林子,能找到野山參的機率太小。而且眼下這個時節,我覺得守著園子更重要。”

“看來你小子,還是有點見識。你那園子,今年也是第五年,確實需要好好守著。真要讓別人禍害了,那損失可就多了。前些天,聽伱二旺叔說,林場有種參的人被偷呢!”

“抓著人了嗎?”

“怎麼抓?啥痕跡沒有,讓人家公安咋破案。最關鍵的是,眼下很多人種園參,等到園參收購的季節,偷參的傢伙只要偷偷變賣,怕是啥也查不出來。”

園參這種東西,在雙甸算不得什麼稀罕物。隨著放開私人承包,種植園參的農戶越來越多。相應的,到了收參賣參的季節,人家收參的根本不管參從那裡來。

正因如此,很多園參種植戶,到了園參可以售賣的年份跟季節,都會派人嚴防死守。唯有這樣,才能確保一家人幾年的辛苦,到最後便宜了該死的小偷。

當然,如果偷參的人被參農抓住,那麼下場也會很悽慘。藉著機會,木興富也告誡牧山河,一個人待在山裡切記小心,別讓那些偷參的人靠近參園。

聽到這話的牧山河,也笑著道:“木爺爺,你放心,我手裡傢伙什,可不是燒火棍呢!”

“那也不至於!真要打死人,那事就大了。”

“知道,打不死,也要嚇唬死他們。再說,還有大青陪著我呢!”

事實上,就在牧山河跟木興富議論此事時,鎮上真有一夥人,在談論牧山河的參園。而這些人,也是鎮裡有名不做正事,天天在街上瞎混的主。

得知今年園參收購價格再次上漲,他們也開始打起這種無本生利的買賣。雖然知道被抓住,後果可能很嚴重。但問題是,看參的人總有打盹的時候吧!

“大毛哥,這事你看咋整?”

“望雲嶺,離鎮子有點遠吧?你真確定,那園子就一毛頭小子守著?”

“那還有假!新民屯的牧老把頭,大毛哥應該聽說過吧?那參園,就是他前些年買下的。面積百來丈,聽附近的村民說,那園參管的不錯,今年第五個年頭了。”

聽著小弟的講述,領頭外號大毛哥的中年人,卻皺眉道:“牧老把頭,那在咱林區跟鎮子都曉有威望。盜他家的參,真要傳出去,那咱在鎮上可就沒的混了。”

“哥,都是自家兄弟聯手乾的活,咋可能傳出去呢?實在不行,到時咋給他留點不就得了。現在想找容易得手的園子真不容易,而且最近雷子盯的很緊呢!”

對這些習慣賺取不義之財的人而言,所謂的名聲根本不在乎。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在乎所謂的名聲,就不會幹這樣的事。利益驅使下,他們很快決定找機會動手。

得知牧山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鎮上趕集。他們覺得,趁牧山河短暫離開時,找準時機動手。趕在牧山河回參園前,想必也能盜挖不少園參。

只是動手前,還要先派人去踩點,甚至找好撤退的路線。可他們根本不知道,看似只是半大小子的牧山河,實則能力跟手段,都超乎他們的想象。

敢禍害牧山河看守的參園,那麼牧山河也會藉此機會,讓他們體會到,敢在山神頭上動土,是件多麼危險的事。而眼下,被利益衝昏頭腦的這些人,怕是還感受不到啊!